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情之一字 最触人心
“好,北辰兄既已言尽于此,本太子便答应你。待我父皇康健之日,便是给你们赐婚之时。”陆琛抬手拍了拍南北辰的肩膀。
南北辰的品行他有所耳闻,是个雄才大略,德才兼备的正人君子。清婉交给他,父皇母妃定会放心满意。
“谢太子殿下成全,我定会让神医竭力救治大盛皇帝。”南北辰眼底放光,一时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以为求娶清婉公主一事会颇费些功夫,没想到陆琛竟如此爽快的应承下来。
想必大盛皇帝确已病入膏肓。
“北辰兄,明日我便设法带你和神医入宫为父皇诊治。因局势敏感,还望你们乔装一番前往。
在父皇病愈前,恕本太子不能以大盛礼节招待。”陆琛作为太子委屈求全至此,不禁令人唏嘘。
“太子不必自责,时移世易,相信很快便会柳暗花明。”南北辰拍了拍陆琛的肩膀。
大盛时局动荡,自己带着南茵和孩子来到这漩涡中,也是将一行人置于险地,在这场政变没有平息前,还是低调行事为上。
第二日,陆琛便带着乔装成侍卫的南北辰和南茵来到皇帝寝宫。
南茵为遮住额间红痣,特意在额上系上一条玄色抹额,再加上男装侍卫装扮,是以陆琛并未认出她。
陆琛将皇帝寝殿内所有内侍宫 女全部遣出去,只留下陪伴皇帝三十余年的贴身内侍高公公在一旁候着。
昔日英明神武的皇帝安静的躺在龙榻上,多日昏迷导致他已经瘦的形容枯槁。
南茵作为医者,敏锐的察觉到他并非是生病所致,而是中毒昏迷。
她几步走至龙榻前,替皇帝把脉确认自己的判断。
反复确认过后,南茵拧眉开口:“确实如我所料,皇上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此毒阴险,刚入人体内时察觉不出,等发现时毒已侵入内脏,无法从脉象辨认。这大概也是太医院一直束手无策的原因吧。”
“南神医,父皇可还有救?请南神医尽全力救治父皇,本太子定当重谢。”陆琛听后又惊又怒,急声问道。
陆辞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戒备森严的皇宫对父皇下此毒手。看来父皇身边已经安插了他的人,必须想办法揪出此人。
当务之急是先将父皇救过来,陆辞阵营中部分官员的罪证已基本收齐,待时机一到,便可收网将其一网打尽。
“太子殿下莫慌,此毒可解。只是在下还有疑惑,此毒虽阴险,却不是一次便可将人毒至昏迷,定是多次投毒所至。
太子殿下务必设法揪出下毒之人,不然这毒即便解了也还容易再次中招。”南茵粗着嗓子耐心解释。
“神医尽管解毒,本宫定会尽快揪出幕后下毒之人。”陆琛眼底迸出嗜血的光,陆辞弑父篡位,该死!
南茵拿出贴身所带的银针,将一根根针银稳稳的扎入皇帝身体要穴,最后刺破皇帝手指指尖,厉声道:“拿碗来。”
贴身内侍高公公急忙拿碗递给南茵,南茵刚将碗放至皇帝手的下方,只见一滴滴乌黑的血珠从指尖溢出,滴到南茵所持的碗中。
在场众人皆瞪大了双眼,是黑血,皇帝昏迷果真是中毒所致。
“太子殿下饶命啊,奴才日日近身伺候陛下,实不知陛下何时中毒的呀……”高公公脸色灰白,颤着身子匍匐到陆琛脚下。
“高公公请起,想必下毒之人必是殿中随身服侍的,此事万不可声张,切勿打草惊蛇。”陆琛震惊后迅速冷静下来,沉声吩咐高公公。
“是,太子殿下。老奴定遵从太子殿下吩咐,揪出这个居心叵测的阴险小人。”高公公冷汗涔涔。
宫中内侍均归他管,如今皇帝被下毒,若真追究起来,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必须尽快帮太子殿下揪出下毒之人,才能戴罪立功。
“好了,在下已用银针将陛下体内的毒素逼出大半,接下来还需服药几日才能彻底解毒。
为了不打草惊蛇,在下今晚回去将解药制成药丸。
明日太子殿下想办法将药丸带入宫中,由高公公每日亲自喂陛下服下。不出五日,陛下便可醒来。”
南茵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跟在场众人说道。
有一瞬间,陆琛看着眼前的南神医竟莫名熟悉,他那遇事处变不惊,自信满满的样子,像极了四年前的那位故人。
只可惜,他不是。
南茵随南北辰回到落脚的宅子后,极潇洒的把将头上的抹额摘下扔掉。
自言自语的说:“唉,原来演神医比我亲自提针治病还要累啊。戏精不好当哦……”
“茵茵,你果真有把握能医好大盛皇帝?”南北辰知道她医术非凡,但从未见她给人解过毒,心里还是不踏实。
“皇兄,你质疑我?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呢,莫不是皇兄还有其它盘算?”南茵敏锐的察觉出不对劲。
之前他还极力劝阻自己不要参与其中,如今却好似巴不得自己能尽快彻底为皇帝解毒。
这其中,肯定皇兄向自己隐瞒了什么。
南茵不再理会他,转身便向外喊道:“一禾一诺,母亲想宝贝们了。”
南北辰见她面露不悦,知道不能再瞒她,尴尬开口:“我,我与太子殿下提及了想求娶清婉公主一事,太子殿下说你为皇帝解毒之日,便是为我俩赐婚之时。”
话说完,俊脸已涨的通红。
南茵笑吟吟的打量着自己这位哥哥,平日温润如玉的南启皇子,提及心爱之人时也会如此羞涩。
情之一字,果然最触人心。
“知道了,为了皇兄能将心心念念的嫂嫂娶回南启,妹妹我必当竭尽全力,助皇兄早日抱得美人归。哈哈哈……”南茵忍不住调侃道。
“茵茵,你又打趣我。说正事,你制作药丸需要哪些药材,你写下来,我吩咐下人尽快去准备。”南北辰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
这个南茵总是这么牙尖嘴利,每次自己在她嘴里总是讨不到半点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