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章 从无到有
“北斗哥，我到了，在你家楼下。”不到半个小时，岑北斗就收到归小五的信息。
“臭小子，到了不上来反而发个信息，是要我出门迎接？”岑北斗揣好手机和钥匙，关上屋门，下了楼。
一辆巡航太子摩托停在坑洼不平的砂石地面上，流畅的车身线条、前脸的led大灯与金属装饰相互辉映，显得时尚动感。
归小五的身材不算高大，这种低座椅，高把手的摩托车款式刚好掩盖了他身高上的一点瑕疵，让看上去意气风发。
岑北斗在鹿海市的时候也玩过一阵子摩托车，他身材健硕，五官俊朗，性格冷酷，骑上摩托车常常是引得一些无知少女找着各种借口纠缠，他嫌烦，就放弃了骑行，选择了低调。
眼前这种摩托车他也有所了解，性能不错，价位大概两万左右，这小子一口一个北斗哥叫了好几天，自己倒是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身份背景。
两万的摩托车对有钱人来说是不贵，但对一般家庭也算是个轻奢。
看样子归小五不是大富大贵之人，应该是有溺爱他的父母。
“北斗哥，走，你初来乍到对路况不熟悉，我带你到处逛逛。”
不得不说这小子细心，岑北斗要做外卖骑手，必须最大限度地熟悉、掌握周边的环境和路况。
“送外卖一般不会到槐树街这种偏远的地方来，主要还是在相对繁华的地带。我们去市中心。”归小五递给岑北斗一个头盔，又把自己的头盔面罩拉下，一脚油门，奔着市中心去了。
东辽市的市中心在春绿园。
春绿园有两条商业街，呈十字交叉贯通着南北西东，让商人，游客等往来行人出入便捷。
五花八门的店铺都开在这两条街上，十分的繁华喧嚣。
时间正值周末，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
街道两旁高楼林立，商铺鳞次栉比，令人眼花缭乱。
高楼内还设有许多大型购物中心、餐厅、咖啡馆和娱乐场所，它们的招牌醒目地贴在落地窗上，招揽着顾客。
岑北斗注意到，许多穿着不同平台工作制服的外卖骑手忙碌地穿梭于人群之间。
“街上的商户是外卖平台的主要客源之一，也是外卖单中比较受送单骑手欢迎的单子。”归小五像一个尽职尽责的向导。
商业街东北边是写字楼。
“写字楼里的办公人员也经常点外卖，就是有的地方需要提前打个电话，让顾客出来接收。”
经过一个上午的奔波，岑北斗在归小五的引导下对东辽市的中心一带都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
但他不明白，归小五好像对外卖骑手这个行业非常熟悉，甚至可以说经验丰富。
“我跑过两年外卖，对附近都熟。”当岑北斗提出要请他吃一顿饭表示感谢地时候，归小五没有拒绝，而是自自然然地答应了，并且在他的建议下，两人挑选了一家味美价廉的餐馆。
在等餐的时候，岑北斗问出了问题，归小五给他做着解释。
“我喜欢摩托车，喜欢骑行时清风拂面的那种自由和可以将一切抛在身后的速度。”
对于岑北斗，他好像并不想隐瞒什么，而是主动开始倾诉。
岑北斗知道，他是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一个滔滔不绝，一个一言不发地聆听。
吃过这一顿饭，岑北斗对归小五有了一定的了解。
归小五，原名叫归鸿。父亲叫归伟豪，是一个颇有成就的商人。
归伟豪并不在一个领域经商，他视野开阔，靠着灵敏的触觉把握着每一次的风口，靠着天生对资本敏感，多年来失小得大，功成名就。
像所有的有钱人一样，他没有抗拒美色诱惑。
归小五的母亲却是个极有性格的女人，她根本不在意归伟豪的资产，当得知丈夫的香艳史的时候，只丢下两个字：“离婚。”
归伟豪不愿意身家被分走一半，正在想方设法算计的时候，一纸离婚申请却已经签好了字丢在了他的面前，弄得他哭笑不得。
归小五被判给父亲，不，其实是归伟豪执意要儿子跟着自己。
与原配一共生了五个孩子，第五个才是男孩归鸿，他怀疑自己的基因里多女少男，所以执着于争取归鸿的抚养权。
归鸿虽然和父亲住在一起，但他和母亲一样，对父亲多多少少地有着嫌弃，所以他宁可让人称呼他“小五”，因为母亲是这样喊他的。
“我住在‘暖冬庭院’，不过我也很少回去，所以也不方便在那里招呼你。”他习惯性地给岑北斗布了菜，冲着他弯着嘴唇做了个假笑。
“暖冬庭院”，岑北斗想起刚才经过的那几栋豪宅。
“原来是个富二代。”岑北斗意识到自己开始的判断错误，但这个错误却加深他对小五的好感，这小子身上完全没有富家公子气。
“那，后来为啥不跑外卖了？”岑北斗不问他家里的事，选了个话题。
“遇到个完全不讲理的顾客，平台要求只能挨骂受气，不能反击。我那天没忍住，后来自己辞职了。”
“北斗哥，你想做骑手，还必须有车，以及驾驶证，这些办起来虽然不太麻烦，但也需要时间。”归小五完全当成自己的事一样。
“我没到东辽以前，有过摩托车，我会骑，只是证件可能过了期。”岑北斗说。
“会骑车就好办多了。”一高兴就咧着嘴笑是归小五的习惯，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件好事。
“槐树街后面有一座小山，有一条拓宽了的泥土路可以直接到山顶。不下雨的时候，周围爱骑摩托车的朋友都会在那里练车。”
“我一会儿送你回去，顺便带你上去看看，这辆车先丢在你这几天，你练练车，好重新办驾驶证。”他安排得面面俱到。
岑北斗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槐树街上自己租下的房子押三付三，自己这几天购置生活用品等也花掉了一些，剩下的钱支撑段时间，买个便宜点的二手摩托应该还够。
想到自己能够朝着梦想迈开第一步，岑北斗也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