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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流觞城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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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久安收到流觞城求援的消息时候兴奋异常,牙花子差点呲到手下人脸上。他几乎把同心堂的库房搬了个彻底,连夜收拾了一个车队,亲自打头,浩浩荡荡直奔这儿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看赵如意的囧态便被族叔孟老两耳刮子拉去熬药,只因嫌他脚程太慢,又嫌他眼里没活。

    熬了不知道多少锅药,脸都快熏得和锅底一个色之后,他总算见到了赵如意,穿着一件靛青的粗布衣衫,明显是临时借用的,十分宽松,更显得人消瘦,脸上一对月牙泉眼跟着大了不少。

    见了孟久安,他的脚步一点儿没舍得停,只点了头,吐出俩字:“看火。”

    孟老一巴掌拍在他脑袋后面:“你涮锅子呢!火这么大,你干脆去厨房里把肉端来切了丢进去!”

    城内灾情控制得当后,朝廷援军开始分批出钱安置补偿。孟久安听见自家账房报账之后长长松了口气,跪谢朝廷恩赏之后的笑容更是没断过。

    他思考了很久,忍痛命人收拾了一些价值不低的金银细软,预备亲自给赵如意送去。开门的小厮却一脸“不出所料”的神色恭敬告知,赵如意和谢平安早已离去赶往下一处地方了。

    “六殿下说孟世子必然惦记他,不管送来什么,差人之后快马赠与他便是。”

    “六殿下还说,与孟世子都这么熟了,想必孟世子一定大方不计较。”

    孟久安正要将金银往回收的手顿时僵住,心里狠骂了一声。脑袋后面又是狠狠一巴掌,熟悉无比的力道。孟久安转身委屈道:“七叔公,疼。”

    孟老训他声如洪钟一如往昔:“六殿下巴掌扇你脸上总是不痛的,否则这么食髓知味,上赶着送钱让他扇。”

    “七叔公,我是奉命。六殿下无恙便好。”

    孟老斜睨了他一眼:“他若有恙,你在太子殿下那里可就自此无门了。”

    孟久安这才把咧着的牙花子收回来,语调哀怨:“七叔公。”

    孟老叹了口气,有些费力地抬高手戳了戳孟久安的额头:“叔公若瞧不出你在想什么,便真是睁眼瞎了。你少时被官家接入宫中与皇子一道听训,敏慧贵妃对你多有青睐,才令你祖父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方才被有心之人利用。”

    “他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好在六殿下自有造化,逢凶化吉。若非敏慧贵妃求情,皇后转圜,咱们家断无生机。”

    孟久安眼底的阴沉之色渐起:“祖父年轻时眼神便不好,老了脑子也不好了。敏慧贵妃昔年不过是受我母亲之托,教我测算统筹驭下之术,免我受内宅阴私荼毒。但归根结底,孟家的颓势,却源自祖父识人不清,宠妾灭妻。他自取灭亡,只苦了我祖母,自此与佛堂为伴,不得见天日。”

    “叔公,替他逢凶化吉的是个叫遂心的小太监。我初入宫时被其他王孙子弟欺辱,是他冒着挨板子的风险,偷偷引来了太子殿下为我解围。”

    “我与六殿下少年嬉戏误了课业的时候,也是遂心替我们二人挨了先生的戒尺。”

    回应他的是孟老长久的一声叹息。

    “遂心写的一笔好字曾得敏慧贵妃亲口妙赞。但世间之事,遂心未必顺意。浮生一梦,万古皆同。何须更问,来去一同。”

    “谢叔公赐教。我回去之后定当好好自省。”

    “哦,那可以放一放。我记着六殿下之前是让你安置了个人对吧?”

    “对,是个义庄的管事。”

    “唔,那你当是有经验了。我这里再交付一人与你安置,是个孩子,叫逢生,故人之子,医药天赋在你之上。你让迎儿安排人照顾妥当,待我回去之后便收他为徒。”

    孟久安只觉得胸口憋闷,委屈之色更盛:“叔公,我来这趟可真不易。掏空了家底不说,还要负责给你们收人。”

    “要唱戏去南曲班子,少在你叔公面前吊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日一直在逢生面前套近乎,若不是还没成家,你怕是连认义子的礼也备好了。”

    “啊,叔公你看到了啊。我这不是惜才嘛。”

    “呸!你叔公我是老眼昏花不是瞎!我可警告你,日后逢生学有所成,无论做什么,不可干涉,更不要让他卷到你的事里去。”

    孟久安乖乖地应下,却暗自骂了赵如意一万遍。大概心太诚,马厩旁的赵如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诚赶忙问道:“殿下可是受寒了?”

    “也可能是谁在心里想我吧。”赵如意无奈一笑道,“你就是江诚对吧。朝廷任命你作驿丞的文书过几日便会到了,这里的马也换了一批,日后便悉数交由你照顾了。”

    江诚热切地应了一声:“若非殿下此番劳苦功高,流觞城必——”

    “必然与我无关!”赵如意一挥手,“治病救人的是孟家,积极响应的是薛家,后续来的也是官家派来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我是来奉旨出行,阴差阳错被困在这里好几个月。”

    谢平安耐着性子听他废话完才开口道:“你方才说宫里送了急报给殿下。”

    江诚一拍脑袋,哎呦了几声,忙不迭地去捧来信封。信封背面的蜡是宫里的花式。

    拿了裁刀小心裁开,从里面抽出两张纸。一张是个票据凭证,上面工笔描绘各式含苞待放的花朵,另有一行小字“红妆缦花苞宴,待君采撷”。

    还有一张随手裁的宣纸,上面写了“银州”二字。这笔法,他熟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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