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 章 “新”居入住
岑北在网络上了解到注册成为外卖骑手的条件和要求。
一个相对固定的住址和能够合法、正常驾驶的车辆是必须首要解决的两个问题。
他决定先到归小五说的西边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地方能够租下来，再解决车辆的问题。
拿着手机，看着地图，按图索骥，他终于到了归小五说的地方。
相较于市中心的高楼大厦的气派，这里的楼房墙体残旧，且楼房之间间隔狭窄，大一点的车辆都无法开进。
踩着年久失修，颠簸不平的砂石地面，岑北斗看见一张泛黄变色的招租条，纸张的边缘也开始卷曲破烂，仿佛随时都可能从墙上飘落下来。
这是一套位处三楼的一室一厅的居室在招租，上面业主留下的联系方式已经不太清晰，但隐约可辨。
他试着拨通了上面的电话号码，居然瞬间接通：“喂？”对面传来了女性的声音。
“你好，我在槐树街这里看到你的招租条，请问，你的房屋现在是否还打算出租？”岑北斗其实并不太抱希望。
“哦哦，东辽槐树街是吧？对，是我老家的房子，空着的，可以租。”对方给了肯定的回答。
“那你打算怎么租呢？多少钱一个月？”岑北斗问。
“您是什么情况，长租还是短租？”对方问道。
“长租怎么租？”
“一年起租，交三个月押金，每个月七百。押三付三。”对方回答。
岑北斗提出要到房子里看看，对方表示自己不在东辽，需要请亲戚给他开门，约定第二天实地看房。
意料之中，房子里又脏又乱，但收拾一下也不影响居住，让岑北斗比较满意的是房子里有一张旧的双人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还有一张木沙发，这样一来他可以只买一点洗漱用品和餐具，省掉了一些其他的花销。
厨房和厕所有水，但需要自己烧水洗澡。
岑北斗把自己不满意的地方挑了出来，作为压价的理由，对方的房子长久空置也想租出去尽早了事，最后谈好押三付三，每月五百，租期暂时定位半年。
—— ——
虽然事在墙壁和地面上都喷洒了水，但毕竟空置的时间太长，清理房子的岑北斗被灰尘包围着，每一次挥动扫帚和抹布都会带起一阵烟雾，他不时因为呼吸道的不适而咳嗽一阵。
旅店的房费对他来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急着搬出来，租下房子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做清洁了。
“叮铃，叮铃”手机响动，他跑出房门，接通电话，对面传来的是归小五的声音：“北斗哥，这两天在忙啥？你租到房子没有？”
“按你说的，在西边槐树街找了一间一居室，已经租下了。”
“呦呵，动作挺麻利啊，入住没有？我来看看，以后有时间可以到你那里聚聚。”归小五似乎把自己当成他的老朋友了。
“没那么快，还没打扫出来。”
听说他正在清理房屋，归小五来了兴趣，自告奋勇要来帮忙，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出现在岑北斗的面前，而且贴心地带来了午饭。
“北斗哥，不错啊，有家具就生了不少的事。”他咧着嘴笑。
他就这点好，什么时候都带着兴致，绝不扫兴。
“水电都通，但洗澡是个问题啊。”归小五好像挺有经验，一眼找出不足之处。
“天气还暖和，现在可以冲冷水，热水等过阵子再说。”冷水澡对岑北斗来说是小意思，在鹿海的时候，冬天他也时不时地冲个冷水澡。
归小五点点头，四下环顾了一会儿。
“北斗哥，你先忙着，我看看外面的环境，一会儿我们吃午饭。”
岑北斗戴着口罩，含混答应了一声，看着他耗子一样窜了出去。
“北斗哥。”忙碌的岑北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看到小五跑了回来，只见他端着一个偌大的胶盆，盆子里装着几块布，还有一些零碎东西，像一个古老农村洗衣妇女一样站在那里。
屋顶，墙壁和地板上的灰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归小五，从大盆子里拿出钳子、铁钉和铁丝，在窗户上拉出横梁，又把那几块布拿了出来，原来是几块旧的窗帘。
“时间有限，没找到更合适的，先这样。”他笑得露出后槽牙。“保护个人隐私。”
他找了块抹布把桌子擦了一擦，拿出了先前带来的饭食：“吃饭，吃了再接着干！”
这家伙心眼不少，他居然带了两套碗筷和一些茶具，看来是有了常来的打算。
岑北斗也没吱声，他用添置的电磁炉烧了热水，用小五带来的茶叶泡了壶茶。
两人不再说话，忙着刨碗里的饭，干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岑北斗也是真的饿了，吃的狼吞虎咽，归小五像个小媳妇一样，时不时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岑北斗的碗里。
第三碗饭刨了两口，岑北斗才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这才抬着头环顾自己的劳动成果。
清除灰尘和杂物后的房间看上去整洁了许多，归小五挂上的窗帘让这一居室有了温暖的气息，而桌上的饭菜以及清茶的香气使岑北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恍惚有了家的感受。
—— ——
有了地方落脚，岑北斗立刻退了旅店的房间。
目前的家里虽然没有旅店的设施齐全，但在那只铺了一张床单的纯硬板床上，岑北斗枕着自己的衣物，一搅就睡到大天光。
到街区去办个暂住证，有了这个就可以申请成为外卖平台的骑手。
岑北斗抄下自己租房的详细地址，费了一番功夫在街区登了记，暂住证需要三到五天才能办下，他一时反而空闲下来。
“喂，小五么？”以岑北斗的个性，基本不会主动和人联系，何况是只认识几天的归小五，但不知道是身在异地还是小五的性格讨喜，岑北斗居然享受着与他相处的时光。
“北斗哥，都安顿好了？”哪怕在电话里都能看到他那张笑嘻嘻的脸。
“在等暂住证下来。”
“你在家？”归小五问道。
“嗯，没有暂住证啥也干不了。”
“那你等着我，我一会就到。”也不知道岑北斗身上是啥吸引着归小五，让他随传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