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镜子
“那徐医生对人一直是那样主仆不分么？”
“是的庄主，路上小夏一直跟她坐同一辆马车，在客栈也睡同一张床，还会亲自指点给大家做吃的。如果不知道可能以为是个管事的婆子？她的穿着让人分不清男女，小的原以为她是男人，庄主没看到么？她还有喉结呢。”
“她那些宝贝没掖着藏着？就随便送人？”
“倒是没特意不让人看，有段路太泥泞了，马车陷在里面怎么也出不来。那徐医生便让人将汽车抬下来，自己开着车过去的。庄主，要说那汽车可真是好东西，自己就能走，跟个神物一样。就是不知道怎么能让它走。”
“看着她开也不会么？跟驾马车不一样？”
“小的根本没瞧清楚徐医生怎么开车的，就是汽车门怎么打开都没弄明白。庄主别嫌小的笨，小的以为那汽车不是那么容易开的，所以徐医生才不避讳大伙。”
“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庄主咱们要不要对范增做点什么呢？”
“这个，本庄主自有考量。”
倪贵听到吩咐，打了个扦，就退下了。
这天吃过早饭，马富春就带着倪贵前来。见到范增，先抱拳问候了一声，大家入座。马富春喝了口丫鬟送上的茶，“范将军在敝人这儿住的还习惯么？奴才有什么伺候不周的，还请范将军多包涵，敝人这里穷乡僻壤，家里人见识少，跟范将军这样皇亲国戚大户人家不一样。”
“马庄主你太客气了，还跟以前一样叫坤承就行。这一趟还多劳马庄主帮助，范某定当铭记于心，日后必定好好报答。”
“范将军，客气客气。”马富春又喝了口茶，慢慢的放下茶杯，“敝人跟范将军合作这么久了，大家有什么话向来直来直往，敝人也是个直肠子，不会拐弯抹角，今天还有点事想麻烦范将军帮敝人一把。”
“马庄主这说的什么话，有事直说就好了。”
马富春看着范增，“咱们合作这么久了，钱财上一向算得清，上次给范将军发的货还有这次派人去接人范将军也知道，敝人这一年忙到头也赚不到多少银子，也仅够养活这一家子人而已。这不前几天有人来管要货款，敝人一直推脱着”
范增一听就知道马富春要说什么了，“在下知道这次任务耽搁了支付马庄主货款，因为货物还在老弟家里没放出去，所以也没给庄主算钱，到底需要多少银子，马庄主你报个数吧。”
“那敝人就明人不做暗事，五千两。”
范增略一皱眉头，“知道了，容吾几日功夫，在下会尽快筹钱给庄主的。”
“范将军你也知道敝人这儿也拖不了几天，还请你尽快。不过范将军也得在这养伤，敝人也不用担心那敝人就不在打扰先告退了。”
范增站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将马庄主送了出去。
“主子，这马庄主明显的就是勒索人，有三千两尽够了。”马小宝跟着范增折返回屋便率先张口道。
范增摆了摆手，“知道，戚师傅你看这事要怎么办。”
“主子，他这样落井下石未必是真的为了银子，所以这银子得给。这次事主子没做好，也许会获罪，马庄主想必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一是害怕受到损失，二是一旦见形势不对，好撇清关系，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这还是人之常情，他都预料到咱们现在没钱，还来讨债，而且狮子大张口，这根本就是要置于咱们死地。”王小宝愤愤不平。
“马庄主不是派人去接咱们了么，他现在是在两头赌博，因为谁都不知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才做两手准备。”戚师父分析道。
“可现在咱们一点钱都没有，原来的那些钱都被徐医生给收刮去了。要不然去管徐医生将那些金子要回来？”王小宝出着主意。
“要什么要，吾本来在她那就没啥信誉，而且那钱也不是吾给的，是伯蹇给她的，去要那不是丢死人了么。”范增怒道。
“就是把那些钱要来，也不过不到一千两，根本不够。”戚师傅摇头道。
大家听说都陷入了沉默。
“主子，属下有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马峰白打破沉默。
“什么办法？说说看。”范增接口道。
“徐医生那里有很多大家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要是她肯拿出一两件卖掉的话”
“主子，小的看这么做可行。”戚师父忙接了过去。“而且马庄主这么做未尝不是为了徐医生的东西。”
“此话怎讲？”
“主子忘了前天晚上，说的要送马庄主东西，可到现在还没动静。凡是见过徐医生的东西，就没有不想要的，小的以为，马庄主是忌讳咱们，才不敢私底下下手，现在他这样正好一箭双雕”
范增没接话，大家都呆呆的站在那里，这时徐尚走了进来，“你们这表情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徐医生你感冒没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下？”戚师傅忙让座。
“徐医生你医术那么厉害，为什么自己感冒都好几天了，还治不好？”王小宝直言问道。
“我这是伤风感冒，再加上心里有火，没啥大事，根本就不用治，多喝热水，注意保暖，几天就好了。倒是你们在干嘛呢？怎么都闷闷的？”
“没什么事，尚尚姐不用担心。”
徐尚见他们左右而言他，“既然你们的事不方便我知道，那就不打扰，先告退了。”
“徐医生你别生气，不是怕你知道，而是觉得这事很丢人，所以才不想让你知道的。”
“戚二！”
“主子，现在咱家的情况小的们都知道，咱们没能力帮助主子，也许徐医生有办法。”
范增看看他，没再说话。
徐尚看看大家，忍不住问道：“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去接咱们的马庄主跟主子只是合作关系，现在他管主子要这次出行的费用。”
“那就给他钱呗，你们没有？”徐尚见他们没反应，“你们真的没有？”
“徐医生钱都被你拿去了。”王小宝忍不住说道。
“滚出去。”范增怒斥道。
“我的钱那是伯蹇弟弟给我的，你凭什么说我搜刮。而且这些日子你们没少吃我的东西，我还没管你们要钱呢。”徐尚生气了。
“徐医生你别生气，王小宝还有你们几个都出去。”戚师傅将其他人赶了出去。然后关上屋门，回到屋中央，屈膝朝着徐尚跪倒。徐尚一见，忙站起来，跑到一边，“你别朝着我下跪，我不是说了么，我最讨厌别人没事就下跪，你有事就说事呗。范增你让他起来。”
范增也站了起来，朝着徐尚作了个揖，“尚尚姐，弟弟知道惹你讨厌，但还请尚尚姐再帮弟弟一次。”
“知道了，你快让他起来吧，要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戚师傅也知道徐尚讨厌别人给她下跪，就站了起来，“徐医生，那包金子是不够付账的，所以，吾等主仆二人才请求徐医生帮人帮到底。”
“啊？那么一大包还不够？他就派了几个人用了十来天的时间，他到底要多少钱那？”
“五千两。”
“那一大包金子不够五千两么？这庄主真的是你朋友？”
“这笔钱不光都是这次的费用，还有一笔货物的货款，不过这马庄主也是见弟弟落难，变本加厉的多要了些。”
“他要多少你就给多少啊？不会砍砍价！”
“因为弟弟执行这次任务有大的闪失，所以现在得罪他不得”
“那你们要怎么办，我除了那包金银也没别的钱。”
“这个小的知道，所以才想恳请徐医生你帮忙。”戚师傅忙插话道。
“怎么帮忙？你说说看？”
“是这样的，徐医生有很多小的没见过的东西，只要你肯拿出一两样来卖掉，一定能换不少银子的”
徐尚瞅瞅他们两个，“那你们想要我卖什么东西？”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还请徐医生想想有啥东西不那么重要，可以卖掉的。”
徐尚暗中分析了下自己的形势——觉得自己只能依靠他们，便决定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那我回去找找，你们在这等着吧。”说完抬脚就出去了。钻进自己的汽车，东翻西翻看到给姐妹们买的化妆品，粉底，散粉这些的，女人用的东西应该不会卖出好价钱。赠品里有个小镜子，合起来是半个蝴蝶样式的，虽然做工粗糙了点，但看王小宝他们没事就往后视镜那凑，想来这个时代还没有镜子。想到这，又拿块肥皂，和一瓶可乐下了车。冲进范增他们呆着的屋子，“你们看这些东西选哪个？”徐尚展示着手里抓着的蝴蝶形状的绿色东西。
范增凑上前，“尚尚姐，这是什么？”
“镜子啊！你看。”徐尚打开，里面是两片椭圆形的小镜子，“这个能照出你长得什么样。”
范增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这个跟尚尚姐车外面那个东西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