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娘子
“屏风？这是为了保住尚尚姐的闺誉，特意摆在这的。”
“闺誉？我不需要也不怕见任何人。”徐尚就转过屏风出现在范增和马庄主面前。倒让马富春惊诧不已。
范增见状，状示颇无奈：“马庄主莫怪，姐姐来自异国，行事难免乖张。”
马富春站起来，朝着徐尚施了一礼，低垂眼帘，“见过‘小’娘子！”
徐尚虽然很想说句‘你埋汰谁呢？’但还是忍住了。“马庄主好，我叫徐尚，你可以叫我徐尚或者徐医生。”
马富春一脸茫然。
范增忙开口道：“马庄主不大能听懂尚尚姐的话吧，你称吾尚尚姐为徐医生就好，她喜欢外人这么称呼她。”
范增和马富春之间的对话，徐尚听不大懂。就在那默默的喝茶，水果盘上也只有几个苹果，梨还有一些山楂。
徐尚清楚的记得有一年爸爸妈妈一共分了八筐苹果，那个时候小比较贪心，不肯让爸爸妈妈将苹果送人，所以拼命的吃苹果。弄得她现在苹果基本不吃。对于眼前的东西根本没啥食欲。她扯扯范增的衣袖。范增转过头来，“尚尚姐有什么事？”
“他不是请我们吃饭了么，你跟他说我请他吃点特别的水果。”徐尚说道。
“是什么东西啊？”
“你别管，就跟他说好了，我这就去取，你叫王小宝他们谁陪我去。”范增努力压住心中怒火，对马富春转述了徐尚的话，然后对着门口大声叫道“王小宝。”
“属下在。”站在门口的王小宝忙回道。
徐尚也不等范增继续说就朝门口走去，出了门，“王小宝跟我去取点东西。”王小宝让旁边的下人打着灯笼，陪着徐尚去取东西。
“徐医生跟不是，你要取什么啊？”
“去我车里取瓶罐头。”
“罐头是干什么用的？”
“水果你吃过没，就是用水果做的。”
“是吃的？徐医生都没让小的们看到过”王小宝一听说吃的，就开始砸吧嘴。
“你怎么这么馋，听说吃的，说话声音都不同了。”徐尚调侃道。
“徐医生倒是吃饱喝足了，小的们站在外面净喝西北风了。”
“你还没吃饭？那为什么还不去吃？”
“徐医生，小的是奴才，在这地方主子就是主子，哪能和下人一起吃饭。虽然主子向来不在乎这些，带小的们出来从来都是吃一样的东西，睡一样的地方，让大伙更敬重他。但现在是在别人家里，有些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帮着你主子说好话了，一会儿这罐头有的剩我就给你留着。”徐尚从车里拿出罐头。“来王小宝你帮我拧一下，要不然一会儿我打不开。”
王小宝略一使力，“啵”的一声，盖子就开了。
“还是你们力气大，我都得拿螺丝刀翘一下才能拧开。”
“看徐医生你手无缚鸡之力就知道了，能让一个毛头小子给撂倒，徐医生可够笨的。”
“你还嘲笑我，那等一会儿你是别想吃到这个了。”
“徐医生小的哪敢嘲笑你，真的没有。”王小宝忙摆手郑重表示。
“你这人，成事败事都在这张嘴上，能说，能吃的。”
王小宝听说，嘿嘿直笑。他将徐尚送到门口，又站在门外，还一个劲的冲徐尚眨眼睛。
徐尚进了门，将盖子打开，让人拿来小碗和勺子，给他们盛了些，又倒了些糖水进去。然后冲着门口喊道：“王小宝。”
“属下在。”
“你进来，将这个拿出去送我屋子里，这瓶子得留着。”王小宝听见吩咐，忙走了进来，接过徐尚递给他的罐头瓶子。
“奴才知道了。”王小宝面无表情的捧着罐头瓶子出去了。
“尚尚姐你自己都没有。”
“刚才饭吃多了，现在实在吃不下去。弟弟你尝尝这罐头味道怎么样，但是可一定要嚼烂了啊。”
马富春见徐尚不吃，心里还有点担心，但见范增咬了一块橘子吃进嘴里，然后露出微笑，“尚尚姐，这个真甜啊。一点酸味都没有。”忙也吃一口吃进嘴里，“这个，这个，这是什么？”
“那个是菠萝，南方的水果。”
“菠萝？敝人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甜味是敝人从来没吃到过的，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马富春忙问道。
范增在中间充当翻译。
“你问我怎么做的，我也不知道啊。”
“这东西不是你自己做的么？”
“当然不是了，有专门加工这个的罐头厂，想吃的话，到超市买就行了。”
“徐医生的话敝人一句也听不懂，一开始范老弟说徐医生是从吾等没听说过的国家来的，敝人还不相信来着。”
“看来马庄主现在相信了。”
“是啊。”马富春三两口就吃完了碗里的糖水罐头。
徐尚见他吃完了便开口道：“马庄主吃了我的罐头，不知道能不能答应我个小事呢？”
范增非常诧异，“尚尚姐你有什么事？”
“就是让他同意让王小宝或者别人住我那院子里。”
“尚尚姐这于理不合，弟弟就”
“不行就拉到呗，不过我的汽车要是被人弄坏或者偷走啥的，你负责不？”
“尚尚姐”范增对徐尚的汽车也颇为头疼，那么大的家伙藏也藏不住，只能时刻有人看着。
马富春见两人面色不愉，笑着开口道：“范将军这是看鄙人听不懂你们说的话，故意晾着我？”
范增忙笑着道：“马庄主莫恼”抬眼瞥到戚师傅在一旁瞅瞅徐尚然后点点头，“马庄主范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庄主成全。”
“有啥话尽管说，咱们还客气什么。”
“尚尚姐她胆子甚小，老弟想派两个人去她那院子里，照看一下。就是怕坏了照看姐姐的那些小娘子们的闺誉。”
“都是些奴才，哪用在乎他们。若是徐娘子不介意，你就尽管派人过去，吾这就安排奴才给收拾屋子。不过”
“马庄主有话尽管说。”
“刚才那个罐头不知道？”
徐尚听闻后，看着面无表情不知道内心是不是在幸灾乐祸的范增，“罐头没有了，带的我都吃完了。”
马庄主立刻表示，那罐头瓶子给他也行。好歹让人见识一下，他吃过罐头。
徐尚根本不在乎一个罐头瓶子，但是她还是看向范增，“你决定”。
“你不在乎？”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马庄主想要肯定得给，咱们在这里叨扰也应该备些礼物聊表谢意，但东西还没整理，而且今天也晚了，等收拾好东西再向马庄主致谢。”范增说完立刻喊了一声：“王小宝”
又闲聊一会儿，范增就借口旅途劳顿，需要休息，带着徐尚出来了。
在回屋的路上，范增几次张口欲言，又都忍住了。到了徐尚的院门口，“尚尚姐，今晚好好休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弟弟已经让王小宝和长天住到你那边弟弟就住你隔壁，有什么事你就大声叫好了。”
“你有话想说吧，我看你忍了半天，是不是想说我没有自知自明，得寸进尺？我这个人喜欢有话就直说，还请范先生给次机会，我已经知道看人脸色是什么滋味了。”
“本来天色已晚，入内恐怕多有不便，可是尚尚姐的话真是叫弟弟心窝子疼，范增就多有不敬，跟尚尚姐把话挑明了说。”
“那就跟我进来吧！”
范增跟着她进了房里，打发走其他人，“尚尚姐，那弟弟就开诚布公的说了。”
徐尚点点头。
“尚尚姐，不是吾上国之人，所以有些风俗可能不知道，吾国男女有别，女人要是坏了闺誉会被侵猪笼的。并且男尊女卑，主仆等级明显。所以让你独处并不是就抛弃了尚尚姐。再一个弟弟知道尚尚姐东西多，而且将王小宝他们都当成朋友，但是尚尚姐的行为在外人看来，这是不给其面子，将其地位跟奴才混成一谈。”
“你的意思是我刚才将剩下的罐头给了王小宝是没给那个马庄主面子？”
“是的，弟弟实在不了解尚尚姐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但是尚尚姐现在在吾等生活的地方，入乡随俗这句话不知道尚尚姐听说过没有。吾之上国，尚尚姐的行为是让一个地主他跟个奴才同时吃一样的东西，这会被认为受到了侮辱，尚尚姐拿出别人没见过的东西，本来可以赢得一筹，但马庄主想必现在心里并不念你的好。这就是这里的风俗。恕弟弟多言，尚尚姐以后还要多注意男女之别，主仆之分，才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还有尚尚姐遇到外人不露富，才不会被坏人盯上。”
徐尚看了看范增，“入乡随俗这个我懂，喜欢炫耀那个毛病我以后也会多注意。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你就提醒我一下，不管怎么说，我还想保住小命，好回去。但是刚才的话你有一部分说的太冠冕堂皇了，让人很不爽。”
“尚尚姐”
“关于古代男女之别我在书里看到过，虽然从未仔细想过具体是什么情况，但这一路行来，你的言行怎么说呢？我自认不是傻瓜。”
范增沉默了半天，“有些事是弟弟没想明白，所以做的不妥，还请尚尚姐见谅，以后”
“我并不需要你保证什么，只是想你知道，想从别人那索取，至少面上功夫得做做，我跟你既不是朋友，也不是亲姐弟。”
“尚尚姐其实你还是不明白算了，以后范增尽量按尚尚姐说的做。”见话也说完了，起身打算离开。“那尚尚姐你休息吧。”
“范增，你说我要是让那个这几天跟我在一起的小丫鬟跟我一起睡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怎么？”
“这屋子虽说逼仄但晚上我要上厕所，都不知道在哪，怎么去啊。”
“这屋里那两个脚踏就是让丫鬟们休息的，弟弟让人帮你把那个小丫鬟叫进来让你使唤。”说完就出去了。
这厢，马富春将派去的管事的叫来，“此行怎么样？范增这次能逃过一劫么？”
“庄主，范将军能不能逃过皇上的惩罚，小的愚蠢，真的没看出来。庄主不是说六皇子是他们的副将么，但是六皇子并没有在他们的队伍中，小的也没打探出来‘六皇子’那个副将去哪了，依小的分析，他们的成败很明显并不在于范将军，而是在于六皇子。如果六皇子有个三长两短，那范增肯定会被皇上杀头的，但是六皇子要是没事，还能替范增说几句话，那范增也可能会平安无事。庄主也看到了，范增手下那个足智多谋的刘宗元也没跟他们在一起，所以庄主现在还不能判断未来会怎么样”
“这个还用你说！那倪贵你说皇上为什么要派六皇子跟着范增来呢？此行看似无什么危险但世事无常，六皇子是皇上最得意的子侄，皇上不应该想他送命啊？”
“小的根本没觉得送亲有什么危险的，还带了上千人的军队！而且暗中保护的不知道有多少。”
“难道皇上也是这么想的？范增那个姐姐又是从哪弄来的？她见吾这样的外男，竟然一点也不避讳，还理直气壮，可见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据说是从一个叫中国的地方来的，那女人有好多小的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在回来的路上，范增病发，也不知她给喝了什么药，一会儿就好了。而且给大家吃的东西，味道是属下以前从未没吃过的。主子，要不然小的今夜带人去探探说不定能弄些好东西回来”
“你这是打算给瞌睡的人送枕头啊，那范增正巴不得有人去送把柄呢。就不说他手下几个人的武功如何。你觉得范增在咱们这地方经营了几年，是白经营的？用你那狗脑子好好想想。吾这院子里都不知道有他多少人？”
“小的愚笨，没主子这么深思远虑。那要不要小的查查？”
“查什么？没得打草惊蛇。叫那些护院都警醒点。”
“小的等下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