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石墨
“你是说后视镜吧，他俩材质是一样的。”
范增根本弄不懂徐尚说了什么，只见徐尚将镜子翻了过来，竟然是一只展开的蝴蝶。
“这个怎么样，绿色的蝴蝶，虽然做工差点，但还是能看出来是只蝴蝶吧。”
“这个”范增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徐医生这个可是无价之宝啊，能卖么？”戚师父激动的说话都哆嗦了。
“能卖，就是这镜子外壳是塑料的，很容易坏，不过这个能卖出去么？”
“能，肯定能，尚尚姐你真的要把这个卖了。”
徐尚点点头，“还有这块肥皂，这瓶可乐，你们看选哪个送给马庄主比较好？不知道他是不是嫌只送罐头瓶东西少才管你们要银子的？”
“马庄主要银子必是因为范增，这个尚尚姐倒无需介怀。这两样东西尚尚姐留着即可，那空罐头瓶已经是无价之宝了。”
“那就给你吧，可乐就跟你们这糖水一样。这肥皂是洗衣服用的，昨天很多人都看到了。”
范增略一沉吟，“这可乐太珍贵了，尚尚姐先留着。这肥皂尚尚姐要是不介意，弟弟就让人分割一下，留着以后送人。”
“啥！这么干不显得我们太抠门了？”
“尚尚姐尽管放心，这东西见都没见过，能得一块也是好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想起来我那还有旅馆里的小包装。”
“尚尚姐这个小的就行，大的你收回去。”
“你留着洗衣服用吧。”
“这个”
“我那里还有几块，还有这几个小包装也给你，你手里要是没件稀罕玩意，想必说话可信度也低。在你看来我那一车的东西都是稀罕物，但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而已。这肥皂是我外婆买的，我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不用。”
“那尚尚姐洗衣裳用何物？”
“洗衣液，就跟洗发水差不多。”
“虽不了解，但范增谢谢尚尚姐赐。”
“没事，等你缺啥了，可以先问问我有没有。再一个就是等下你叫人上我那里取些银子，买几件衣服留着换换。还有我们要先说好，这镜子卖了钱，去掉还款，剩下的咱俩一人一半，不能都给你。”
“这个当然。”
“范增弟弟，那个镜子打算卖多少钱？”
“关于镜子弟弟期许卖五千两银子以上。”
“这么个破玩意这能值五千两以上？”
“尚尚姐可千万别说这是破玩意，这东西拿出去能让他们惊掉下巴。”
“太夸张了，既然这样，咱们都到了卖家当的地步了，那就破釜沉舟，高点叫价。”
“尚尚姐以为叫多少银子合理？”
“你得还这庄主五千两，咱们怎么也得剩些留着花吧，所以要个一两万？”
戚师傅暗中‘咂舌’这女人可真够黑的！张嘴就一万两！
“这地方虽是边境地区，但却有不少大户人家。也许能卖上这个价。”
“边境不是会老打仗，为啥这里大户人家多？”
“这里有铁矿，铜矿、石墨矿，所以朝廷也在这里安排了重兵把守。”
“铁，铜我知道，石墨别不是煤吧？”
“石墨可不是煤，烟气结成的黑灰才称之为煤，尚尚姐怕是弄错了。”
“那等有机会你让我看看这石墨。”
“尚尚姐对这个好奇？”范增心生警觉。
“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煤炭，就我知道的山西是产煤大省，我想确认一下现在位置是不是在山西。”
“山西这个称号弟弟没听过，不知具体位置在哪里。”
徐尚掰扯了半天弄明白自己没在山西，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就放弃了。
随后徐尚跟着范增前去拜见马富春，送了一小块肥皂并将卖宝贝的事给他说了，让他帮忙介绍一下有钱的买家。
马富春原就猜到范增拿不出银子来，落井下石虽说不好听，但没有比给自己弄条后路重要。也等着看范增用什么办法解决。如今见他出此下策也是人之常情。且徐尚那个汽车他亲自摸过了，绝非俗物。但听说要卖的东西是镜子的时候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范老弟你在跟敝人开玩笑？镜子敝人这有的是，你要是想要的话敝人可以送你几个。”
范增听闻后但笑不语，先给徐尚翻译了一下。
马富春好奇不已，一个劲的追问，“莫不是跟徐医生车子上那个能照清人脸的一样的宝贝？”
“马庄主尚尚姐的原话是：要是跟你们这儿的那种镜子一样的话，我还卖什么呀。”
“还请范老弟给敝人看看，有什么不一样？”马富春一脸的期待。
范增将镜子拿在手里展示给马富春，马富春那惊讶的表情让范增暗自笑了半天，但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马庄主你看这个东西能卖出去么？大约能值多少银子？”
马富春听到范增的声音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就是镜子，跟徐医生的汽车上的一样。这东西难见，应该会价格不菲吧。但你也知道敝人住的这儿是小地方，有钱的人不多，这么独特的东西，要卖出去恐怕范将军跟敝人合作多年，敝人也是个直率的人，徐医生要卖镜子，一得有人买，二得能出起钱。所以这个难啊”
徐尚的爸爸能成为医院的院长，所经过的政治斗争，钱权交易，徐尚虽然没经历，但也了解一些皮毛，知道有求于人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等范增给她翻译完，她直接说道：“马庄主，这事我知道难办，但我和弟弟在这里又不认识那么多有钱人，这样好了，这个镜子卖出去后，付给马庄主百分之二十的银子作为谢礼。”
“尚尚姐你说的百分之二十是多少？”范增侧过头来低声问道。
“哦？我忘了就是五分之一，两成利，卖十两给他二两。”徐尚大声说道。
范增张了张嘴，也没辩驳，就将徐尚的话给马富春翻译了。
这边马富春听到有这么高的报酬，立马喜笑颜开，“既然徐医生这么敞亮，敝人定为徐医生效犬马之劳。而且范将军对敝人也是了解，也知道敝人是个实在人，在下定将这方圆百里的有钱人都召集来，把这宝贝镜子卖个好价钱。”
“那就有劳马庄主了。”大家又多聊了几句确定投标规则后送走了马富春。
范增忍不住对徐尚道：“其实不用给他那么高的报酬，他这是摆明了勒索，弟弟自己派人也能找到买主的。”
“不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么，他肯定更了解这地方的情况，认识更多富人。再一个他不管因为什么肯走这一趟接我们过来，都应该感谢他。而且无利不起早，要我也得有利可图才可能为自己去做。你们的关系利益为上，舍不得孩子怎么套的到狼。”
“尚尚姐真是观察细微，马庄主也在权衡利弊，为自己打算。”
徐尚看着他并没有接口。
范增想要解开他和徐尚之间的心结，“尚尚姐对弟弟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弟弟恐怕有一天会拖累你。”见徐尚只是眨巴眨巴眼睛，又继续说道：“弟弟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完全的失败，皇上怪罪下来，弟弟一家老小将会不保。”
“哦？那马庄主又再权衡什么呢？”徐尚好奇了。
“这件事危机中也有转机的，转机就在伯蹇那儿。所以马富春才没完全落井下石。”
“如果不是什么大秘密的话，能说说么？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徐尚手拄着头，侧着身子看着范增。
“并不是什么秘密，了解皇家的人都知道，伯蹇是当今万岁爷最喜爱的侄子，他要是帮弟弟说几句话，说不定皇上就能免弟弟一死，就这么简单而已。”
“我见到伯蹇的时候，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来换取我救你一命，所以你应当不用担心，伯蹇他会救你的。”
“尚尚姐不了解弟弟的家事，而且这里说话听着的人太多了，等改天弟弟再给尚尚姐讲讲家里的故事吧。”
徐尚瞄了一圈，什么也没看出来，“故事什么时候讲都行。不过这次卖镜子的事得你来办，我对这里不熟悉，恐怕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卖镜子的事弟弟本来也想跟尚尚姐说由在下出头的，既然尚尚姐自己提出来了，弟弟就照办了。”范增没再跟徐尚深聊。
另一厢马富春送走范增一行，那奴才倪贵忙悄声问道：“庄主，这范将军以后生死未知，咱们何苦趟这浑水，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庄主可怎生应对？”
“你知道个啥，这里面的水深着呢，那郡衙府尹不吩咐，吾一个小庄主就敢擅自派人去接？都道是范增不得圣心，但当年那事就留三人，有人想到范增能保住性命？官家的心思咱们小老百姓谁人能猜透？而且从一开始咱跟范增有了生意往来，就趟进这浑水里了，现在只有拽更多的人进来，把水搅得更浑，到时候谁也说不清，咱才有可能脱身。”
“庄主好手段，是小的愚笨。”
“什么手段，不过是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看这根绳子上的谁能耐大了。你派几个精明点的多注意一下咱们庄外突然出现的那些人，看看他们是一伙的，还是各为其主。”
“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