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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朱常洛这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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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郑国泰的声音传来,孙大人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缓缓地站了起来,他那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走进门来的郑国泰,眼中闪烁着愤怒。只见孙大人紧紧咬着牙关,一种近乎冷酷的语气,一字一字地说道:“本官所言何人?国舅莫非不知?”

    郑国泰面色阴沉如霜,大步踏入正堂,目光与孙大人交汇。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眼前这位同样阴沉着脸的老头儿,声音低沉地训斥道:“孙大人并未明言,本督又从何而知?!不过本督却是知道,本督乃是朝廷正一品左都督!如今本督站着,尔等坐着,我大明朝文臣当真是好气派!好大胆!”

    按照常理来说,郑国泰的这番言辞并无任何不妥之处。毕竟在正堂之上,论官职高低,礼部侍郎孙慎行位居正三品,虽然也属高官,但相比之下,郑国泰可是由皇帝御笔亲封的正一品左都督。尽管郑国泰担任的是武职,但其官居一品,在正式场合,除了那些拥有特权之人外,其他品阶较低的官吏见到他都必须行跪拜之礼!

    礼部侍郎孙慎行面带不屑地斜睨了一眼郑国泰后,便不再理会他,转头对着坐在下首位置的赵秉忠说道:“赵大人啊,你既然在詹事府任职,想来应深谙教化之道?不知你可否告诉老夫,该如何教导过那些不学无术之人?”

    郑国泰听后双眼更是瞪的溜圆,大声质问道:“大胆孙慎行,你竟敢讽刺本官不学无术?!”

    孙慎行轻哼一声,仍然不正眼看他,继续说道:“这人呐,无论其地位官职多高,若是不学无术那一开口便是不学无术!试问,若人前论事,出口仅浮言妄语,不着边际,无典可据无令可寻,红口白牙,岂不正应了那句‘不学无术’?便如世宗皇祖八年的时曾下诏令曰:巡按、御史於守令官,私邸内宅非主事,不许作威挫辱,知府相见,亦不许行跪礼,凡官公座!敢问,这詹事府中主持事务的官员究竟是谁?!到底是国舅大人,还是赵大人!国舅大人居然还说我们胆子大,本官倒是觉得国舅大人才是真正的胆大包天!吾等皆为朝中命官,国舅大人却呵斥如同家奴!不知是何居心!!”

    论起礼制,八个郑国泰捆在一起也不是礼部侍郎的对手,原本想羞辱一下这些太子党的官员,结果没想到三句话不到便被怼了回来,这孙慎行又搬出来世宗嘉靖皇帝的话,郑国泰若是当面反击,到时候一顶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虽说不疼不痒,但如今局势紧张,自不能留人话柄。

    赵秉忠瞧着面如猪肝的郑国泰,帮腔说道:“国舅大人此言确有些孟浪,不过皆是小事,皆是小事,吾等共同为圣君效命,还应和气便是~”

    听到这话,郑国泰心中的愤怒更甚,脸憋得通红,狠狠地瞪了赵秉忠和孙慎行一眼,然后用力一挥袖子,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冷哼声。接着,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走出府邸后,郑国泰直接登上轿子,扬长而去,返回自己的府邸。

    堂上几人见郑国泰含怒拂袖而去,心中皆感出了一口气,礼部侍郎孙慎行瞪了一眼郑国泰的背影,朗声说道:“瞧瞧,诸位瞧瞧!这郑国泰气焰何等嚣张!便是汉末国贼董卓、我朝奸宦王振刘瑾也不敢如此呵斥朝中重臣!若再让府中内应配合此贼,殿下岂不危矣!?老夫这便回府,奏请圣上,弹劾林修文此贼!让其伏诛!”

    “孙公此举合天应人!吾等清流自然共同上疏!弹劾此贼!”

    “孙大人李大人说得对!御史台,业已有人不满此贼,我等共同上疏,不信不能铲除此贼!”

    “哼,林修文举人出身,出身如此低贱,怎敢侨居五品官身?定是与郑贵妃沆瀣一气!意图乱我江山社稷之本!听闻其父母新丧,丧期还未至一年,此子不在家丁忧,安敢出来搅动风雨,其心实在可诛!”

    孙慎行一把手,打断附和众人,目光看向赵秉忠,沉声问道:“赵大人,此事皆由你起,此人也是你詹事府之人,不知你意下如何!”

    赵秉忠怔了怔神,有心想为林修文开脱,但一想到林修文几日前所说之话,将求情之言又咽了回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此事皆由我起,老夫自当上疏请罪,孙大人与众位大人欲弹劾林修文,本官也会一起上疏,弹劾此人。。。”

    孙慎行见赵秉忠首肯,沉着脸点点头,对其他人说道:“林修文为赵大人保举,诸位同僚暂时先不要以丁忧之事弹劾此贼,若以此事弹劾,赵大人必受其累,这次将他赶出詹事府即可!那林修文略有才名,本官在京中也是略知一二,虽不明事理,念其年纪尚幼,为祸尚浅,功名来之不易,便暂时留他一命,日后此贼若再有异动,我们再以孝道丁忧,欺君惑主之名,至此贼于死地!!”

    孙慎行定下此计,几位大臣纷纷附和,随后向赵秉忠告辞,准备回府后便叫上熟悉的朝臣,共同上疏弹劾那不知深浅的林修文!

    管家送走几人后,回到赵秉忠身边,不无担心的问道:“大人,几位大人走时皆带着怒气,看来是准备动手了,小人瞧着林大人绝非奸佞之辈,不知大人该如何应对?”

    赵秉忠长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道:“如何应对?如今还有其他法子吗?林修文身陷泥潭,众臣本就对其不满,如今国舅过府探望林修文,各人眼中,林修文投靠郑贵妃此事已然坐实,就算老夫有心搭救,却也无力回天,只盼他好自为之吧,你且帮我准备纸墨奏章,本官自请其罪。”

    果然,仅仅过了两天时间,以礼部侍郎孙慎行为首的众多朝中大臣们就纷纷上疏弹劾林修文,指责林修文谄媚君上、迷惑圣心,引诱皇长孙出府遭险,虽忠心护主,身负重伤,但仍不抵其罪,请求陛下将此人调离詹事府,另行外任,六科给事中和都察院御史大部分也一同上疏附和,表示应该惩治林修文的大不敬之罪。

    赵秉忠同样也上疏请罪,言其身为詹事府主官却一时疏忽,致使皇长孙遇险,请求陛下责罚。

    但不知后宫郑贵妃说了些什么,奏疏如同纸片一样飞往皇宫,但皇帝阅后尽是留中不发,既没有召见朝臣询问情况,也没有下达圣旨进行斥责,谁也摸不透皇帝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孙慎行见上疏无用,心中焦虑万分,纠结了一帮大臣,气势汹汹的冲向叶向高的府邸。

    内阁首辅叶向高自今年正月开始身体便一直不好,刚刚开年便得了一场大病,连到内阁批阅奏章都成问题,如今内阁无人,次辅之位高悬,阁中只剩他一人苦苦支撑,国家大事又不可无人决断,于是他去年年尾便上疏请求将赋闲在家的方从哲调任京中任礼部右侍郎。

    结果几次上疏,万历都是不肯,就在叶向高焦虑之时,万历皇帝突然下了中旨,委任方从哲为吏部左侍郎,叶向高闻言大喜,不过如此骤然升迁却惹来言官反对,纷纷上疏请求陛下收回任命,万历皇帝均是不理,反而又追加方从哲为大学士,入阁协助叶向高辅政。

    有了方从哲在旁协助,叶向高省了不少力气,不过他为内阁首辅,方从哲又刚刚入阁,自然不敢太过独断,每每批阅文书后必会带至叶向高身前,由叶向高决断。

    不料今年年初,叶向高积劳成疾,突然暴病卧床不起,方从哲自感辅政艰辛,不时携带重案文书亲去拜见叶向高,于榻前请教国事,有时候文书较多,方从哲怕耽误阁老休息,便将文书留置在叶向高榻前,等叶向高精神好些时再批改。

    孙慎行带人前去拜见叶向高,叶向高自知在家批改内阁文书有违礼制,匆忙收拾文书,不料还是漏了一封,恰好被户科给事中王绍徽所察,王绍徽怒而回府,上疏弹劾内阁首辅叶向高不遵体统,擅自将内阁文书带至家中审阅批改!置内阁于家中,视皇权于无物!

    叶向高知道自己理亏,但是内阁无人,身体暴病,生怕耽误国事,上奏陛下言其病体未愈,继续担任内阁首辅恐有碍国事,自请卸任,请求陛下恩准,只字未提林修文之事。

    没想到,辞请奏疏呈上去了,仍是石沉大海,半分回应都没有。

    内阁大学士方从哲见王绍徽弹劾叶向高,也上奏陛下,言王绍徽捕风捉影,搬弄是非,祸乱于国,朝中可以没有他王绍徽,但却不能没有叶阁老!

    一时之间,朝中局势风起云涌,各方势力犹如过江之鲫般纷纷登场亮相,今天礼部官员弹劾詹事府林修文魅惑主上,明日六科言官又将矛头指向内阁辅臣言其嚣张跋扈。一时间,大臣之间相互攻讦,闹得不可开交,堆积在万历皇帝案前的文书也如小山一般越来越高,但万历皇帝对此却视若无睹,依旧我行我素,每天只知道与郑贵妃嬉笑打闹。

    身处风暴之中的林修文倒是悠然自得,皇帝不下旨降罪,他便仍然是詹事府五品谕德,过了短短几日,也不知是郎中所敷直药神奇,还是他年少恢复力强,已经可以下床缓缓而行了。

    朱由校受惊后,变得异常乖巧,这几天一直老老实实地待着,中途有一次,他来到林修文的房间前,轻轻地推开房门,远远地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修文。看到林修文依旧卧床不起,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转身离开,而客印月这几日却是每日清晨都准时前来探望林修文。

    林修文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每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实在是无聊透顶。当他感觉自己身体状况稍微好转,可以下地走动时,便迫不及待地想出门散散步。刚刚穿好衣物,房门便轻轻打开,客印月并未敲门,而是直接走进了房间,她一眼就看到林修文已经能够下床行走,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然后快步走到林修文身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他的胳膊,惊喜地说道:“哎呀!大人您终于可以下地活动啦?”

    自从林修文受伤以来,客印月每天早上都会过来陪他聊聊天。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林修文对客印月的成见逐渐减少,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因此拉近了不少。

    见客印月过来搀扶自己,林修文也不故作姿态,大大方方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扶着客印月慢慢的坐在椅子上。

    然后扶着客印月缓缓地坐到椅子上。客印月见林修文坐稳当了,轻轻挽起衣袖,动作优雅地打开食盒,从中取出三道精致的小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轻声说道:“大人,这些都是李进忠特意为您准备的呢!自从得知大人您负伤卧床后,李进忠可是整日里忧心忡忡啊!他说在家乡时曾经听闻过,这石刁柏炒菜对伤口愈合大有裨益。如今北方虽依旧寒冷如冬,但依农历已经入春!李进忠还说这玩意儿在初春时节食用效果尤佳。为此,他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四处奔走打听,跑了好多家南方人开的铺子,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些食材,专门炒来给大人您享用,期盼大人能够早日康复呢!”

    林修文心中感觉好笑,这李进忠似乎真的把他当成了干爹般伺候,做菜倒也真算一把好手,日日美食皆不重样,今日更是把芦笋尖都搞来了,确实也算有心。

    他点点头,对客印月说道:“辛苦李公公了,皇长孙近来可好?”

    客印月将几碟精致的小菜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站直身子,听见林修文的询问后,她连忙回答道::“大人请放心,殿下最近这些日子乖得不得了,每天都会自觉地读书学习,只是自从吃了糖葫芦之后,有些馋嘴,奴家已经吩咐了李进忠,这糖葫芦他便会做,以后咱们再也不出去买了!殿下这几日同样忧虑大人,只是不敢对外人讲,日日都向奴家打听大人情况,大人身体日健康复,想必殿下也会十分开心。”

    稍微思考片刻,客印月悄悄地凑近林修文,压低声音接着说道:哦,对了,还有一事。”

    看到客印月如此神秘兮兮的样子,林修文端起碗,喝了一口热粥,然后笑着说:“什么事?还搞得神神秘秘的。”

    客印月微微低头,把脸凑近林修文,用几乎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昨日下午,太子身边的王太监来了,把殿下诏到密室,说了好一阵子话,会不会对大人不利?”

    说完,她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林修文倒是无所谓,反正自己跟朱常洛是一伙的,郑贵妃前几天托郑国泰传话要保他,想必太子听说此事对朱由校也有所告诫。

    林修文夹了口菜,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声没事,便低头继续吃饭,客印月见林修文并未放在心上,便也坐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林修文。

    过了一会,林修文吃完了饭,客印月一声不吭的将碗筷盘碟收进食盒,轻声问道:“大人,你病体刚刚恢复,可别累着了,还是先回床上躺一会吧~”

    林修文摇摇头,自己这几天几乎一直都是躺着,整个人都快躺傻了,赶忙对客印月摆摆手说:“别躺了,你快些回去吧,一会殿下醒了找不到你,又该哭闹了,还是早些回去,我在这坐一会,一会要是不舒服,再去躺着。”

    客印月见林修文不愿躺着,便提着食盒,退出了房间。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声,客氏再次从门外走了进来,她的神情略显复杂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林修文,轻声说道:“大人,殿下来看望您了~”

    林修文听闻此言,不禁一怔,紧接着朱由校低着头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只见朱由校走到林修文面前后,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眼神中竟然透露出半分成熟。

    “乳母,你先去帮我准备一下识字的课本,再让李公把冰糖葫芦备好,等会儿我回去就开始学习识字,我还有些话要和林先生说。”

    短短数日不见,朱由校似乎已经长大了许多,连说话时的奶音也褪去了不少。他走进房间后,始终不敢正视林修文,而是转头对客印月嘱咐道。

    客印月听到朱由校的吩咐,先是看了一眼林修文,然后轻声回应道:“好的殿下,奴婢马上就去准备。您和林先生谈完话后,千万别独自回房,一定要等奴婢过来接您!”

    说完,客印月轻轻关上房门,翩然而去。

    朱由校见客印月走远,瞧着坐在椅子上的林修文,靠近几步,指了指他腿上缠着的层层细布,轻声问道:“林先生,你这疼不疼?”

    林修文轻轻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拱手说道:“多谢殿下关怀,微臣已经不疼了。”

    朱由校抬眼复杂的看了看林修文,又低下头,轻声说道:“父王昨天下午派王公跟我说了许多话,有些话我听得懂,有些话我听不懂,但是父王说的话,一定是对我好的话,我会牢牢记下来!父王说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算有些误会,也不可对你任性胡言,更不可把你当成下人一般看待,父王说我现在还小,还不懂,等我长大后就明白了。”

    林修文一抬眼,原以为朱常洛向朱由校传话是提醒他注意安全,没想到原来是怕他不懂事。

    朱由校见林修文没有说话,继续低声说道:“父王还说,由校之前在宫内任性妄为,出了宫若没有林先生护佑,前几日便会丧命奸人之手,林先生假意投靠奸人,是为了父王大业,也是为了大明朝,父王叫我对先生应视如大兄,朱由校今日便向大兄请罪。”

    说完,朱由校竟然冲着林修文双膝下跪,准备磕头。

    这一下子差点没把林修文吓得魂飞魄散,他顾不上身上伤口传来的剧痛,连忙挣扎着起身,由于腿部受伤严重,他站起来时双腿发软,身体摇摇晃晃,站不太稳,险些摔倒在地,幸亏离朱由校不远,他连滚带爬的冲过去紧紧抓住朱由校的手臂,口中惊道:“殿下这是作何?!微臣实在不敢承受如此大礼!在下身为大明的臣子,殿下遇到危险,微臣舍生忘死地营救乃是理所当然之事,至于大兄之称,更是万万不可如此!”

    一边拽起朱由校,心中一边咒骂着朱常洛这个家伙真是个老狐狸!自己之前虽然向他提出了一些条件,但想必这个老狐狸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些条件,如今为了绑住自己,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舍得豁出去,让朱由校认自己做大哥!

    在封建社会里,朱常洛和朱由校就算再不受宠,他们也毕竟是皇室的子孙,如果被外人看到,堂堂皇长孙殿下竟然跪在自己面前,还尊称自己为大哥,那恐怕可不仅仅是被诛灭九族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朱由校听到林修文的话后,急忙站起身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林修文,并小心翼翼地将他搀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朱由校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由校之前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一点儿,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当时不是大兄救了我,说不定我已经连累到父王。。以前都是由校太任性了,以后我一定会听大兄的话,好好为父王效力!”

    这都是些什么呀!林修文无奈地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眼前这个一脸倔强的小男孩身上,语气轻柔地劝说着:“殿下,太子殿下身为皇明正统,身份何其尊贵!微臣为之效力自是理所应当,千万可不要再说那些话,若叫外人听去,微臣十条命也不够杀的!”

    朱由校听着林修文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同时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昨天父王传给他的那些话,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父王说了,你与那些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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