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布阵召唤邪灵
李清荷歪歪脑袋，眼中嗜血的光芒逐渐明亮：“若他生前有怨念，又得此花此阵相助，他的邪性会瞬间高涨，直至成为一个没有肉身的邪灵，若没有正确的引导，它会附身于最近之人，邪灵附体，后果不堪设想。”
南渊自小便能看见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对于姑娘所说他自是半信半疑，可让他更不能理解的是，此时的姑娘似乎非常期待邪物的诞生。
他向前移步细看了船上的一举一动，那围成一圈的金灯花隐隐散发出缕缕黑雾，向四处散开，似是在搜寻什么。
“若真是如此，那该如何破阵？”
“破阵？”李清荷身形一怔，疑惑地转过脑袋：“不能破，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挠痒痒了。”
“挠，挠痒痒？”
“昂，此地应是他死前气息最多的地方，你说这富人河是富人聚集的地方，看那妇人的打扮，那死的应是个船夫。”
南渊深深看了眼笑颜如花的女子，问道：“你所说的挠痒痒是何意？”
“就，手痒了呗！”
“姑娘笑的很是开心啊！”
李清荷侧头眉眼弯弯，眸中却带着隐约的压迫：“天色不早了，官人该回去歇息了。”
二人静默了一阵后，南渊迅速离开，只是离开的方向与李清荷的告诫截然相反。
他叫了艘小船靠近满是金灯花的船只，近看才发现那妇人不过二十的模样，只见她正焦急地手举着一个拨浪鼓，不停地摇摆着，发出阵阵的“咚咚”声。
“夫人！”
闻声，那妇人手一静，看向相邻的船只，心中一紧，慌乱与焦躁顷刻浮在脸上。
“在下南渊，夫人若是有什么冤屈尽管与在下说起，在下必会尽力而为，切莫做无用之功！”
妇人露齿一笑，惨然泣泪：“哈哈，你是谁？怎么帮我？是靠朝廷命官还是当今圣上？”眼中的倔强忽的一狠：“他们才是无用之人！”
此话一出，南渊便知其中定有隐情，恐劝服不了。如此他直接一个大步跨上了那艘船，正要踢翻船上的金灯花时，忽的一个身影蹿了出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远在河边的李清荷虽听不见声，但见有人不自量力的多管闲事，心中不免发笑。
“自讨苦吃。”
船上，被踹的四仰八叉的南渊懊悔自己太过轻敌，竟忘了这船上还有一个夜晚不下雨还戴着斗笠的船夫。
“我劝你赶紧给我滚，若坏我的事，休怪我要了你的命！”
“哦？”对方的呵斥，并没有使南渊退怯，他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轻笑道：“你的事？怎么就成你的事了？这难道不是那夫人的事？”
那船夫一愣，眼神猛地凶狠：“莫要多管闲事，给我滚！”
南渊眯起了眼：“此阵是你布下的？你究竟意欲何为？”
船夫手握船桨，一步步逼近他，眸子里的杀意一览无遗。忽听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他停步侧头望去。
“道长，放了他吧，此事与他无关，我只想再见一面我的九郎，不想多生事端。”
道长回头瞪了眼多管闲事之人，收敛了些许的杀意：“你，只有一条命。”
面对威胁，南渊只偏头望向近在咫尺的金灯花，那黑色的雾气越发的蓬勃，将整个船只都隐匿了起来。
“夫人，你可知此举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道长猛地握起拳头，却还是忍住在原地不动。
“我只是想见我夫君最后一面，他死的不明不白，我要知道是谁害了他。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真相一出，我便放他赴黄泉，过忘川。”妇人字字泣血，双目含泪坚挺。
南渊侧头余光瞥向河边的女子，心中一时起了疑不知该信何人。但有一点，他深知，在他看到扮着船夫的道长时，就已明了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夫人，你只需给我三日，三日之内我便将你夫君的案子查个彻底。”
“来不及了，今夜是他能回来的最后一日。”妇人回到金灯花的中间，摇起手中的拨浪鼓，颤声呼唤：“九郎！你给孩子买的拨浪鼓奴家看到了！待孩子出世奴家让它日日伴他长大，可他还没有名字，奴家求你回来给孩子取个名吧！”
哀泣声入耳，南渊指节微颤，喉咙一滚，心中虽是不忍，但却没有丝毫犹豫。他从袖中从容地取出两颗核桃，在手中盘了盘。
道长嗤之以鼻：“你莫不是想用这包了浆的玩意儿与我交易吧？”
南渊笑了笑，忽地将手中之物轻轻一抛，道长连忙手快地一脚踢开，还没来得及放下踢出去的脚来嘲讽一句，就发现另一颗核桃在他眼前正快速袭了出去，瞬间两盆金灯花“噼里啪啦”地支离破碎，而笼罩在船身的阴霾也渐渐溃散。
“砰！”
南渊躲过怒火中人砍过来的船桨，暗地里五指一张一缩，两颗核桃立刻回到掌心，紧接着用上了力道再次狠狠向前一抛，核桃迅速穿臂而过，血珠涌现，那人硬生生被掀翻在地。
“你，你这是什么东西？”道长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自己的臂膀竟被小小的核桃击穿了一个血洞！
“核桃而已。”南渊收回掌心，在水里荡了荡，洗去了污秽。
“你究竟是何人？！”
南渊走近他，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月光洒在他的脊背上，如河中清水一般柔和。一片阴影附上，瘫在地上的人隐约觉得，有一道无形庞大的力量在按压着他的身躯，让他无法动弹。
“在下，南渊。”
尽收眼底的李清荷抬头望向夜空，本是一片璀璨，却突然乌云密布，隐隐伴有雷声。
“要下雨啦！快回去吧！”
“这天是怎么了，刚还见星星呢，这说没就没了。”
“谁说不是呢，走咯走咯！”
原本热闹繁华的夜市转眼间寥寥可数，河面上的船只也几乎都靠了岸。
“看见那船没？好像有人在斗殴。”
“斗殴？是哪家大爷在教训下人吧！这不常事嘛！哎呀别管了，要下雨了快走吧，今夜可真晦气！”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整个街市只剩下了那河中央的人。
李清荷展开四肢，慵懒地伸了伸腰：“官人当真是，太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