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一 章 可怕的人性
张军赶紧整理好衣服，双手摸了摸昨天才刚理过的小平头。照了照镜子瞧着镜子里面的自己非常满意走出门，停步锁上保管室的门往中队办公室走了过去。
张军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到中队干部办公室门口，调整好心态又深深做了几下深呼吸。不就是希望把肚子里的酒气全部都呼出来，免的进去后万一真的是几个所领导，怕他们闻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34;报告，报告，报告干部。″张军站在门外连续大喊几声报告。
只见从里面冲出来中队长，他急切地道 : ″哎呀！你怎么磨磨蹭蹭的现在才过来，难道没有人去叫你。快看看所里几个领导都来了，他们可都在等你老半天，快快，快进去。&34;
张军进去以后确实见几位所领导端坐在沙发同办公椅上，瞧他们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心里吓了一大跳，很自然地把头微低下来。心里埋怨起黄阿苟，明明都是大领导却偏偏说我老爸来了，也真的不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见儿子这样张江强心里反而高兴，想不到以前在外面天不怕地不怕的儿子，现在也知道害怕了。而这就证明还是这里干部有手段，竟然把无法无天的小军都能管教好。静静中看了一会，带着笑容道 : ″小军过来，爸爸来看你了。″
听到老爸的声音张军可是高兴的很，扭头一瞧就坐在身边的沙发上那人不是老爸又是谁，在激动中走过去。
张江强爱怜地抓住儿子的手道 : &34;小军，快快，快坐下。是不是很忙，不然怎么现在才来。刚刚听你的中队长给我说，在里面表现并不是很好，以后可要多注意多表现好点，知道吗？只要你表现好领导和中队干部都高兴，而我同你妈也就放心了。还剩下最后一个星期就更要表现好点，我给你带了两包东西过来，等一下我们走了记得提进去。″说完，用手指指沙发边上的两大塑料袋。
张军这一下心里非常清楚，刚刚肯定是中队长向老爸表面上说给他听，而其实他用心很歹毒这不是明显向几个大领导当面告我的状。唉！中队几个领导跟我关系都很好，可就是不知在哪里得罪过他，处处总想找麻烦后来也从未再搭理他，可是气的他够呛。
突然，坐在老爸身边的张军顿时感觉不对劲，当想捂住嘴站起来冲出办公室去吐，却压抑不住哇哇，哇地大吐起来。而刹那之间张军前面地上全是呕吐物，而一个并不太大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散发出浓烈的酒精味道弥漫开来。这一下可把三位中队长搞的措手不及，而那几个领导更是摇头叹息也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
中队长上前两步对张军埋怨起来 : &34;你，你也是，一日两餐喝酒还不够，却怎么现在连早上也不放过。这，这么多的领导在场，叫我又怎么好向领导们解释呢！你丢人也简直是丢到家了，张军…″
而此时劳教所一把手徐所长捂着鼻子站起来，没等中队长说下去喝斥道 : &34;嘿，还有什么好说得，这可都是你的能力和业绩。″话落，独自走出办公室，紧接着几个领导捂着鼻子也赶紧走出门。
张江强见领导都出了办公室，而自己也没有什么再好说儿子的话，更不好意思再多坐在这里面。因为清楚这几个领导都站门外等自己，不一会儿在依依不舍中拉着儿子的手走出办公室。
不出两分钟张军亲眼看见老爸，在几个领导的陪同下走出了车间大门。当想起吐在地上的呕吐物时，张军一个转身就朝厕所方向跑去想拿扫把与拖把。
中队长忽见张军这样大声叫道 : ″张军，你给我停下来，跑什么跑。你以为跑的了和尚跑的了庙吗？你也不好好想想，出了这么大一件事情是可以跑的掉吗？&34;
张军嬉皮笑脸道 : ″中，中队长，我哪里是想跑，是去厕所拿扫把和拖把。&34;
&34;这里不用你管，两个卫生员已经叫了，他俩会搞干净，你跟我过来一下。″话落，中队长面色铁青朝另外一间办公室走去。
这一下张军心里可真的慌了，怎不知道他一直想找自己的麻烦可是都没有机会，今天被他逮到那肯定是想敲上一笔。这或许真的是黄阿苟所说的话要灵验了 : &34;公子哥，可别等你老爸前脚出门。而后脚就有人会找你的麻烦，而更很有可能的是会把你丢到禁闭室去。虽然说剩下最后一个星期，如果你在那里面待到出去可不舒服。&34;而张军心想管他怎么搞，大不了就进去待上一个星期，反正来这里都快一年还没有尝过那里面的味道。如果今天他说话好听点，大不了三五百块也是很愿意拿，如果说的太难听，那一分钱也不会给他。
见张军进来中队长端起茶杯猛的灌下一口而坐下，掏出烟点上火并吸了两口，忽见张军竟然坐上沙发。腾地站了起来，手指着张军的鼻子大声喝斥道 : &34;嘿，你他妈的谁叫你坐下，你以为这里是菜园门。告诉你这里是干部办公室，是管你这样人渣的地方。给我老老实实站到一边去，听到没有是不是要我过去把你拖起来。&34;
张军虽然在很不情愿中站起来但一点都不怕他的样子，反正最坏的打算就是被他送进去，这又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星期，很快就出来还是直接解教回家。
见张军这副德兴中队长简直气的屁股都冒烟，原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看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着实怒发冲冠把手中刚点不久的烟往地上一扔，紧接着用脚踩灭。
中队长朝张军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大声地道 : &34;张军，还是老实把你喝酒的事情说清楚，我跟你做一份笔录。如果老实又敢承认错误的话，我是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可以放你一马。如果嘴硬不想说又不配合的话，那你是知道后果会怎么样的处理。那不用我说的太清楚，也只不过就是禁闭室待到期满的那一天。″
张军还想极力为自己辩解道 : &34;哎呀！中队长，这又有什么好说的。你什么都看见了而那几个所领导也都看见了，不就是喝了点小酒，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34;嘿嘿，好呀！你这个张军，不想说又不配合，还好意思说大惊小怪。在办公室吐了那一地，你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还让我被领导批了一顿。你干脆说这件事情让我怎么解决，到时候我也好向上面汇报一下，总不可能就这样轻描淡写中蒙混过关。″
张军又紧接着嬉皮笑脸道 : ″中队长，别说那么多那么的严重吧！不就是钱的问题。干脆你开个价，行的话那我立马过去拿过来，这简直不就是小事一桩。″
″嗯，知道那几个领导可都是我们所里重量级的人物，竟然当他们的面吐了一地。要，要知道，你老爸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好像你们有钱人在这里简直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34;哎哟！中队长，别说那样吓人的大话，我听不懂也听不进去，干脆…&34;说此张军打住，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而意思很明显是五百块钱来解决此事。
中队长一瞧心想，你这小子还行，但那是在平时的价位完全可以接受。可今天闯了这么大一个祸，拿这个价来哄我，能行吗？而是伸出一个手指。
张军一看连连摇头不肯接受这个价，心想我老爸所赚的钱也不是洪水打来得，五百已经够多了还想翻倍。今天除出五百，多一分老子都不会出，大不了进去待上几天，又有什么好大不了的一件事情。
几分钟过去见张军竟然藐视地望着自己，中队长心里这口恶气的确是难受的很。想不到花花公子哥平日里几百上千地挥霍无度，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竟然还想以平时一样的价来解决。嘿，可能吗？根本就不可能，今天要是一千少了一分都绝对不行。现在还是用送他进去来吓唬一下，看看他到底什么反应，好再作下一步的打算，毕竟他可是几个所长打招呼要照顾的人。
中队长挤出笑容道 : ″张军你不会是想装脑膜炎吧！平时见你千儿八百地大手大脚的用。今天怎么这个价还想讨价还价，告诉你张军，今天这个价少一分都不行。可别等一下我把你送进去，到那时候想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孰轻孰重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是知道这利害关系。想好后告诉我，也顶多给你三分钟考虑的时间，我哪有时间跟你耗在这里。″
张军在轻描淡写中道 : &34;中队长，第一我不是什么脑膜炎很正常的一个人，第二我决定的事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而第三我，我也没什么好想的那就，那就请麻烦你送我进去待上几天。说心里话中队长，来这里都快一年了还不知道禁闭室怎样，连朝东朝南开还不清楚。要是出去以后在社会上别人问起来，我拿什么去跟他们说。干脆求求你还是把我关了吧！真的没事，我绝对不会叫人打电话告诉老爸。&34;
这一下中队长被张军抵的可一点面子都没有也下不了台阶，简直就是暴跳如雷冲到张军面前。一伸手抓住张军的衣领一拖，大声地道 : ″走走，走呀！不是很有胆量吗？不要跟老子啰嗦了。等你到了禁闭室，你还是自己好好的反省一下吧！哦，不过那时候你都要解教了。″这一下中队长再也考虑不到任何的后果，反正今天一定要把张军关起来才解恨。而至于其它什么领导们！都前后打过的招呼暂时也想不到那么多。
而此时的张军确实有点双腿在打抖，但想到大不了也不就是一个星期心里一下子释怀。在大大咧咧中是毫无顾忌又像似要上断头台，英勇救义的感觉与心态。竟然是在被戴上反手铐中，而大步流星走在中队长前面朝禁闭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