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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厌世——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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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臣以为,四方之势已迫在眉睫,那安狄国早已虎视眈眈,鞍将军已驻扎在外,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一举夺城。”

    “不可,鞍将军刚刚丢失了阜城,士气大损,现养兵休憩,如何再攻啊?”

    “可如今,时机不可错失,陛下,您应当下令,否则,待那安狄国攻来,我国社稷难安,恐动摇我国之根本啊!”

    “陛下,不可只听片面之词,一旦发动战争,城内百姓将陷入战火之中啊,请陛下三思啊!”

    “够了,为何会丢掉阜城,众爱卿心知肚明,难道是要朕姑息养奸吗?十万大军都能丢失阜城,他们难道均是无能之辈吗?皇城内已有刺客出现,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众爱卿可否与朕说说。”

    朝堂上鸦雀无声。

    “众爱卿为何都不说话啊?既然无话可说,那就退朝吧。”

    “陛下,那”

    “不必再说。”

    ”你们与朕说说,这十万大军的溃败,该当如何啊?”

    “儿臣认为,鞍将军此刻正在外驻扎,便可一鼓作气,攻下安狄国。”

    “三弟,你这未免也太着急了吧,十万大军刚刚溃败,城中百姓也已人心惶惶,倘若这次再拿不下城池,又该如何安抚朝中大臣和城中百姓呢?”

    “二哥,可若再不攻城,如若敌军整顿旗鼓,卷土重来,便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

    “好了。”座位上的北凛帝长吁一口气。

    “太子,你怎么看?&34;

    &34;父皇,儿臣认为,此战在所难免,但是何时开战,需再三思量。鞍将军刚刚丢失一座城池,况且军中士气低糜,倒不如先养精蓄锐,挑选合适的时机,攻其不备,一举夺城。”

    “嗯,其实朕也认为,此刻动手,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但若那安狄国先发制人,恐社稷危矣啊!”北凛帝心绪烦闷,茶一杯接着一杯。

    “哎?老五呢?”

    “老五啊,不知道又去哪逍遥快活去了。”

    “老四,你平时不是和老五走的最近吗,他现在在何处啊?”

    “儿臣也已经两天没有见过五弟了,上次见他还是在宸娘娘的宫里。”

    “罢了,随他去吧,你们也&34;

    &34;儿臣拜见父皇。”一男子在殿外走来。

    “是老五啊,坐吧,朕与你几个哥哥刚刚在谈论何时攻打安狄国,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啊。”

    “何时攻打安狄国并不是当前所迫切的,儿臣认为倒不如先把那刺客揪出来,看看到底是何人令宫中人心惶惶,但如若此刻攻打安狄国,不为上策。&34;

    “那如若此刻不攻打安狄国,倘若他们卷土重来,而我们没有一丝防备,他们便会直捣黄龙,那倒是,岂不是有灭国之危啊。”

    “父皇,虽说那安狄国攻下了阜城,但想必也因此士气大伤,也不会乘胜追击,贸然进攻。况且他也不了解咱这皇宫的状况,何必自家乱了阵脚,祸起萧墙呢?倒不如观望时势,隐忍待机,方能掌握机会。”

    “嗯,老五说的不为道理,那就先按你说的办吧,你们几个,尽快捉住宫中刺客,朕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敢在我北凛国撒野!”

    “大哥,今日五弟之举,你怎么看?”

    “五弟来的时间恰好,说的话倒也遂了父皇的心思,刚才你我所说的,父皇倒也一个字没有听进去。”

    “五弟如此一来,在父皇那博得了好脸面,而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朝中大臣会不会”

    “不会,他们不敢,我手中毕竟有五万大军,他们不敢造次。”

    “那五弟”

    “二弟,您帮我盯着他,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少奶奶,清棠小姐找您。”流觞跑进屋里,江绾黎放下手中的桂花糕,起身问道:“在何处?”

    “偏房。”

    江绾黎来到偏房,看见沈清棠皱着眉头,上前走去:

    ’‘怎么了?”

    “绾黎姐,我刚才对了一遍,这货与这账本对不上。”

    江绾黎接过账本,仔细查看:

    “一共多少红纹石?”

    “三百八十颗。”

    “卖了多少颗了?”

    “卖了一百六一颗了,剩下的这些是要拿去给少卿的,现在少了两颗。”

    “少两颗?”江绾黎又将账本对了一遍:

    “还少什么吗?”

    “还少三颗玓璃珠,两串璁琦链。”

    “怎么少这么多?”江绾黎眉头微蹙。

    傍晚之际,江绾黎依旧在想究竟为何少了这么多,回想着进货时的情形,除了自己,也就流觞和沈清棠进过偏房,除此之外,再无旁人了。

    第二日,江绾黎到偏房,想看看是不是自己和沈清棠数错了,刚一推门,屋内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

    “谁?”江绾黎快步上前,却发觉屋内已空无一人,她感到事情的不对劲,目光瞄到昨日放在橱子边上的和田玉少了一块。

    “你在这儿干什么?”

    江绾黎转身对上傅临渊的眸子,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查出是何人了吗?”

    “还没有。”

    “尽快查清楚。”

    江绾黎应允一声:“今天晚上有灯节,要一起去看吗?”

    “不了,有事。”傅临渊丢下冷冰冰的四个字转身出去了。

    江绾黎苦涩的笑了笑,又是这个借口,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成亲已有十五日,一共才见了他四面,果真应了成亲之日他说的话,少奶奶的位置可真不好坐。

    罢了,妾有意但郎无情,又能如何呢?怪只能怪自己爱上了傅临渊,像极了堕入了万丈深渊,任凭怎么努力,却依旧待在深渊的最底端。

    天过戌时,街上人声鼎沸,琳琅满目的花灯让人应接不暇,各式各样的花灯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江绾黎与沈清棠和黎少卿分开,沈清棠吵着要兔子灯,拗不过她,黎少卿便带她去了。

    周边的小贩吆喝着,江绾黎边走边看,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像是在卖珠宝。

    江绾黎走向前,看着摊子上的珠宝,都是上好的极品。

    “小公子,这些都是你的吗?”

    “当然了,姐姐,这些可都是顶好的。”

    江绾黎越看这摊子越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你这有没有比这更好的?”

    小孩点了点头,压低了嗓子:

    “姐姐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这还真有一些压箱底儿的好货。”说罢,便从身后拿出一个红木盒子,打开了盖子,递给了江绾黎。

    江绾黎接过,往里一瞧,正是家中丢失的那些东西,她不动声色的查了查,少了一颗红纹石和玓璃珠,想必是已经卖出去了。江绾黎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又回想起今早所见的身影,倒也与这小孩颇有几分相似。

    本想大声质问一番,却又顾忌他还是个孩子,便放柔了声音:

    “小公子,我瞧这些,可不便宜,你小小年纪,怎会有这么些贵重的东西。”

    小孩笑道:

    “姐姐,您尽管买就是了,这保证是真货,骗不了您。”

    “你一个人出来卖这些,你家里人可知?”

    却没成想,小孩的眼眸含了泪水,紧接着便嚎啕大哭。

    这一哭吓坏了江绾黎。

    ”我爹和我娘都生病了,我爹都快不行了。”小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江绾黎有些不知所措,看上去那小孩不像是装的,便放下盒子:

    &34;小公子,方便带姐姐去家里看看吗?“

    小孩擦干眼泪,点点头,收拾好摊子,带江绾黎来到了家中。

    江绾黎抬眼看看,看得出,这座房子以前也算是一个富有人家,如今已破落不堪,屋顶的瓦砖也掉下来不少,有些许的地方已结了蜘蛛网。

    屋内黑漆漆的,只点了一盏微弱的油灯,床上躺着一位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旁还趴着一位女子。

    ”娘!“小孩走过去,叫了一声。

    女子抬头,见是自己儿子,便搂紧怀里:

    “屿笙,卖完了吗?”

    顾屿笙低着头,没有言语,又看向了江绾黎。

    女子这才发觉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姑娘,你是”

    江绾黎望着屋子,黑漆漆的,除了一张床,也就剩下一张桌子了,看着眼前的一家,再看看盒里的珠宝,心中的气儿也随之消散了。

    “伯母,我叫江绾黎,来给伯父看看病。”

    江绾黎在傅家学过一点医,她把着顾伯父的脉,嘴上不说,心里却知,长期以往,顾伯父的病,怕也是无力回天。她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一些银子放在桌子上:

    “伯母,这银子你拿着,请一个好一点儿的郎中为伯父看看。”

    顾伯母连忙起身,将银子拿起:

    “使不得江姑娘!”

    “没关系的伯母,您就收下吧!”

    顾伯母眼圈泛红,连声道谢。

    ”伯母,我猜您以前也是大户人家,怎么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顾伯母擦擦眼泪,握住了江绾黎的手:

    “说来话长,我们原本是买珠宝为生,这两年,战争不断,我大儿子征兵入军了,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一年前,我儿子在战场上的仇家来寻仇,将府内大部分珠宝全部掠走了,我家老爷气急攻心就病倒了,没有了收入来源,我们只能靠卖卖家里剩下的珠宝,东西等,我们本来拿去当铺想要当了,谁知人家不肯当,没办法,只能让屿笙出去卖,你所看到的们就是我们家全部的家当了,这些珠宝迟迟卖不出去,也没钱给我家老爷治病。”

    江绾黎听完心中很不是滋味,和顾伯母又说了一些事情,便起身告辞了。

    顾屿笙将江绾黎送出门。

    “屿笙,姐姐问你,那盒子中的东西是不是在傅家偷来的?”

    顾屿笙点点头:

    “姐姐是傅家人?”

    江绾黎俯身摸摸他的头:

    “是的,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如果缺银子了,就来傅家找姐姐。”

    顾屿笙羞红了脸,点点头。

    夜晚月光明朗,微风轻拂,花灯闪烁,像玓璃珠般,又有琮瑢之音,街上人声鼎沸,络绎不绝。

    江绾黎没有找到沈清棠和黎少卿,便自己逛了起来。买了一盏鸳鸯灯,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那次的《鸳鸯配》,便也浮现出楚玟允的模样,那日的故事着实令人触动,江绾黎却未曾察觉到自己上扬的嘴角。

    “江姑娘?”温润之声传入耳朵里。

    江绾黎闻声回头,却望见楚玟允,手中也提着一盏鸳鸯灯,旁人来看,倒是着实相配。

    “楚公子,今日也有兴趣来赏花灯啊?”

    楚玟允看见江绾黎手中的鸳鸯灯,不禁眉眼带笑,说话的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闲来无事,想到今日是灯节,便想着来凑凑热闹。”

    江绾黎见楚玟允今日的装扮,倒与那日大不相同,一身鎏金罩衣,腰间一块玉佩,倒也真是一位翩翩公子,街上的女子也时不时的往这儿张望。

    “江姑娘自己一个人吗?”

    “和朋友,他俩去别处了。”

    “姑娘方便一起去听戏吗,听说新上了一出《长仙配》。”

    江绾黎想了想,点了点头,出都出来了,何不玩个痛快?

    夜渐渐深了

    傅临渊回到傅家,却见屋子里灯未亮,不禁皱眉。

    打开屋门,屋里漆黑一片,点燃蜡烛,不见江绾黎的身影。

    这女人去哪了?

    江绾黎喝着茶,桌上两盏鸳鸯灯相靠,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在这戏园子中让人驻足相望。

    “楚公子,这一出《长仙配》如何?”

    放下茶杯,楚玟允向楼下台子上看去:

    “不好。”

    “为何?”

    “这长仙与这女子的故事,俗矣。”

    江绾黎笑道:&34;这些倒不如公子那日所讲的好!“

    茶过三盏,戏也散去。

    ”江姑娘,今日实在高兴,天色已晚,早些回家吧!“

    江绾黎点点头,刚想起身,却又忽然想起来:

    “楚公子那日在我衣袖里放了一串珠链,今日我也有一物赠与公子。”说罢便从绣包里拿出一串用和田玉制成的玉连环。

    “楚公子,这个给你,礼尚往来,作为答谢礼。”

    交辉相映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望着江绾黎明亮的眼眸,楚玟允不禁有些看入了神儿

    “楚公子?”

    思绪被拉回来,楚玟允笑着接过:

    “谢谢了。”

    刚回到傅家,推开屋门,见傅临渊已经睡下,江绾黎叹了口气,随即关上门,转身之际,流觞跑过来:

    “少奶奶,有人找您。”

    “何人?”

    “我也不知道,像是一个男子。”

    莫不是楚玟允?江绾黎有些纳闷,可自己未曾告诉过他自己是傅家人。

    江绾黎走向大门,见门外站着一男子,个子不高,清秀的面庞上有些许的灰尘,青绸缎的衣服上也破了几个洞。

    ”绾黎!”

    这声音

    “梓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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