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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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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生活不但不给人希望,而且常常会给人狂风巨浪,让人失望,甚至绝望。秋天本来是人人收获的季节,而这个秋天,陆雨文除了忧郁,就是无奈和不幸。

    即使再无奈,陆雨文也得毫不停留地朝前走。在享有知识窗口之称的南方城市,才华横溢的人多如牛毛,所以想找一份稍微好点的工作也绝非易事。不过,普工倒比比皆是。

    普工就普工吧,至少可以自食其力,为父亲分担压力。陆雨文毅然进了一家汽车玻璃加工公司。白天上8个小时班,晚上加2个小时班,不累也不轻松。

    每天,陆雨文就负责把车间里报废的玻璃用斗车拉到外面废料存放处。有时候,陆雨文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如那堆砌在地上的废弃玻璃,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而大街上的车流一如既往地奔流不息,各个角落的人都忙碌如初,一切显得平静而又波涛汹涌。人人的梦想如波涛汹涌。

    有那么一次,陆峰央求似的说:“文啊,你就听老爸一句话,复读一年吧。听人劝,吃饱饭。”

    陆雨文说:“爸,我不想复读,那一年太漫长了。再说,复读不一定考得上。留点钱给哥讨个媳妇,管管他,省得他像一匹没有方向的马,乱踢乱踏。哥年纪也不小了。”

    陆峰叹息说:“老爸是这样劝你,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老爸我也管不了你一辈子。我都快六十了,是黄土埋到脖子上的人了。说不定那天一咽气就走了。你的路最终靠你自己走。”他不会给陆雨文施加任何压力。

    平静只是暂时的。当陆雨文沉浸在白天打工、晚上编织文学梦想的愉快世界之中时,生活却奇幻般给了陆雨文一个人生史无前例的致命打击。

    那天星期天,陆雨文休息。闲暇之余,陆雨文捧起一本唐诗宋词,斟字酌句地研读着。陆雨文正学得入神,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陆雨文的思绪。陆雨文放下手中的书,打开门一看,只见几个法院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这让陆雨文一怔,心里一阵不安。

    还没等陆雨文开口,戴眼镜的法官微笑着说:“打扰了,小兄弟。请问这是陆雨武的家吗”

    陆雨文疑惑地:“是啊,有什么事吗”

    戴眼镜的法官说:“你是陆雨武兄弟?”

    陆雨文坦诚地:“陆雨武是我哥,我是他亲弟弟。”

    戴眼镜的法官说:“是这样的,陆雨武在一家银行借了贷款12万元,用了你家房产作抵押。钱是通过贷款代理公司办的。现在,逾期不还,银行起诉到法院,并申请了财产保全。今天,我们来的目的是先通知你们家人。如果你们能够及时还钱,法院就不实施保全措施。”

    陆雨文紧蹙眉头:“你们没联系上他本人吗?”

    戴眼镜的法官说:“手机关机。你们也联系不上他吗?逃避不是办法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

    陆雨文无奈地叹气:“半个月了,他都没回家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原来,在外面闯祸了!”他感到胸口一阵闷热,有点窒息的感觉。

    戴眼镜的法官说:“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喜欢走那条道呢?买彩票,炒股票,那玩意儿不是普通老百姓玩的东西。只能当着娱乐玩一下。没有相当雄厚的资金实力,就不要痴迷那些东西。投资有风险,所以要谨慎。”

    陆雨文建议说:“法官领导,这样吧,等我爸回来我们商量一下,再给你们回电话。12万块也不是小数目。”

    戴眼镜的法官点点头:“行,给你们三天时间。”

    陆雨文连连道谢:“真是太感谢了!感谢你们的理解!”

    法官给陆雨文留了一个联系电话就走了。

    陆雨文关上门,躺在床上,默默地看着天花板。12万!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也许,他老爸多年来的积蓄超不过15万。

    陆雨武会走到走火入魔魔的地步,那完全是陆峰和陆雨文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陆雨文没想到陆雨武会用家里的房产作抵押。这不是丧心病狂吗?

    陆雨文不感到惊异,但他感到悲哀,为陆雨武感到悲哀,为陆峰感到悲哀,为他自己感到悲哀。

    晚上,陆雨文把陆雨武借钱以及法院要查封家里的房产的情况告诉了陆峰。听了以后,陆峰立即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跌倒在沙发上。

    陆雨文惊慌地:“爸!爸!你怎么了?”

    无论陆雨文怎么喊叫,陆峰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抽搐。陆雨文知道情势不妙,急忙打了救护车电话。

    然而,本来就疾病缠身的陆峰,经陆雨武的那烂摊子事一折腾,一下子就病倒了。虽然他被送进医院抢救,但还是气若游丝,没过夜就含恨而去。

    “爸——”陆雨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声。那一会儿,陆雨文趴在陆峰的病床边嚎啕大哭。

    陆峰的遗体被火化成骨灰。陆雨文把父亲的骨灰送到老家。老家还有一个叔叔和一些堂兄弟。在他们的帮助下,陆雨文把陆峰的骨灰入殓,放进了棺木。那黑得发亮的棺木让雨文心寒。

    出殡前一天晚上,陆雨文一夜没睡。他坐在灵堂,半闭着眼睛,一直看着陆峰的灵棺。过了这一晚,陆峰的灵棺就会被送到那黄土坡上,埋入那冰冷的黄土之下。他只求多看一眼。

    但不管怎样,出殡的时辰到了。丧夫们齐心协力,“噢”地一声,灵棺就起来了。立刻,一片哭声不绝于耳。哭声里有亲戚,有陆雨文的叔叔,有堂兄弟姐妹,但没有陆雨武。陆雨武自从上次离家出走,一直杳无音讯

    陆雨文的叔叔拄着一根竹棍追赶在灵棺的后面,悲戚地喊叫:“老哥啊,你一路走好啊!从此,咱们兄弟俩再也不能面对面地嘘寒问暖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去山上摘野柿子了。走好吧,哥,你一路走好!”

    灵棺一路飞奔,穿过村庄,越过麦田。麦田被踩得一路凌乱。不过,陆雨文老家有一个习俗,那就是无论谁家黑白喜事踩坏谁家的庄稼,都不用赔偿。

    灵棺出了麦田,开始往黄土坡上去。山上的路很陡,空着手走也很吃力。然而,丧夫们无所畏惧。但见“噢”地一声,丧伕们抬着灵棺,爬上了去黄土坡的陡路。

    陆雨文在前面拼命地奔跑着,为丧夫们领路。他生怕丧夫们走错路。汗水湿透了里面的棉纱衣。

    山头上,云雾缭绕。翻过笔直的斜坡,就到了那一片寂静的黄土坡。陆雨文知道,那是老家人人老了都要去的地方。

    下葬完毕,人群散尽。陆峰的坟前只剩下陆雨文和陆雨文的叔叔。陆雨文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陆雨文的叔叔站在旁边,陪着陆雨文流泪。

    不知过了多久,陆雨文的叔叔擦干凝固在饱经风霜的脸上的泪水,安慰陆雨文说:“文啊,别太难过了,人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你自己的身体,路还长着呢。”

    “叔,”陆雨文拭去眼角的泪水,站起来,“我知道,我不会倒下的。走,回吧。”

    陆雨文搀扶着叔叔,走下黄土坡。那片黄土坡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陆雨文忙完后事,回到了城市。生活继续,上班继续,写作继续。陆雨文感觉自己如做了一场梦,让他惊恐,让他痛苦,让他疲惫。

    那篇小说《梦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已经写了一半。主人翁热爱生活,热爱那座城市。他说南方的城市给他痛苦也给他快乐,还给他梦想。每个早晨,主人翁都面带笑容,迎着朝阳,骑着单车,飞奔在上班、下班的路上。

    陆雨文也要像小说中主人翁那样面对阳光,面对人生,面对生活。人生的真谛就是冲破困难,甩掉束缚,绽放生命。

    陆雨文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的时候,总会想起赵萌萌。除了赵萌萌,他还愿意想起谁呢?父亲?不,逝者如斯,越想越悲伤,尽量不去想。哥哥陆雨武?不,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败家子,他一辈子都不愿意见到他。

    夜已经很深。陆雨文放下手中书,揉揉疲惫的双眼,准备睡觉。这时候,手机响了。陆雨文拿起手机一看,是赵萌萌的号码。陆雨文毫不犹豫地按键接听。

    陆雨文低低地说:“萌萌,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要注意劳逸结合。”

    赵萌萌说:“我知道,别担心。哎,最近你怎么样?”

    陆雨文乐观地说:“挺好的。我在一家汽车玻璃有限公司上班,两千多块钱一个月。晚上还可以写写小说,看看书,上班、梦想两不误。”他没有告诉赵萌萌他家里发生的事,不想赵萌萌为他担心。

    赵萌萌温柔地说:“雨文,我好想你!”

    陆雨文说:“我也想你,做梦都想你!”

    赵萌萌嘿嘿笑:“元旦节放假我回去看你。”

    陆雨文欣喜地说:“好吧,我会做一大桌子好吃的的为你接风洗尘。”

    赵萌萌兴奋地:“一言为定。”

    陆雨文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欢声笑语和祝福中,他们挂了电话。陆雨文关了灯,缓缓躺下。许多人在黑暗中迷失,在黑暗中倒下,在黑暗中迟疑,而陆雨文感到自己在黑暗中有点孤独。

    是的,在黑暗中有点孤独。纵使有千种风情 ,又能与谁诉说?也罢,在孤独中沉睡,在沉睡中邂逅。

    一阵响亮的敲门声把陆雨文从梦中惊醒。他慵懒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看放在桌子上的闹钟,已经早上9点钟了!还好,星期天休息,不然就迟到了。

    陆雨文穿上拖鞋,不慌不忙地开门:“谁啊?”

    门外传来刘彩云的声音:“雨文,是我,刘姐。”

    陆雨文打开门,看见刘彩云和刘玲娜站在门口笑。

    刘琳娜张开樱桃小嘴:“大哥哥早!”

    陆雨文说:“琳娜早!”

    陆雨文彬彬有礼地招呼刘彩云母女俩进屋。刘彩云牵着刘琳娜的小手,进了屋。陆雨文关好门,转过身来,见刘彩云还站在那里,就急忙一面收拾沙发上凌乱的书本和褥子,一面热情地招呼她们坐下。

    刘彩云微笑地拉着刘琳娜一起坐下:“谢谢。”

    陆雨文抱着褥子和书本,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之间用不着那么客气,随便一点。只是屋子里有点乱,看起来很狼藉。”

    刘彩云不在意地一笑:“没关系,哪有那么多讲究!”刘彩云是大山里长大的,并不在意那些过分的情节。过分地清洁就是洁癖。

    陆雨文把书本和褥子放到自己的房间。从房间出来,走到客厅,刘琳娜嚷嚷着要看电视。陆雨文二话不说,就打开电视。电视一打开,刘琳娜就安静下来,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雨文,你爸呢?今天礼拜天,他们厂子不是假日吗?” 刘彩云突然想起了陆峰。

    陆雨文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唉声叹气地:“我爸啊?没呐!”

    刘彩云睁大眼睛,满脸惊诧地:“兄弟,你是在开玩笑吧?”

    陆雨文无精打采地说:“是真的。谁愿意拿自己老爸开玩笑。”脸色变得煞白煞白的,像一张空白的纸。

    刘彩云看看陆雨文,那脸色确实很憔悴,那双深邃的眼睛还残留着黑眼圈。刘彩云知道,陆雨文肯定熬过很多个不眠之夜。不然,他的眼睛就不会有黑眼圈。

    陆雨文跟刘彩云讲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刘彩云听完陆雨文的讲述,禁不住心中产生悲悯之情,泪水夺眶而出。她怜悯地说:“老人家太可怜了!你哥哥怎么怎么就变成了那么一个人了?简直着了魔一样!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败家子儿!”

    陆雨文叹息说:“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覆水难收。即使现在抓住他把他千刀万剐,也于事无补。世上没有后悔药!”他感到心里一阵剧痛。

    刘彩云感慨地说:“人生难测,世事难料啊!”刘彩云没想到,人生道路那么变幻无常,让人来不及反应。

    陆雨文说:“也许,这就是命吧。”命运如此安排,总让人措手不及,总叫人无奈。

    很多问题,人们无法解答就只能用宿命来解释。不是吗?谁又能有充分的理由辩解那不是命运呢?

    那天,是刘琳娜生日。晚上,刘彩云请陆雨文、刘阿俊吃火锅。饭局以陆雨文喝得酩酊大醉而结束。

    开始,陆雨文劝说刘阿俊少喝。中途,局面反转,刘阿俊劝说陆雨文少喝。最后,不但谁也没有说服谁,而且两个人风起云涌地干杯。

    刘阿俊知道陆雨文心里难受,就安慰说:“兄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一切让它随风而去。今夜,我们生活里只有酒,一醉方休。古代人不是说过一句话,叫什么一醉解”刘阿俊记不住后面的词了,憋着气半天不吭声。

    陆雨文补充说:“一醉解千愁。”

    刘阿俊僵硬的神色立刻变得活跃了。他欣然地点头:“对,一醉解千愁!哈哈,还是你们读书人有学问,有能耐。”他似乎有点后悔当年应该多读点书。

    酒能颠覆生活,也能颠覆人生。多少人成功于酒,多少人失败于酒。多少人因为酒而生,因为酒而死,因为酒而堕落。

    陆雨文和刘阿俊不因为酒而生,也不因为酒而死,只是因为酒而疯狂。一杯接着一杯,那狂乱的心一经与酒接触,便一发不可收拾。即使酒不消愁愁更愁,陆雨文也醉了。也许,很多人,很多事,醉了就忘了。

    陆雨文是被刘彩云和刘琳娜送回家的。刘彩云搀扶着陆雨文,刘琳娜拉着陆雨文的一只手。她们母女俩同心协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陆雨文扶进屋子。

    把陆雨文放到他床上,为他盖好被子,刘彩云就从陆雨武的房间里取出一条褥子,安排刘琳娜睡在沙发上。她决定守着陆雨文,担心他的安全。

    刘琳娜眨眨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妈,今晚我们不回家睡了吗?”

    刘彩云坐在刘琳娜的身旁,和蔼地说:“对,今晚就在大哥哥家睡。”

    刘琳娜揉揉眼睛说:“哦,好的,妈妈。我知道,大哥哥喝醉了,妈妈担心大哥哥,想照顾他。”

    刘彩云一笑,手指轻轻地戳了刘琳娜的额头说:“人小鬼大。琳娜,大哥哥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他,你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我们要记住大哥哥的好。受人滴水之恩,应当以涌泉相报。”她心里觉得很对不住陆雨文,为了刘琳娜,他失去了高考。

    刘琳娜说:“妈,大哥哥是大好人,可他为什么那么孤单?陆老伯走啦,雨武哥哥也不回家,他们都丢下大哥哥不管。为什么会这样,妈妈?”她睁大眼睛,期盼着刘彩云的答案。

    刘琳娜的话让刘彩云震惊,也让刘彩云一阵不安,更让刘彩云忧伤。那些话不像出自一个八、九岁小孩之口,但是事实却如此,无法否认。

    刘彩云抚摸一下刘琳娜的头说:“等琳娜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啊。不过,大哥哥不会孤单的,有妈妈和琳娜陪着大哥哥呢。睡吧,别担心。”

    刘琳娜点点头:“嗯,琳娜听妈妈的。”然后,她合上了恹恹欲睡的双眼。那稚气的脸上充满了梦幻的笑颜。

    刘彩云靠到沙发上,把褥子的一边盖在自己的身上。她闭上双眼,试着努力让自己入睡。然而,尽管她如何努力,还是无法入眠。

    就那样闭着眼睛,往事一幕幕地浮现在眼前。想起了那个负心的男人,一张丑恶的、虚伪的、无耻的、恶心的嘴脸。想着,一行泪水从她白皙的脸上滑落。多少眼泪无限恨!不知不觉,她在回忆往事的痛楚中入睡。

    半夜里,陆雨文醒来,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断从口里冒出。是要呕吐的前兆!于是,陆雨文急忙吃力地爬起来,下了床。哪里知道刚下床,就摔在地上。他努力地爬起来,趔趔趄趄地走进卫生间。一头趴在脸缸上,就稀里哗啦地一顿呕吐,吐得眼冒金星、苦水长流。

    呕吐声把刘彩云吵醒。她慌忙起来,跑进卫生间。只见陆雨文脸贴着脸缸,身子斜斜地倚靠着梳妆台。脸缸被吐满了半消化酒菜的残核,散发着又酸又臭的味道。

    刘彩云拧开水龙头,将那些赃物冲洗掉。然后,从架子上取下一块毛巾。她一面为陆雨文洗脸,一面责备说:“看你,喝这么多酒干嘛,这不是拿自己作孽吗?没事吧?”

    陆雨文结结巴巴地:“没没事。酒逢知己千千杯少。没醉,我没醉!你是刘姐,是吧?”

    刘彩云忍不住一笑:“是的,我是刘姐。还认识我啊,真的没醉。”刘彩云知道,对醉酒的人都得说些美丽的谎言。

    帮陆雨文洗好脸,刘彩云扶陆雨文进房间。来到床边,陆雨文一头栽倒在床上,两只脚胡乱地掉在床边。刘彩云立即俯身,把陆雨文的脚放到床上。

    陆雨文闭着眼睛,满脸凄苦,那干燥的嘴唇颤抖着:“我渴,想喝水。”

    刘彩云怔了怔说:“想喝水啊。好,我去给你倒,你别乱动啊。”

    刘彩云急急忙忙地倒了一杯凉开水拿给陆雨文喝。陆雨文想爬起来喝水。刘彩云说:“不用起来,就躺着喝没关系的。”

    陆雨文吃力地侧身,趴在床沿上。刘彩云把杯子放到陆雨文的嘴边,让陆雨文喝水。陆雨文张开嘴,咕咚咕咚地喝个不停。顷刻间,满杯子的水被他喝得一干二净。

    一顿凉水进肚,陆雨文感觉舒服多了。他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刘彩云一眼,感激地说:“感谢啊,刘姐。”

    刘彩云说:“没关系,以后我就是你的亲姐,知道吗?有什么难事,跟姐讲。男子汉呐,别老是醉的一塌糊涂,要相信自己的路。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陆雨文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带着微笑,他闭上眼睛,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刘彩云帮陆雨文盖好被子,重新回到沙发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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