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破茧成蝶

    又是一个祥和的黄昏。那条小河映满落霞。陆雨文站在鹊桥上，无可奈何地感叹人生的跌宕起伏。黄昏的景色很美，可陆雨文的心情却那么乱糟糟的，极其迷惘，极其烦躁。他在等待着一个人，但不是赵萌萌，而是王梦珂。

    本来，他不愿意见任何人，包括王梦珂。一个小时前，王梦珂给他打了电话，要跟他谈谈他和赵萌萌事情，约在鹊桥上见面。

    是的，谈谈。可是，有什么好谈的呢？谈分手？分手没有什么好谈的，分了就不必回头。谈继续相爱？大有不必要的可能了。人家父母已经表明态度，再和赵萌萌纠缠不清，到时她父母再来一个鄙视的词儿，岂不是自取其辱？假如是那样，不但是缘木求鱼，而且双方可能陷入无限的痛苦之中。

    想着，陆雨文慢慢闭上眼睛，想尽力割断心烦意乱的思绪。总是那么旗帜鲜明地守望爱情，然而却逃不过浑浑噩噩的人生，逃不过几度欢笑几度恨的命运。

    “陆雨文！”不知什么时候，王梦珂站在了陆雨文的身边。她扯了扯陆雨文的袖子。

    陆雨文睁开双眼，如梦初醒。他微笑地打量着王梦珂：“哟呵，大美女，下午好。今天穿得这样时髦，很有成熟的气息。”

    确实那样，王梦珂今天穿得有点露，一改中学时代的保守风格。当然，这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时代在变，人不可能不变。

    王梦珂故作表情：“下午不好啊！你跟萌萌不好，我能好得起来吗？”虽然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但是给了陆雨文巨大的压力。

    陆雨文不好意思地说：“别挖苦我这可怜的人儿了，我跟她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的人了。以前，都怪我们太年轻太幼稚，年少轻狂，把爱情想得太肤浅太简单。”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感觉到脸上像火一样烫。

    王梦珂不屑一顾地看着陆雨文：“陆雨文，你在逃避现实，你在向全世界人宣誓你的懦弱！就凭赵萌萌妈说的那句话，你就胆怯了退缩了？要是这样，我真看不起你！”她的目光带着一丝寒气，让陆雨文窒息。

    陆雨文觉得阳光灿烂的日子离他已经远去，扑面而来的是没有阳光、没有活力的一天天。他无精打采地说：“懦弱也罢，坚强也罢，人生本来如此，爱情本来如此。无法守望，又何必委曲求全？本来，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王梦珂向陆雨文投去鄙夷的目光：“你真是强盗逻辑。什么叫做人生本来如此、爱情本来如此是的，你是没有参加高考，可是条条道路通罗马，行行出状元。你试都不试过，就知道未来没有希望吗？是的，赵萌萌的父母是反对你和萌萌在一起，但是他们代表不了萌萌的意见。只要萌萌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其他人的意见和态度可以忽略不计的。”不管陆雨文有多固执，她也要让他打消和萌萌分手的邪念。她就不相信陆雨文的心是石头做的。

    陆雨文冷笑一声：“话虽如此，但做起来很难。我不能为了我们的爱而使她和家人之间反目成仇，不能把她逼成众叛亲离的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我实在不忍心。那不是恋爱，那是虐爱！”他很需要暂时的安宁和平静，讨厌甚至害怕卷入惊涛骇浪的纠缠之中。

    王梦珂疑惑地审视着陆雨文：“陆雨文，你好像变了，没有了热情，没有了阳光，没有了勇气。你想一想，要是世界上的事情都是那么简单，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竞争、困难、悲伤、忧郁了。再难的事情你也要去做，只有做了才有希望。不是有这样一句诗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终于相信一句话——人在恋爱中的智商为零。不是吗？陆雨文一直是一个乐观、冷静坚强的人，但是遇到感情上的小挫折，他跟许多人一样，经不起考验，沮丧地逃避。太不明智了！

    陆雨文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落寞和无能。他迷茫地甩甩头，想让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可事实上，越想清醒反而越觉得脑袋像鼓起的风袋，沉重而又空洞洞的。他茫然地看看夕阳落下的地方：“道理我都懂，可现实是我不配做她的谁。一个是生活在金粉世家的公主，一个是生活在贫寒之家的无业小子，不是门当户对的。这就是巨离。”

    王梦珂无奈地叹气：“陆雨文，你真是顽固不化！好呐，我该说的已经说了，不该说的我也说了，至于怎样抉择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作为局外人，我们只能说得了你的皮，而不能掌控你的心。但是，最后我还是奉劝你要三思而后行。你跟赵萌萌并非一般的感情，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情感。任何一方的离去，那将都是一种前所未有、刻骨铭心的伤害和痛苦。很多东西，一定要懂得在拥有的时候珍惜。有一句歌词唱的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你好自为之吧。记住，后天我们去大学报到去，你自己掂量吧。”她气愤地离开了鹊桥。

    陆雨文孤独地站在桥上，孤独地依靠着栏杆，孤独地看着夜幕慢慢笼罩这个城市，笼罩小河，也笼罩了他的梦想。梦想？还有什么梦想呢？最爱的人都无法留住，梦想又从何谈起啊！不是还有文学吗？是的，还有文学，但文学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半啊。

    陆雨文生命中的另一半就是赵萌萌。如今要失去生命中的另一半，这让他心潮激荡，让他无法平静。失去了赵萌萌，下一个人生驿站将会遇到谁呢？完全不知道。也许，世人的箴言一点也没有错：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夜已深沉，陆雨文一直那么孤独地想着跟这个城市有关的人和事，想着他和赵萌萌在一起的欢乐和忧伤。突然，他下意识地转头，看见赵萌萌站在身边，也依靠着栏杆，凝视着远方的灯火。他有些愕然，竟不知如何开口。

    赵萌萌好像觉察到了陆雨文在看她，转过头来，目光正好与陆雨文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但是，赵萌萌并不躲闪，而是脸带微笑地审视着陆雨文。陆雨文感到自己无处可逃，也没有必要逃离。终于，他也送给了赵萌萌一个微笑。一切雨过天晴。

    赵萌萌喃喃地说：“你知道吗，这么几天，我多么想念啊！梦里都在想你。”她把头靠到陆雨文的手臂上，感到了那种久违的温存。

    陆雨文一只手抚摸一下赵萌萌的头发，低沉而柔和地说：“其实，我跟你一样，时刻想着你。你就像我生命中一颗闪耀的星星。没有你的存在，我的生命也将失去绚丽的光彩，失去梦想。”她的出现，她的存在，总是给他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赵萌萌有点伤感地看看陆雨文：“那你为什么还要说出让我伤心的话语？那天，当我听到你说要跟我分手的时候，我的心就像被你撕碎了一样。你知道吗？那次我跟我妈大吵了一场，跟她怄气，睡了一天一夜，一点东西都不吃。假如你真不理我了，那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样的傻事情来。”她的声音有点哽咽。

    陆雨文怜悯地把赵萌萌拥入怀中，心疼地说；“都是我的错，冲动是魔鬼。以后，我再也不冲动了，再也不跟你提分手的事情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和阻力，我们一起面对。就如一首歌——我要像梦一样自由，像天空一样坚强；在这曲折蜿蜒的路上，体验生命的意义。”

    赵萌萌喜出望外地说：“说话算话？不，还要拉钩。”她伸出小指，弯成勾。

    陆雨文伸出小指，牢牢地勾住赵萌萌的小指，兴奋地说：“拉钩就拉钩，谁怕谁！”他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已经好几天没有如此高兴过了，心底如海浪一样汹涌澎湃。

    拉完勾，他们走向小亭子。小亭子是他们相遇的地方，也是他们梦想开始的地方。走进亭子，他们相互依靠地坐到石凳上。

    赵萌萌很眷恋地说：“这里是我们初见的地方，总是在记忆里浮现。”

    陆雨文神情深邃地看了看赵萌萌的脸，深切地说：“那一刻，你就像一个梦飘进了我的世界。我曾经假设过种种和你今生无缘无分的理由，但是一个个都被我推翻。原来，我已经无法将你从我的生活里剔除。”他的心底充满忧伤，充满懊悔，充满热情。

    赵萌萌有点恻然地说：“可是，在你的世界里，我作为你的梦儿，常常不知何去何从，常常若即若离，常常飘忽不定。即使你让我如此，我也爱你如初，永愿心甘情愿地成为你世界里的梦，只要你愿意，只要你高兴。”

    她一直把自己视作陆雨文的梦，滑向他的心海，滑向他的生命里，滑向他的世界。即使爱到心碎，她也无怨无悔，因为相遇相恋实在太美，因为爱与被爱实在让人陶醉。

    陆雨文感到天空似乎下了一场细雨，湿润的、清凉的、柔和的。在这迷人的晚上，他那颗飘飘荡荡的心不再游离。他坚定地说：“不管路途多坎坷，不管悲伤与快乐，我都会为你而好好地活着，为我们的世界而好好地活着，为我们的未来而好好地活着！”

    赵萌萌说：“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只要你心里是这样想，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不管是天涯海角，不管是贫穷富有，我们都要携手同行，点燃生命的光芒！”生活的确很难，人生真的很艰辛，但是正因为苦难和快乐相伴，所以这个世界才那么美丽，所以生活才多姿多彩。

    陆雨文沉默了。是的，去点燃生命的光芒，照亮每一个黑暗的地方，让很多人跟他们一样不再为生活迷茫，不再为人生彷徨，不再为爱情怅惘。

    赵萌萌见陆雨文沉默好久不说话，就惴惴不安地说：“又想什么了？男子汉一言九鼎，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陆雨文轻轻地说：“没什么，别担心。我在想这个世界如此美丽，我们都应该快乐地活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人生没几个春秋，每个人都应当坚持自己的人生选择，坚持自己的最爱。坚持就是胜利。

    赵萌萌垂下眼帘，低低地说：“是的，我们都应该好好地活着。哎，最近有没有写小说”

    “噢，我在写一部励志小说。”陆雨文仰头看看那路灯的绿光，“是关于一个大山的男人，背着行囊，来到深圳寻找梦想的励志故事。”他惊诧于他们的命运，惊诧于他们的诚实和善良，惊诧于他们的坚强和信念。要做好事，首先就要做好人。

    赵萌萌说：“加油写吧，写好了我可要先睹为快呢。”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把一只手举起来，对着那苍茫的夜大喊：“城市啊，你赐给我们力量吧，让我的陆大作家点燃生命的希望！”她哈哈地笑了，几天来的忧郁和茫然被那灿烂的笑给淹没了。

    陆雨文说：“离大作家的头衔还远着呢。我只是万里长征迈开了第一步，路还长着呢。”他有一种任重道远感觉。人生的路，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赵萌萌握起拳头，鼓励陆雨文说：“我相信你的才华，也相信你的毅力。天生我才必有用，你一定会成功的！”她知道陆雨文是一个不满足现状、不甘于失败的人。

    赵萌萌的一番话，让陆雨文热血沸腾。他意气风发地说：“有你的支持，我一定要成功！不登长城非英雄，不观黄河非好汉。”他绝不能让自己的青春荒芜，他要让自己的青春像花儿一样绽放，像阳光一样灿烂。

    “故事的主人翁是谁？”赵萌萌好奇地问。

    陆雨文微笑：“主人翁名字叫做戴寒溪，一个职业大专毕业的大山里的男人。他在大山里挣扎过一段日子，便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大山，走向布满荆棘的城市。”他觉得那些背井离乡的浪子，有着人们看不到的虔诚和宽容，有着人们看不到的辛酸和快乐。但是，有一点值得肯定，那就是从不泯灭的梦想。

    他们离开了鹊桥。陆雨文把赵萌萌送到北区别墅花园大门口，才安心地回了家。

    已经晚上十一点钟。陆雨文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写那部励志小说《梦想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小说已经写了第一章。小说采用的是第一人称的手法，显得故事真实，妮妮动人。

    接下来，写第二章。第一章写的是戴寒溪在惠州的生活。在惠州，没有太多的苦难，因为有很多老乡。漂泊在他乡，即使是萍水相逢的湖南老乡，也显得亲情浓厚。但在惠州最深刻的一点就是，人人都很忙碌，早起晚归。人人都有几乎一样的感慨：总想闯一闯。

    是的，总想闯一闯，闯一闯总比不闯强。正如第一章所写：“当童年的稚气刚刚失掉，我便心怀年少的誓言，背负生活的无奈，从这条孤独而静谧的小路走向远方。就像汪峰唱的那首歌——用枯藤做成行囊，走向布满荆棘的他乡。”

    小说第二章要写戴寒溪在东莞桥头的生活。在桥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打工的艰辛，第一次感受到了来南方城市寻找梦想的艰难和无奈。

    每天早餐，除了干得剐喉的炒粉，就是稀饭里加几根干萝卜条。在家具厂，他见了从未见过的一片狼藉。在尘土飞扬中包装，在烈日灼心中装车出货。背着一块块门板，扛着一个个衣柜，把脖子压弯，把心也压扁。

    戴寒溪坐在一边休息，便有了无声地感慨。他想，多少人不曾停止流浪，把青春消磨，把理想和爱情埋藏。都市的大理石上，太多的人踩不出自己的足迹。他也像他们一样，在挣扎中挣扎，在茫然中茫然，在悲伤中悲伤。

    是的，在挣扎中挣扎。陆雨文也跟戴寒溪有着一样的命运，在挣扎中挣扎。

    那年，在大山深处，戴寒溪烧了一个冬天的木炭。每天，寄住在别人的家里。在那个村庄，一个山里的姑娘很喜欢戴寒溪。在一起的时候，姑娘总是向戴寒溪暗送秋波，可戴寒溪一直装着无动于衷的样子。

    说实在话，戴寒溪也从心底里喜欢那姑娘，很想跟她你侬我侬。但是，当时戴寒溪的家境实在是太差了，所以他觉得无法给她幸福，所以他只能无言地拒绝，只能没有告别的逃离。戴寒溪知道，只有自己强大幸福了，才能给别人承诺。

    突然，外面刮起了风，下起了雨。陆雨文的思绪被风雨声打断，他只好关掉电脑，躺在床上睡觉。他把风雨声和他的小说一起带进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赵萌萌就给王梦珂打去电话，说晚上几个同学约在一块儿，搞个欢送小聚会。王梦珂答应了，然后给陈浩天等人打了电话，他们几个都答应了。忙完传达任务，王梦珂又返拨了赵萌萌的电话。

    “哎，闺蜜，你和你那个谁怎么样了？”王梦珂关切地说，“我要听实话，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啊。”

    赵萌萌装着不明白，答非所问：“跟谁怎么样？我能跟谁怎么样，谁是我的谁呀？”

    王梦珂气得涨红了脸：“你可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啊。你说还能有谁，不就是陆雨文嘛。瞧你什么人呢，跟我还玩套路。”王梦珂感到赵萌萌是莫名其妙的。明明昨天赵萌萌再三央求她当说客，去做陆雨文的思想工作。一个晚上过去，她就装疯卖傻了。

    赵萌萌恍然大悟似的：“噢，你是说我和陆雨文的，是吧。没事了，和好如初。谢谢你的帮助，你的大恩大德我此生不忘。”她很兴奋，打心底感谢王梦珂。

    王梦珂谦虚地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要你们重归于好，继续月朦胧鸟朦胧，这就是给我最大的馈赠。你们高兴，我就高兴。”她开心地了笑了，满脸金灿灿的笑。她那颗纠结的心终于释然了。

    晚上的小聚会还是在梦想青都举行。8点钟，他们准时到达梦想青都。他们订的是叫做阳光的包间。到场的人陆雨文、赵萌萌、王梦珂、陈浩天、王小刚、阿俊，还有一个调酒服务员。这次消费又是赵萌萌买单，2000块包场。赵萌萌有钱，所以绝不吝啬钱。只要大家玩得尽兴，玩得快乐，她愿意出钱。

    在一阵欢呼声中，大家举杯畅饮。女孩子喝啤酒，男人们喝白酒。音响里放着《谁的眼泪在飞》。两轮干杯之后，赵萌萌点了一首《雨蝶》。她拿起麦克风，从容地站起来，放声唱起来：“

    爱到心破碎

    也别去怪谁

    只因为相遇太美

    就算流干泪

    伤到底

    心成灰

    也无所谓

    我破茧成蝶

    愿和你双飞

    最怕你一去不回”

    这是一首伤感的情歌。通过这首歌，向人们表达了爱情是美好而甜蜜的，但也会让人受伤的。即使如此，人们还是向往爱情，不管伤害多深。赵萌萌通过这首歌，唱出了自己的心声。他渴望真实的爱情，愿意和自己心爱的人比翼双飞，不管前方风雨再大，她也要去爱。

    陆雨文一边听着赵萌萌唱歌，一边和阿俊干杯。陆雨文从来没有今晚这样兴奋，喝酒如喝糖水，一杯又一杯。已经四杯了，阿俊又给他俩酒杯斟满。

    陆雨文举起酒杯，对着阿俊：“俊哥，来，再来一杯！今夜，我们兄弟俩不醉不归。”此刻，他只想用酒精将自己麻醉，那样就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想高考，不用想爱情，不用想人生。

    阿俊立即举起酒杯，跟陆雨文碰杯：“好，感情深，一口闷。老哥我今晚就舍胃陪君子，不醉不归！”

    两个人同时仰头，咕咚咕咚地喝干了手中的那杯酒。

    阿俊深深地吸口气说：“酒是穿肠毒，不喝没朋友。”

    陆雨文嗯了一声说：“酒是粮食精，不喝没感情。”

    王梦珂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哈哈大笑：“阿俊哥，你跟雨文两个在写诗吧？”她笑得放纵，笑得兴奋。其实，生活中，欢笑无处不在。

    赵萌萌歌唱结束，又响起热烈的掌声。

    掌声，对于成功者而言，那是一种荣耀，而对于失败者而言，那也许是一种耻辱，甚至是一种伤害。

    陆雨文觉得自己就是掌声里的失败者。大学对他来说，似乎越来越远，遥遥无期。是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个晚上，陆雨文喝醉了，烂醉如泥。他是被阿俊送回家的。醉了，便抛开了一切。

    直到第二中午，陆雨文才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想起上午还要去地铁站为赵萌萌送行，他急忙从床上爬起来。下了床，一股恶心的滋味冲入喉咙。他感到头重脚轻，险些摔倒。打开手机一看，已经下午一点。

    完了，一切都完了。说好了去送她，却轻易食言。习惯性地翻开微信，看见赵萌萌在上午十点钟发的微信：“亲爱的，我知道你肯定还在睡觉，所以我不等你了，我自己去学校。一觉醒来，什么也别想，更不用自责。无论在天涯海角，我的心都是你的。记住我们一起学过的诗词——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陆雨文拨了赵萌萌的电话。赵萌萌正在整理床铺。听到手机在包里响了，她放下手里的活接电话。拿出手机一看，是陆雨文的号码。

    “喂，”赵萌萌温柔地说，“睡醒了？没事吧？”

    陆雨文说：“没事，就是头有点晕而已。真对不起啊，今天没有去地铁送你。”

    赵萌萌说：“没关系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再说，你也不是故意的。记住，为了我们的梦想，风雨同舟！”一个人独自生活，赵萌萌更加坚定了人生和爱情的信念。

    赵萌萌和陆雨文的爱情，也许没有很多小说以及影视剧里那样的风卷残云，但是他们的感情缠绵而真实。赵萌萌就喜欢那种真实。

    陆雨文说：“我一定记住，风雨同舟！”他会记住一辈子。

    赵萌萌叮嘱陆雨文：“如果头晕，就打几个荷包蛋，再加上一点白砂糖，吃了不但可以醒酒，而且补身体。健康是第一，没有健康，什么也就没意义了。”

    赵萌萌的关心就如早晨的雨露一样滋润着陆雨文的心。曾经一度想放弃她，现在他感到他自己那时的想法实在太幼稚、太莫名其妙、太荒唐。

    陆雨文说：“听从你的安排。哎，你在那里感觉怎么样？”

    赵萌萌一笑：“挺好的，我和王梦珂在一个宿舍。她刚才去了小店买东西。放心吧啊，再见。”

    “再见。”

    陆雨文挂了电话，把手机抛到床上，就去刷牙洗脸。他要洗清繁杂的思绪，洗净布满污垢的脸，重新去面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