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可愿意八路救你和弟兄们？
六七 你可愿意八路救你和弟兄们？
蛇盘山的议事厅先开始还文明礼让，后来就和县书记长的人吵了起来。就为占山的一句傲慢话，“我在山头独立惯了，没有合作的必要！”
内参说，“别呀，可别进酒不吃吃罚酒。”内参晓得，在皇军还未到来前，先就近调来石溪碉堡的人做自己的保护伞也得时间，先拖时间吧，于是缓言相劝说：“高连长，想想清楚啊，一念之差，以后的前程就毁了。”
“以后的前程？不就是升迁为旅团吗？我在这里四十里长，八十里宽的三道窄塬三川河左右当的是皇帝，你那旅团长我不稀罕！”内参逼急了，就威胁：“你不怕日本人捏你的蛋齑粉，你就傲气吧。”
高占山耳缝钻进去“日本人”三个字，不由火从胸腔直冲脑门，立马双眼圆睁，嘴巴挽成包子状，双手钢钳一般手撕住内参的领口，麻杆一样的内参像拔了根的高梁竿，他软不拉几的被高占山提溜着。“什么？你还带着日本人，你这是说客，你他妈就是日本人的尿腿带路狗，你知老子答不答应，就带他们来？”
内参内里恐慌表面耍横：“放开我，我只是说说。愿意了就进驻；不愿意了枪炮伺候！”
“啊，蛇盘山林高树深，山洞隐秘，你是怎进来的？莫非你狗日的早就窥视？”占山愤怒了，一松手，内参像不倒翁东摇西晃地才站稳“你的人早已归了我们，就是你的人带我进来了”。
占天一语揭穿：说：“哥，不用问，咱里面有叛徒内奸了，看来日本人收编比我们预计出山归顺早得多。”占山一惊，眼下这事有点棘手，只一个豹哥怎能应付？他极希望八路军从天而降。
占海知道哥的心思，想独立“井水不犯河水”不可能了。你不犯他他犯你，看看向豹有啥法子，一看向豹不知甚时候溜走了，心里慌透了，弟兄四个对付一个县内参就像一只大脚对付小蚂蚁，关键是日本人，不知进山了还是在半路！这可怎办呀？人有人房，狗有狗窝，要是日本人来，我们就不会再找这样的洞子安享日子啦，怎办啊。心里急勉强撑，他相信向豹不是临阵脱逃。
占峰不赞成哥和向豹走得近，怕八路军收编。可也不想让日本人来逞凶霸道，他想，大哥谁也不想惹，这中间道能走下去吗？他也借着换茶水走开了。
在一个山坡水冲刷过的的小渠里。向南的区队和虎预队汇合了，他们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掏空隙走着，向冰玉儿看见了不少影子吃惊地说：“日本兵还不少，还有炮位。”山上的人晓得不？要通知，还是悄悄解决？
虎预队长说，轻功队去解决蹲炮地，区队打发人找高占山的主要洞口，山下有了这么多日本人。有必要时惊动一下，这俩小鬼你们也带上，接近洞口说不定用得着他俩，我们几个走了。”
向冰和玉儿心里说，虎队关键时刻老甩葱，这不，我们又归了二哥。回头问向南：“二哥，怎惊动？”向南一向稳重，不爱说话，或许观察地势，没吭声。
向冰和玉儿说：“我们成了六娘养的，连二哥都不稀罕咱，走，咱俩到那边！”两人趁向南观察地势，就悄悄离开了向南的视线。跑了一个弯瞅了半天，向冰突然说：“快看那边，几个鬼子围一群女的，那个像当官的，叽哩哇啦，你去”
玉儿恼了，急头白脸，“我也是女的，怎还叫——”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你和我一起去！”向冰横了她一眼，说：“傻！谁让你去，你喊一嗓子，撩逗他们分散开，我拣当官的打，一起去干嘛，撵狼？”
玉儿只好战战兢兢站在半坡喊：“嫂子们快朝我这边跑，快！”她这一喊，一伙女的有的手抱包裹，有的拉着小娃，听得喊声，都朝这边跑。当官的慌了说：“花姑娘的咪西！不要跑。”
向冰的枪拣了那当官的射过去，正中脑门，往后仰倒的一刹那，又来几枪，女眷四下乱跑。向南正在发火，嫌向冰到了什么虎预队就尿高，连他这个二哥都管不住，火冒三丈地要人去找这两小鬼，枪声响了。
西边传来鬼子说话的声音“八嘎！什么人的开枪？”大约一个班的小鬼子悄悄向玉儿他们扑过来。向南命令道：“靠近向冰，解救他们。上刺刀，捅鬼子！”
“是！”大家低声回应。没想到，玉儿引着几个女眷接近向南这边，又被几个日本人围住了，左突右跑就是跑不出来。向冰后悔自己的鲁莽，却做出更鲁莽的事情，向冰不管不顾提着枪飞奔着接玉儿，把整个身子暴露给敌人。向南很少骂五弟，这时气恼极了：“懵懂子货。”
向南区队悄悄迂回包抄！枪托砸，刺刀刺，他们的手脚如此之快！那几个小鬼子冷不防，反应不及便倒地而亡。
向冰拽住玉儿的胳膊冲出包围圈，向南对着向冰眼里冒火，正要狠狠给两下，见那些四散跑着的家眷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便熄火低声说：“快！把死了的鬼子衣裳穿上，救那几个女的。”
大家赶紧剥下了这几个小鬼子的衣裳，穿在身上。可是死了的鬼子少，人多更没有瘦小的玉儿穿的。向南一摆手，算了，你就混在他们一堆里，远远地看去，和山寨家眷一样。
撵上那伙女眷，向南说：“找你们住的洞，找你们的男人，不要乱跑。众人点点头，也有人大胆：“你们是谁？”向南说：“救你们的人，赶紧走吧。”
埋伏的鬼子看到“自己人”围捕一群男女老少，没有怀疑。这群人一直走到会客厅附近，所有家属迅速疏散，同时也带向南他们找到了主洞洞口一举两得了。
洞里的矛盾激化。听到枪声内参判断不是日本人，因为还是劝降阶段。正在乱，占峰回来想和大哥二哥说些什么，哪知道内参一把揪住了占峰当盾牌，贴着墙壁往外溜。占峰像要杀他一样恐惧地大喊。
向豹不知啥时猫在洞口，这时像只公豹扑上去搭出一爪子，不，他是掏一把匕首没有任何声响，把背向洞口的内参后肩窝拉了一刀，幸亏内参贴着洞壁把半个肩膀露出来，不然脑蛋子就此滚下来了。啊呀！内参一声惨叫，后背血流得像丝线，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是紧紧地用胳膊箍着占峰的脖子，拖着他脚不停步的向洞外移动！
向豹要再来一刀已经没机会了。占山皱着眉头，无比担心地一直蹭步走，想瞅哪怕是一丝丝的机会放内参一枪，可是总逮不到合适的机会，因为内参变换着位置，不肯给他下手的机会。占海拱着手求饶不听，要打，怕伤着占峰，一筹莫展。
内参拉着不断挣扎的占峰，眼看靠近了洞口。突然洞口侧斜一颗子弹及时飞来可是打偏了。打在内参的暴露的左肩上，因为玉儿刚才那一幕，至现在还叫向冰心跳，结果心思一飞，打歪了。
内参双肩受伤，后背还流着血，垂着胳膊踉踉跄跄跑走了。向豹追去了，大概这小内参活不到傍晚。小县长的劝降终因内参负伤逃命终结。
占峰虽然算是捡回一条命，但是内参最终还是放出去谈判失败的信号。因为哪里来的枪能打伤内参，日本人？不对，只有考虑向豹的人。但是他的那些旧兵去了哪里为啥蛇盘山没有任何抵抗迹象？蛇盘山经营了这多年，难道瞬间毁于一旦？
情况越发的紧急，高占山弟兄们不能大喘气。看来汉奸要人命呢，这蛇盘拱手送人了。向南向冰看清楚了，向豹出了洞风风火火地追内参。于是，拼力气扔过来一只鸡毛毽子。差点砸了向豹的头。
向豹弓腰一看，是只毽子！熟悉的毽子，使他毫不犹豫地仔细查看毽子底盘，那底盘粗粗拉拉包的纸，只画了一个对勾，向豹便清楚向南他们来了，就在对面沟里。他竟然放弃了追内参，返回洞里。
这场争执打斗，占山也清醒过来，什么井水河水，要不是哪里过来及时的一枪，他占山所有的弟兄早被包饺子了。见豹哥回到洞里，占天满有把握地问：“那家伙死翘翘了？”
占山苦着脸说，豹弟，不对劲啊，蛇盘山的人咋没一点动静？出了多少叛徒带内参进山，占峰的伤裹好后说：“我正想和大哥二哥说，内参的人不多，日本人来了许多，就在树林里还有蹲炮，哥，怎办？”
占峰的话音未落，从最近的石溪碉堡调过来的鬼子逼近山洞口，他妈的，内参这小徒儿还没下坡，鬼子就上来了，原来日本人嘴上说先叫小县长的人当说客，实际上内参出发，他们也悄悄跟在身后。原来狗日的们早准备好了。
鬼子队长哇啦哇啦，一个小翻译站旁边说：“高占山，你还是出来投降吧，你的武器和人都被皇军控制了，别想那些没用的，想跟皇军合作，我们就议会厅重新协商，不想的话，就听皇军的炮说话。“到底合作不合作？”小翻译问他。
洞里，向豹捏着占山的手，高声回答外面说：“我们商量商量。”两人一直走到后厨通道才问：“你可愿意八路救你和弟兄，还有家眷一应大小？愿意的话，他们来了。”
向豹用眼神问占山。高占山听了惊讶，“什么时候的事？”向豹说：“刚才一枪打中内参胳膊的就是。”高占山继而着急地说：“愿意！怎不愿意？眼看日本人、小县长都来吞”
“你的兄弟都愿意？” 占山说：“占峰想不通，不过做主的是我。”
向豹说：“那就拿这东西去对面沟里找他们。”高占山一摆头，还有点埋怨，嘴里嘟囔“早说嘛。”他急急忙忙拉占天到一边说：“亲戚来了，你快去招待他们，说着给了那只毽子，领他们首先去解救那些被关的弟兄们。还有家属
占山的一个小跟班连忙说，二哥我也跟你去，”那小伙洞口刚露头，“啪”倒下了，占天连忙缩回头。占山对占天说，看来不能从洞口出去了。你拿着东西从占天把毽子揣到怀里，双手拢住他耳朵，占天从占山说的洞口走了。
占海回来报告了大家一个坏消息，蛇盘山的所有的弟兄被堵在一个洞里，鬼子放了毒气都没了，可怜的——高占山哭的一抽一抽的。
向豹说，“占山哥，先放下悲哀，投降，假投降去，占海占峰快到后厨穿上厨师的衣服切菜去。俩人走后，剩下高占山和向豹，高占山说：“我不想投降，凭我你的枪法冲出去！”
向豹说：“刚才那小伙子就是明证。你不投降，他们是不让你出去的。快把白旗举出去就说愿意合作。”
高占山楞了一下只好带着眼泪大声喊：“不打了。愿意合作！”白旗举出去后，洞口先跳进来四个鬼子，向豹认出他们是向南大胜和两名战士。占山不认识向南，却认的大胜，立马安排他们迅速全部进了后洞。
随后石溪碉堡的鬼子带着人进洞。
高占山有了底气，瞬间满脸笑容一百个愿意和皇军合作，大大地热情起来，叫这个喊那个，一会叫厨子端茶，一会叫占海占峰递水，还招呼橱子炒菜备酒，杀猪宰羊
向豹更热情，亲自摆酒菜摆酒盅。等好酒块肉摆了一桌子后，他劝鬼子和汉奸把枪放到凳子边，好好吃喝，然后商讨合作事宜。
宽敞的石洞石桌坐了两排。石溪碉堡的队长说：“吆西吆西，愿意合作，非常的好！”高占山首先讲条件说：“要让我听皇军的，那就把我的弟兄们放出来，不然怎么合作？”鬼子搪塞：“好好好，我们谈好一会就放他们。”其实他们知道那里边的人死光了。
向南在后洞厨房里脱掉鬼子衣服，对着占山的两个小兄弟还有厨子说：“不要怕，我们不是鬼子，是区队。要想解救你的大哥，不用拿武器，只需端菜即可，上酒，等到九分醉把我的这白面儿用上，打点他们吃好喝好，洞里的武器就到你手了”
占山两小弟心神领会。这些人端着美食进了洞，一人靠近一个鬼子或者汉奸。不一会儿，香味窜出洞外，洞里吃喝热闹非凡。洞里的鬼子大吃大喝，渐渐进入高潮，鬼子和汉奸的武器因喝酒累事，被占山两弟兄勤快地收到一边。
喝酒划拳倒了八九分之醉，鬼子队长整整衣冠，吭了两声，拿起架子正要宣读合作事宜。不曾想，站在后面端盘送菜伺候的向豹，突然举起酒菜盘碟，照头顶砸去，酒菜像没有拢住的爆米花开炸，这才如梦初醒。急忙找寻武器但是身旁武器没了，接着酒里面的东西起了作用，一个个软瘫被绑。大家封死前后洞口，叫这些家伙不知不觉见阎王去。
洞外虎预队、向河的人，还有向豹的村卫队，向南的区队，趁双方对话热闹，穿插游蹿，找寻位置，杀人毁枪。灭迹蹲地跑。大胜的脚踢功夫，所向披靡。有的让鬼子脱了身逃走的，有的被凶残的鬼子打死，一个汉奸喘气逃窜，撞到了神秘高手被扭了脖子下场凄惨不已。
向南担心大股的鬼子接应，有意引导他们快走，蛇盘山毁了，不能再住下去了。占山弟兄很惭愧，特别是占山说自己钻到山里啥也不知道，以为这辈子就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了，严肃地问他们：“占山，带队解决石溪碉堡，愿意不？”
“愿意！”这回连占峰都回答得挺爽快。事实说服了占山弟兄，特别是占峰，终于认定：敌我之间没有中间路可走，要么和日本人合作，要么跟着八路为穷人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