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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会战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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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修文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正准备再次开导朱由校时,客印月就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一打开门便着急忙慌地说道:“大人!皇上圣旨到了!赵大人派人传话,让您赶快去正堂接旨呢!”

    林修文听闻此言,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伸手摸了摸朱由校的小脑袋,压低声音温柔地叮嘱他道:“殿下乖,刚刚跟你说过的那些话,可千万不要跟他人提起。”朱由校抬起头来看着林修文,懂事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客印月看了看他们两个人,发现林修文的行动似乎有些不太方便,连忙走上前去,搀扶着林修文走进内室。

    林修文穿戴整齐之后,客印月走到门口,对外大声呼喊了一声,很快,一个小侍女唤了过来。客印月看着这个小侍女,开口吩咐道:“林大人身体不适,行走有些困难。劳烦这位妹妹先将殿下护送回房间休息,我送林大人去正堂,马上就回来。”

    林修文一听此话,连忙摆手说道:“哎,不麻烦姐姐了,我自己慢慢走过去就行了,姐姐还是赶紧陪殿下回房读书吧。”

    客印月听到林修文拒绝后,轻轻地嗔怪了他一眼,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话,小侍女见状连忙跪下向朱由校请安,恭敬地扶着朱由校回到房间里去了。

    林修文身上还带着伤,虽然现在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但还是有些行动不便,客印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林修文,缓缓向正堂走去。

    到了正堂,林修文抬眼一瞧,赵秉忠等几个詹事府内有品阶的官员都已就位等待,宫中来的是一位老太监,却不是上次见过面的王安,老太监见客印月搀扶着林修文缓缓而来,便站起身来,看着林修文眯着眼笑道:“哟!林大人能下地走路了?这年轻人,身子骨就是不一般呐!”

    林修文看着眼前这位太监对自己说话颇为客气,不敢怠慢,急忙抱拳躬身施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多谢公公垂问,修文身体已然无碍。”

    “没事就好啊,咱家来的时候,娘娘还提到过大人,说大人您忠心护主、体恤圣上,朝廷正是需要像林大人这般忠臣扶持,多休息一日,那可都是朝廷的损失呀。陛下听闻此事之后,对大人更是赞赏有加,口谕恩旨,林大人无需跪拜行礼,直接接旨即可~”

    太监微微侧头,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赵秉忠,嘴角微扬,接着说道:“既然林大人已经到了,咱家这便要宣读圣旨了,赵大人难道也要站着听?!”

    赵秉忠心中苦笑,表面上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林修文,然后大步走到正堂中央,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一撩官袍,双膝跪地,高呼万岁。

    太监看见赵秉忠带着一众官吏跪在地上,嘴角冷笑一声,看着正欲下跪的客印月,开口说道:“这位是林大人的侍女吧?林大人身子有伤,这圣旨也与你无关,你便扶着点林大人,也不用跪下了~”

    跪在地上的一众官吏们,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太监实在有些欺人太甚!简直就是狗仗人势,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林修文有圣谕在身,可以免跪接旨,怎么林修文身边的一个婢女都可以免跪接旨?!

    老太监见正主都已到齐,娘娘的下马威也立完了,得意洋洋地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哼,从身后的小黄门手上拿出圣旨,高声宣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长孙朱由校,少年嗣统,本当恪遵礼仪,力学笃行,以身作则,近闻其行有违礼制,任性而为,此风断不可长,詹事府身为辅导东宫之重地,需严加管教,务使皇长孙勿负朕望!詹事府谕德林修文,忠心可嘉,于危难之际护主有方,特赐白银二百两,以彰其功,务其尽心竭力,辅导皇孙!”

    念到此处,老太监略一停顿,心中冷笑一声,继续念道:

    “詹事府左春坊庶子赵秉忠,身居要职,本应勤勉尽责,督导有方,然近日有疏忽职守之嫌,致使教诲未逮,兹罚俸禄半年,以示警诫。望其深省自咎,改过自新,毋再有怠惰之行!钦此!”

    詹事府各级官吏听此圣旨,面上无不屈辱,詹事府现在并无主官,大小事务均由赵秉忠处理,此事原本便是林修文所为,与赵大人何干?赵大人听闻此事,处置得当,非但没有褒奖,反而被下旨驳斥,天理何在!反观那林修文,蛊惑踢殿下出府遇险,此事放在任何一个时间,最起码也是未尽劝导本职,没想到陛下不光不治罪,反而褒奖?!

    林修文看着四周不善的目光,心中叫苦不迭,太子殿下,你这演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老太监将圣旨卷起来,笑呵呵的问道:“这圣旨呀,有恩有罚,咱家觉得还是受恩之人来接比较合适,赵大人觉得呢?”

    赵秉忠跪在地上,面色难看,抬头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传旨太监,没有语气的说道:“一切全凭天使自便!”

    老太监听后笑吟吟的将圣旨双手交给林修文,见赵秉忠似乎正欲起身,连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哟,赵大人,这是准备站起来?咱家说宣完圣旨了么?!”

    说完,从身后小黄门怀中,又掏出一份圣旨,瞥了一眼赵秉忠,见他又双膝跪下,继续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统御万邦,垂拱而治,赖群臣协力,共襄盛世。今闻礼部侍郎孙慎言等臣,陈词激切,上疏弹劾詹事府谕德林修文,言辞恳挚,据理详实,朕心甚为重视。朝廷纲纪,务必整肃,是非曲直,亟待明辨。

    特此诏令,詹事府左庶子赵秉忠、詹事府右谕德林修文,二臣恭身入宫,于御前对质。尔等需秉承公心,据实陈述,务求事实之真相,毋得隐瞒,毋得偏私。朕亲聆双方之言,以正视听,明断是非,以彰朝廷之公,以抚朝野之心。

    尔等臣工,皆朕肱股,当以国事为重,各司其职,勿使奸佞混淆视听,勿使忠良平白受辱,望尔等念及社稷安危,各尽厥职,勿负朕望,共维朝纲,以昭大明天命,钦此!”

    念完圣旨,老太监面色狰狞的看着赵秉忠,冷笑说道:“这道旨意,便由赵大人接吧,今儿一早孙大人便领着一帮人跑去陛下面前闹哄哄的,陛下心里有些烦,正在乾清宫等着二位呢,二位赶紧准备准备,随咱家进宫面圣去吧!”

    说完,转头又笑呵呵的对林修文说道:“林大人这身子,时候卡的还挺准,娘娘怜惜大人,怕大人行动不便,特意抬了玉辇来呢,陛下也是答应了,瞧着大人还需侍女搀扶,想来也是初愈,一会便上了玉辇,咱家派人抬你进宫面圣吧~”

    听着这话,堂下缓缓起身的众人更是怒目而视,心中一片惶恐,瞧这架势,陛下这哪里是让他进宫治罪的!

    宫中锦辇迎接,这可是上了年纪行动不便的顾命大臣商议朝廷重事才有的待遇!如今陛下下旨褒奖了林修文,又驳斥了赵秉忠,更是抬着玉辇来接他,众人不免担忧的看了看赵秉忠。

    赵秉忠倒是并无太大反应,面无表情的冲老太监拱了拱手,随口说道:“天使在此稍等,老夫去取官腰如意。”

    看也不看林修文,转身便往后台走去。

    林修文看着赵秉忠渐行渐远,暗地里轻拉客印月的袖口,咳嗽两声,压低声音说道:“微臣多谢陛下娘娘厚爱,只是这玉辇实在有些。。。”

    老太监听到林修文开口,立刻笑眯眯地凑近他,挥手轻轻打断他的话头,谄媚地说道:“大人您真是太客气了!早在之前,娘娘就跟老奴提过您呢,娘娘说与大人一见便如故,说大人您长得颇有几分像娘娘一个远房子侄,娘娘常年深居宫中,平日里除了国舅爷外,也很少能见到其他亲戚。之前一见到大人,就觉得亲切非常,盼望着大人以后能常来走动走动呢~”

    此话说的何其露骨,就差直接说出,林修文是娘娘身边的狗腿子之一了,堂中众人听了,无不冷哼,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吏员更是怒目而视,盯着林修文咬牙切齿的说道:“先贤有云,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身为朝中臣子,当以国家社稷为重,若仅为一己私利,谄媚逢迎,实乃悖逆纲常!偏偏有人以国贼之姿自处,不知此人可曾想过,史书工笔,千古幽幽,便如那蔡京秦桧,自诩忠良却留下千载骂名,遭万世唾弃!!”

    那太监听此人暗讽,勃然大怒,指着那人厉声质问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含沙射影!你说何人是国贼?!”

    那人却是丝毫不惧,冷哼一声,目光从林修文身上转向太监,冷冰冰的说道:“何人是国贼?这还需要我说?窃国之人便为国贼!谄谀之臣便为国贼!那心中有鬼之人,更是国贼中的国贼!!”

    太监听后更是大怒,正欲发作,林修文赶紧拦下,开口说道:“公公莫气,一介书生,口中妄言罢了,公公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公公于屋外稍待,修文去取些东西,马上便来。”

    太监正要发作,被林修文拦下,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冷哼一声,拱手对林修文施礼,便带着几个小黄门走出了正堂,站在大门口等待。

    林修文刚刚来詹事府并没有几天,府中人头并不熟,看着几个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官吏,林修文拱手施礼说道:“诸位兄台。。”

    “哼!”

    林修文刚刚张开嘴巴,准备说几句话,其中一名官吏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不过一篡逆之徒,也配喊我们为兄台?!你以为依附奸邪便可飞黄腾达??!吾等在这看着你如何身败名裂!自取灭亡!!哼!”

    说完,他甩动袖子,转身离去,其他几个官吏也用冷漠的眼神盯着林修文,随后跟随着那名官吏一同走出了房间。

    此时,正堂之上只剩下林修文和客印月两人,见林修文表情萧索,客印月一脸担忧的凑了上来,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臂,关切地说道:“大人……”

    林修文微一怔神,摆了摆手,深叹了口气,并未说话,缓缓随着客印月向后堂走去。

    到了房门口,房门大开,林修文心中起疑,站下脚步,示意客印月先去看看。

    客印月会意,松开林修文,闪身进了房间,瞧见一人,捂嘴轻呼一声,赶忙回到林修文身边,小声说道:“是赵大人。。”

    林修文神色一正,低声让客印月在门口把好风,一个人走进屋内,紧紧地关上了门,对着赵秉忠轻声叫道:

    “大人!”

    赵秉忠在屋内负手而立,见林修文进屋,赵秉忠缓缓转身,肃然说道:“修文,时间紧迫,老夫只问你一句话,到了朝堂之上,你是否有把握全身而退?你既已取得郑贵妃信任,若没有把握全身而退,老夫便再送你一程,你可将全部责任推到我的头上,皇长孙殿下这几日并未进宫,皇上不了解实情,只要将责任推到老夫身上,你再有娘娘作保,百官也奈何不了你!”

    林修文看着眼前这个焦急的老头儿,心中有些感动,前期的东林党,真是。。。

    林修文眼神坚定地看着赵秉忠,缓缓摇头说道:“大人放心,此事修文心中已有定数,无需大人帮忙,修文也可全身而退,只看娘娘了。”

    赵秉忠一脸担忧的看着林修文,开口说道:“修文,此事发展到如此地步,即便娘娘有意保你,也不知是福是祸!郑国泰前几日如此行径,此时必然已经朝野遍知,群臣来势汹汹,老夫怕你。。。”

    林修文摆了摆手,又对赵秉忠深施一礼,轻声宽慰道:“大人之意,修文感佩,不过此时朝野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朝野了,就算百官来势汹汹,修文也有存身之术,倒是大人。。”

    林修文停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看着赵秉忠,轻声说道:“若是在下没有猜错,娘娘是准备要对大人下手了。”

    赵秉忠大惊,脑中细细闪过这些天发生的事,惊道:“修文,你是说。。郑国泰看似亲近你,实则是冲着老夫而来?”

    林修文点点头,轻声说道:“郑国泰头脑简单,此事必是郑贵妃所谋,这几日詹事府风平浪静,但是大人定然知晓,朝中之臣纷纷上疏弹劾在下,可是为何陛下没有传召我等进宫申辩?便是郑贵妃的拖刀计!如若在下未猜错,今日进宫,娘娘便会借助此事对大人发难,朝中大臣自然不甘,此事皆有我起,郑国泰这几日对我又如此亲近,朝臣定然不满,到了那时,便是你我二人之争,无论你我二人如何死斗,于郑贵妃都无坏处,她在朝中并无多少影响,如今推了我出来,既能搅动朝局,又能打压太子,当真是好算计,不过此事。。。”

    赵秉忠静静听着林修文所言,连忙问道:“此事什么?”

    林修文看着赵秉忠,肃然说道:“大人可否还记得修文之前对大人说的那个时机?如果郑贵妃耐不住寂寞,想对大人动手。。”

    “那大人升迁的时机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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