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谋权
南茵二话不说,取来纸笔写下所需药材,递给南北辰时叮嘱道:“皇兄,将药材分为三份,派三个人去不同的药店买,买药性最好的。”
“你是担心……”南北辰瞬间明白南茵所为何意了。
“没错。敌人在暗,咱们在明。有些事不得不防。皇兄,我是不是个小机灵鬼?”南茵眨着亮晶晶的眸子问。
“是是是,我的小妹最机灵了。”南北辰宠溺的摸了摸南茵的头,一丝酸涩涌上心头。
这么可爱聪慧的小妹,当年究竟同陆渊发生了什么,导致她宁愿隐瞒怀有身孕的事实也要逃离陆渊?
每当看到南茵一个人孤寂的坐在夜空下抬头望着星星发呆,他便知晓她又想陆渊了,只是却从不提他。
南北辰无法理解南茵这种爱着但又果决分开的感情。
陆琛回到太子府后,大理寺卿沈景澜很快便来到府上。
自从除夕宫宴沈幼安救下太子妃后,陆琛格外看重太傅一家,很快,沈景澜便坚定的加入到太子阵营中。
太子将今日在皇帝寝殿发生的事情跟沈景澜复述一遍后,继续分析,“景澜,你身为大理寺卿,审案断案如神,也最了解罪犯的犯罪手法。
依你看,怎样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尽快抓住下毒之人和幕后黑手呢?”
“太子殿下,依臣愚见,不如这样……”
直到深夜,沈景澜才从太子书房中离开……
皇帝寝宫
形容枯槁的大盛皇帝躺在龙榻上,除了微弱的呼吸,看不出一丝生机。前来侍疾的五皇子低头露出阴险的笑意。
筹谋了这么久,总算熬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自太子妃产下小皇孙以来,陆辞阵营中的很多重臣纷纷倒戈追随太子,他在朝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眼看太子之位日益稳固,摄政王又坚决拥护太子,本要与他和亲的南启公主南玲珑突然不知所踪,未能履行婚约。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摄政王因王妃失踪一事伤心颓废,自请镇守南疆。
对陆辞来说,这简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天大好事。不费一兵一卒,太子身边就自缷了一条有力臂膀。
自摄政王远赴南疆后,虽然太子阵营拥护者众多,但失去了摄政王的助力,渐渐的很多重臣开始摇摆不定。
陆辞被迫蛰伏的这几年也没闲着,朝廷内外招兵买马,收买了很多暗线。
直到一个多月前,陆辞府中的幕僚给他寻来了一份南疆秘方,此毒阴险无色无味,且不易被人察觉。
高公公身边的义子小柱子是他培养了两年的暗桩,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在皇帝日日饮用的茶水中,每日滴几滴,日积月累,最终导致皇帝毒入肺腑,昏迷不醒。
皇后和太子虽未察觉出异常,但因皇帝并未立下遗诏便昏迷,担心朝纲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搅乱,俩人一时皆急火攻心。
太医院派出所有太医都查不出皇帝的真正病因,平日里只能开些滋补的汤药喂皇帝服用,但并未有任何起色。
为稳住朝纲,太子无奈只得对外声称父皇偶感风寒,由他代为监国。暗地里遍访名医,偷偷派人送进皇宫为皇帝诊治。
这样的日子一晃已一月有余。
此时谋权,对陆辞来说,可谓天时地利人和。
“高公公,父皇这几日如何?可有苏醒迹象?”陆辞假惺惺的召来高公公,语态悲伤。
“唉,不瞒五皇子,皇上这几还是老样子,有时汤药都快喂不进去了。”高公公躬身掩面轻声啜泣。
陆辞轻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扬声道:“既如此,恐怕父皇时日无多了。来人,将东西拿上来。”
只见小柱子弯着身子急匆匆的跑进来,走到陆辞身边,谄媚的将他们拟好的遗诏呈到陆辞手上。
“五皇子,您这是何意?您想夺权?”高公公一时震惊无比,内心慌乱极了。
太子与五皇子近几年一直明争 暗斗,皇帝私下几次与高公公提起此事,总是既伤心又无奈。
太子是皇后嫡子,名正言顺的继承大统之人。五皇子却是皇帝已逝的青梅竹马,兰妃娘娘所出。
兰妃娘娘自皇帝还未登基时便一直陪伴在侧,两人感情甚笃。
皇帝登基后的一次围猎中,为救皇帝而被反贼一箭射死。
这些年来皇帝对陆辞一直心有愧疚,事事多加照拂。
他背地里做的很多小动作,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他计较。
没想到,皇帝的愧疚反而撑大了五皇子的胃口,他狼子野心,竟想弑君篡位!
五皇子冷嗤一声,“高公公,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父皇的玉玺藏在哪里吧。”
“奴才不知。”高公公挺直身子,立在皇帝榻前冷声回答。
“不知?高公公不说也无妨,小柱子,去把你义父拉下去。”陆辞大手一挥吩吩着,他没有耐心与一个太监在这里扯皮。
“小栓子,你大胆。我平时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高公公气的浑身哆嗦。
“义父放心,待小栓子出息了,定会好好孝顺您的。”小栓子边往外拉扯高公公,边虚伪承诺。
“我呸!背主忘恩的东西!”高公公啐了小栓子一口,被后面进来的几个侍卫拉了出去。
“小栓子,你去把玉玺取来。”陆辞得意洋洋的沉声吩咐。
“是,五皇子。”小栓子走至皇帝龙榻,轻按床帐旁的一个机关,床箱处打开一个小口,玉玺出现在里面。
陆辞看到玉玺后激动的有些癫狂,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他颤抖着手拿过玉玺,盖在那份假遗诏上,变假为真。
“哈哈哈哈……”陆辞多年夙愿成真,得意忘形的笑着。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小栓子立马磕头跪拜。自己这次立了大功,五皇子肯定会厚赏他。
“平身吧,小栓子。你先退下,朕还有话要对父皇说。”陆辞清了清嗓子,声音倨傲不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