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南渊闯下大祸
天地之变化,南渊自是感知到周边邪气怒生却不知其方位,暗道不好。他冷下了脸,盯着地上气血全无的瘫子,问道:“阵已破,为何会有此变故?”
此时的道长已完全被从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闲人,镇压到说不出话来,他对付过数头邪灵,可也从未有过这般的惧怕。
他抖动着双唇,缓了许久,咽下了一口血水,道:“高,高人,此阵已摆了三日,若是那魂魄有了感应,自是在赶来的路上。但”
南渊突觉自己办了件蠢事,急切催促道:“继续说!”
“那魂魄显然听到了召唤,也吸收了金灯花的邪性已成邪灵,现在你破了阵相当于断了他的路,失去了方位和禁锢的阵法,他很有可能邪性大发,至于停留在何处,附身于何人,我也不得而知。”
良久,南渊深吸了口气,此祸竟是自己闯下了!
“可有解决之法?”
“除非他闯下祸事,否则找不到的。”
“你为何不早说?”
道长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还有咬牙切齿的愤怒,忽的有些心酸,不知是伤口的疼痛,还是心中的委屈,他两眼眨巴了几滴泪珠,极其小声地嘀咕起来。
“你上来就给我开个洞,没问也没机会让我说啊”
突然一阵闷哼自上而下,几滴鲜血滴在道长的长袍上,他瞪大了双眼看向持刀之人,这变故来的太快,刚刚还神气的英雄,现在已摇摇欲坠,他愣了一瞬后终是忍不住大喝一声:“干得漂亮!”
随后他一跃而起,踏过船身就往黑夜里钻,南渊捂着刀伤想前去追击,却被行凶的妇人纠缠不休。
“还我九郎!还我九郎!”
南渊无奈,只好朝对方后颈拍去,妇人终于放下了血刀晕倒在船上。待他回头再想追击逃跑的道长时,其已不知去向。
腰间的鲜血还在渗出,他撕碎了一块衣角简单包扎了一下,疼痛使他唇瓣一阵抽搐。正要拿起船桨往岸边渡时,一声巨响差点震碎了他的心魂。
“嘭!”
船身巨荡,南渊大惊,刚刚他似乎看到了一块巨石从天而降,狠狠砸穿了船身,还听见了疾风撕裂般的怒吼。
眼看船身四分五裂就要沉没,他虽有轻功,可要带个人上岸实在困难,危难之际,他看向河边想着求助,却不见了那女子的踪影。他轻咬下唇,忍住侧腰的伤口,紧紧圈住妇人,向河面一跃而下。
“扑通!”
清澈的河水霎时染上了一片殷红。同时,黑夜里有一娇小的身影,正缓缓降落在一片浮木之上,她歪了歪脑袋,盯着河面上搭着木头吃力救人的大善人。
“以命相救,真傻。”她低头望着脚下漂浮的木头,忽的有些沮丧:“看来下次得收着点力。”她伸出掌心轻轻一抬,刚摔落在船底的东西缓缓浮出水面。
“轰!”
雷声四起,数道霹雳惊天破空,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南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妇人拖到了岸上,雨水毫不留情的敲打着他的伤口,鲜血的流失让他逐渐消了意识。
正要昏迷之际,一道悦耳之声响起。
“呦,体力不错嘛!”
南渊艰难的睁开双眼,眼前,一娇俏清丽的女子周身亮起淡淡的白光,那道光圈为她遮住了大雨,使她毫发无湿。此时,这女子正弯腰看他,似是在嘲笑,又似是在夸赞,他视线下移,这女子竟单手拎着一个成年男人的衣襟,还十分稳当!
“姑,姑娘,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妖孽?呵!”女子轻笑了一声:“我乃是你的,救命恩人。”
肉体凡胎终究是抵不住这小小的刀伤,李清菏望着晕倒的三人摇了摇头,人类可真是弱小的令人嫌弃啊,可又莫名吸引着自己留下。
她伸出空出的左手轻轻一挥,河边再无他人,雨水冲洗着地上残留的血污,只一瞬便清澈了地面,若不是河面上的浮木,这一夜仿若无一丝波澜。
“我乃是你的救命恩人。”梦境中的南渊反复的呢喃,反复的梦见在暴雨如注的黑夜里,光圈里的那一抹淡然的微笑和明亮的双眼。
“嘶!”
“醒了?”粉衣女子坐在桌边端起热茶望过去:“起得来吗?”
南渊艰难地坐起身,发现自己的腰侧已重新被包扎,连衣裳都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他霎时红了脸。
“多谢姑娘相救,这衣裳是?”
“湿了自然是要换的,不过你放心,那旧的衣裳我拿去让人洗了,今日日头正好,午时差不多就会干了。”
南渊滚了滚喉咙,视线转向窗外,果然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昨日的风暴似乎只出现在梦里。
“我昨晚是不是闯祸了?”
嘶哑的声音传入女子的耳中,她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像是示意他来取,直到大善人伸出了手,她勾唇一笑,将茶水一饮而尽,眸中闪过那人一瞬间的窘迫。
“你为昨晚的邪灵当真是做的,尽心尽力呢!”
“我该如何挽救?”南渊脸色一僵,不顾疼痛直接起身道:“请姑娘明示!”
“急什么?”李清菏抬头瞥了他一眼:“我不在这的嘛!”
她又重新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却并未松手:“十两银子,平了你的祸。”
南渊接住热茶的手一抖,茶水险些泼在女子的手上,他凝视杯中的茶叶,道:“若姑娘能够阻止祸事,别说十两银子,在下三十两都双手奉上。”
他垂眸与女子相对:“还请姑娘不要骗在下。”
“看来是我要的太少了。”李清荷松开手,那杯茶彻底落到南渊的手中。
不知是这茶太过烫手,还是不喜,南渊始终没有入口。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杯身,轻声道:“只是在下需要多些时日才能给你这些报酬,不知姑娘”
“不可。”李清荷严肃地断了他的话,见南渊紧皱的眉头,她忽的一笑:“给你打个折,五两银子,不过,我有个条件。”
南渊微躁的眸子里渐渐平静了下来:“姑娘请说。”
“初来乍到,这里的一切我还不太熟悉,我需要有一人近日伴我左右,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
周边似乎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
“姑娘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李清荷回想这段时日所见的男女相处之时的场景,她抬眸对上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我要你陪我做男女之事,直到我离开,期间所有花销由我来担着,你只要听话就好。”
南渊面色忽的绯红,看似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早已是惊涛骇浪。
“姑娘莫不是将我看成了面首?”
李清荷脑袋一歪:“面首是什么?”
南渊顿了会儿,咬字重了些力道:“姑娘可是要在下,侍候你吃饭、游乐还有,入睡?”
“这就是面首做的事?”李清荷若有所思后点了点头:“那就是了。”
“嗡”的一声,南渊的脑子里一阵轰鸣,他扶着桌子有些虚弱地坐了下来,双眼坚定地与女子对望:“在下不需要打折,十两银子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为何不愿做我的面首?”
“在下技不如人,怕伺候不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