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听说我们分手过
季燃猛地回过头去,傅之行就在几米外的沙发上坐着,幽幽地望着他的方向,脸上漾着暖暖的笑意。
不知道在那儿坐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正要过去,傅之行走了过来。
见到傅之行,季燃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怎么过来了?不是工作还没忙完。”
“想你。”傅之行说,“没忙完也过来了。”
声音不对,季燃一听就听出来了:“你感冒了?”
“可能有一点。”傅之行在旁边坐下,“没事的。”
时云息:“……”
他忽然意识到找季燃倾诉心事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但心里实在难受,又跟调酒师点了一杯酒。
季燃犯愁地看着傅之行:“他这个样子怎么办啊,让时总监来接他?”
“他不会来的。”时云息的表情很绝望,“今天早上他把我赶出来,说不会再管我了。”
傅之行言听计从地打了时云宿的电话:“给你十五分钟,不过来,你弟弟就要跟别人上床了,我们是不会拦着的。”
电话那端十分冷静:“别拦,让他去。”
然而整整好好十五分钟,时云宿真的风驰电掣赶来了。
麻烦精走了,傅之行和季燃换了角落的沙发座,双双开始了审问。
季燃摸着傅之行的额头问:“你真感冒了?怎么搞的?”
“可能回来的路上开窗吹着了。”傅之行问,“你没喝酒吧?”
“喝的雪碧。”季燃说着凑过去,“不信你闻。”
傅之行捂着嘴轻咳两声,退开些距离。
但他躲,季燃就追:“你闻一下,我一滴酒都没喝。”
傅之行接着躲:“这次是正儿八经的呼吸道感染,真的会传染。”
季燃爽朗地笑了两声:“那就传染给我啊。”
季燃吻过来的时候,傅之行全身战栗了一下,他白天喝了很多酒,又发了低烧,在酒吧昏暗纷乱的光线下,一时有些神志不清。
季燃说什么?
传染给他。
傅之行还真就不怕了,他把季燃禁锢在沙发一角,狠狠地吻他,像是真的要把那些感冒病毒分过去一半。
季燃也不躲,反而越吻越动情:“我们回家吧。”
傅之行买了单,带季燃回家。
季燃做司机,所以车上两个人尚且保持了冷静。
但到了家,季燃就急不可耐地扑上来,好像已经到手的权利,要享用个够才行。
该亲的不该亲的都亲了,下一步要做什么似乎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但傅之行又来了顾虑,会不会进展太快了?
于是他轻轻把人推开:“好了,我想喝点水,你帮我弄行吗?”
季燃不太情愿地听后差遣去接温水,把水交到傅之行手上,他又去开空调,然后拿了体温计给傅之行测体温。
但是回到沙发上发现,傅之行竟然拿了本书挡在腿上,正悠闲自在地看书呢。
季燃把书拿到一边,让他把扣子解开,要给他测体温。
他拿的是那种老式温度计,要塞到腋下测才可以,明显目的不纯。
傅之行:“额温枪呢?”
到底是身份变了,季燃说话都嚣张了许多:“没找到,找到了测得也不准,就用这个。”
傅之行:“……”
傅之行穿了件薄衬衫,刚要动手解,季燃又把他拦住:“哎我帮你。”
说着他解开上面几颗扣子,为了不让傅之行着凉,跪在沙发上一手压着衣服边缘,一手从狭窄的缝隙里闯进去,给傅之行的腋下塞体温计。
脑袋就蹭在傅之行胸前,蹭得人心痒痒。
傅之行犹如上刑,把体温计夹住,季燃的脑袋又凑过来,还要亲。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侧开头,惹得季燃狠狠拍了他一下:“躲什么?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傅之行微微怔住,这个问题几乎让他热泪盈眶。
在一起了啊。
他这一路如履薄冰走来,何尝不是在期待这一天,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拥有这个,怎么赶都赶不走的人。
他其实比季燃更需要求证:“你是我的了,对吗?”
“你喜欢我你早说嘛,”季燃双手搂着傅之行温热的脖颈,直接坐到了他腿上,然后他听见自己勇敢而强烈的心跳,“你早说我什么都给你。”
“什么都给我?”傅之行搂着季燃的腰并收紧手臂,不让他掉下去,亲昵地蹭他鼻子,“那种事也愿意?”
“为什么不愿意,”季燃没有表现出预想中的难堪,甚至连一丝扭捏和难为情都没有,“我不都是你的了吗?”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你不嫌……不嫌脏吗?”傅之行心里还是有疙瘩,小气着呢。
季燃的脑袋迅速倒带,好像想起了什么。
又好像记得不太真切:“怎么脏了?”
“你自己说的。”傅之行有些不愿回忆,却还是忍不住究根问底,“就是所谓的我白嫖你那天,你说……脏。”
季燃终于想起来了,想起来他用不轻不重的力道猛地抽了自己一下:“都怪我!”
傅之行急忙捉住他的手:“做什么。”
什么操作???
让他解释没让他这样啊。
“都怪我!”季燃是真的后悔到想抽自己,“我那个时候……脑袋一团乱,我没洗澡,你又要做那个,我就……但我绝对没有嫌你的意思,也不觉得跟你做那个事……哎操!”
季燃语无伦次,越描越乱,干脆放弃了乏力的语言,直接,趴了下去。
还是用行动证明自己吧。
……
第二天醒来,季燃真的被传染了。
嗓子疼,还有点低烧。
傅之行也还烧着,两个人脸对着脸互相摸额头探温度,都探了个寂寞。
还是额温枪吧,双双三十七度五。
傅之行要上班,不舍地离开温暖的床,穿衣服。
季燃也艰难地爬起来,准备去送傅之行。
傅之行把他按回去:“就不送了吧,我自己开车。”
“不行。”季燃说,“助理不做了,我还是司机呢。”
傅之行亲了亲他:“那你还是我老婆呢。”
听到“老婆”两个字,季燃石化了。
傅之行在床边看他:“不愿意?”
“没有,没有。”季燃说,脸红得像屁股。
“乖乖在家歇着。”傅之行又逮着嘴唇亲了亲,叮嘱道,“你今天吃点清淡的。”
荣升为总裁“老婆”的季燃不再争辩:“你也是,按时吃药。”
……
傅之行虽然病着,但进了公司,整个人都春风得意的,嘴角弯起的弧度就没掉下来过,例会上也开天辟地地没训人。
小花难得看总裁这么高兴,斗胆问道:“总裁,过几天的团建,可不可以请季燃也过来?大家都挺想他的。”
傅之行抬头看她。
小花:“总裁你别误会,我,我是代表大家来问的。”
傅之行:“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他听您的啊。”小花说。
这句话甚讨傅之行的欢心,他点了点头,代季燃同意了。
但小花还站在那里没有走:“总裁……您脖子。”
傅之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牙印。
季燃的牙印。
昨天季燃非要证明自己不嫌脏,要给他那么弄,傅之行没让。
有这个心意就行了,怎么能让他做那种事。
季燃急了,红着眼睛过来咬人。
不过最后还是让他得逞了。
所以今天早上,季燃一直嚷嚷嗓子疼,说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想到这里傅之行简直坐不住凳子。
他拿了创可贴把牙印贴上,让小花出去了。
有家室了就是不一样,傅之行下了班就飞奔回家。
季燃没想到傅之行会回来这么早,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饭还没做好,只能手忙脚乱地摆盘上桌。
“没你做的好吃,”季燃说,“凑合吃吧。”
傅之行也完全没料到季燃会做饭给他,像个小媳妇似的。
不仅做了饭,还给他剥虾,喂到嘴边来。
这都是平常傅之行给他做的,傅之行尝了一口:“很好吃。”
“有个事儿跟你说,”季燃说,“我今天想了一下,就教小朋友玩滑板吧,我也当玩了。”
“挺好的。”傅之行给季燃倒了点红酒,“有什么想法跟我说,我帮你去考察规划。”
“不用麻烦。”季燃说,“刚好陆敖要弄个滑板培训俱乐部,场地他都找好了,就差个老师。”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傅之行放下筷子,语气冷冷的:“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对你有意思?”
季燃愣了愣,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只觉得是傅之行故意找茬:“他对我有意思?你瞎说什么。”
傅之行垂下眼皮闷头吃饭:“你想去就去。”
可季燃吃不下去了,趴在桌子上观察傅之行:“生气了?”
可能是被冷落后遗症,季燃特别怕傅之行生气,他总觉得傅之行生气后会不理他。
虽然误会都解开了,傅之行也发誓保证了,但他还是怕。
“你不让我就不去嘛。”季燃给傅之行盛了一碗汤,“但我是真没看出来他对我有意思,你怎么看出来的?”
“那点心思,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傅之行喝了口汤,被齁得怀疑人生,但想到是季燃辛苦做的,还是咽了下去,“你放了多少盐?”
“手抖。”季燃挠了挠头,“放多了。”
傅之行:“……”
“他要是对我有意思就是你情敌,”季燃不太相信傅之行说的,“你跟你情敌合作,怎么想的?”
傅之行跟他眼神对峙:“那我现在给他打电话,问问要多少违约金。”
电话接通,陆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傅总。”
季燃瞪大眼睛,还以为傅之行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真的打了。怕傅之行说什么不该说的,他急忙把电话抢过来:“喂,陆总。”
“季燃?”陆敖有点吃惊。
“是我。”季燃看着傅之行的表情,说,“那什么,那个俱乐部我就不加入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我朋友,抱歉啊。”
“没关系。”陆敖说,“就这事?我看来电显示是傅总的电话,还以为他有事找我。”
“他没有。”季燃说,“我手机出问题了,借他手机用。”
“哦。”陆敖尴尬地笑了两声,“这周末约了朋友去滑雪,一起切磋下?刚好我托朋友搞到两双限量款球鞋,给你一双。”
……
季燃不再敢看傅之行眼睛了,还真让他说中了?陆敖难道真对他有意思?
“我就不去了。”季燃说,“我有约会。”
陆敖:“约会?跟傅总?”
“嗯,我终于把人追上了,鞋先放你那儿,谢谢了,改天请你吃饭。”季燃一口气说完挂了电话,再看傅之行的表情,已经很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