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人仪式
背后的厚重铁门轰隆关住,把熟悉的一切隔绝在外。
验证身份信息、体检、搜身、更换囚服、谈话摸底、分配监舍、收封休息入监第一天就在这样有条不紊的“忙碌”中过去。
梓煜躺在硬板床上,盯着晃动的木头床板发呆。不大的监舍里挤满了六张上下铺,呼噜声、磨牙声、放屁声此起彼伏,像一首噪音交响乐。可困意难捱,他还是迷糊着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他感觉下身一紧,再睁眼,发现床边已围满了人。
一只糙手伸进被子,捏核桃似的用力一攥,梓煜疼得嗷嗷直叫,但刚开口就被什么布子堵住了嘴巴。腥咸骚臭的味道顺着喉咙窜进鼻腔,让他不停干呕,伸胳膊蹬腿。但手脚早就被人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足足几分钟,这群魔鬼才在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示意下散开。借着清冷的月光,梓煜能清晰看到男人脸上的长长刀疤。
“新人仪式。别大惊小怪。睡觉。”
刀疤男回床躺下,其他人也各自爬上铺位。
下体的胀痛犹在,梓煜睁着血红的眼睛,拿掉嘴里沾着口水的内裤,心惊如雷,泪液直流。这是十八个月刑期的第一天,往后的日子,该怎么熬?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将犯人们从睡梦中扰醒,梓煜迷糊着睁开刚合上不久的眼睛,被惨白的灯光晃个正着。
监舍里没有窗户,只在靠近屋顶处开了个小小的通风口,勉强能看到外面,但在这仲秋早晨,依旧一片漆黑。
最里侧的床边有面半人高的隔墙,将“厕所”和“宿舍”分开。自律的犯人已经开始蹲坑了,不时发出“扑通”的排便声。
其他人熟练的叠着“豆腐块”,只有梓煜一脸茫然的坐在床上,恍惚不清。
突然,一只趿拉着拖鞋的大脚猛踹上来,“赶紧他妈起来!一会儿管教就来了!”
伴着粗言厉语,梓煜忍痛坐起,有样学样地叠齐被子。
监狱的早饭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一人一个铝盆,里面盛着白粥、咸菜和馒头,虽然简单,倒也能满足基本的营养摄入。
抬眼望去,清一色的蓝白条纹囚服,仿佛一个个行走的铁窗。
梓煜在桌角落座,刚要吃口馒头,就被一只糙手夺去。目睹着馒头放进稳坐“主位”,虎背熊腰的刀疤男碗中,他愕然地环顾左右,人人面无表情,机械地吞咽着。
“新人得会做。什么事进来的?”替刀疤男抢下馒头的瘦子头也不抬地说。
梓煜端起饭盆,沉默不语。
转眼饭盆就被拽下,摔在桌上叮当响,打破了食堂的沉寂。
“干什么呢?!”
“报告,盆没端住。”瘦子迎着管教警觉的目光糊弄过去。
“小子,问你话呢!”
梓煜盯着摁住自己手腕,小臂上扎满针眼的瘦子,随口答道:“打架。”
刀疤男不屑一笑,打量着这个文质彬彬的“新人”,讥讽道:“打架?就你?还能打到这儿来?”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像是许久没听过这种笑料了。
梓煜抽出手腕,默默喝光盆里洒出一半的粥。
作为新人,他承包了所有脏活累活,扫卫生、刷厕所,给刀疤男叠被、擦鞋、洗袜子、洗内裤连牙膏和洗脸水都要为他提前备好。
不知不觉,一周过去,所有人都习惯了这个受尽窝囊气却屁都不敢放的傻小子。
这天清早,梓煜在“厕所”躬身刷着沾满秽物的蹲便池。忽然,他感觉后臀被顶,猛一回头,发现那名瘦子正贴着他露出恶心的荡笑。
梓煜紧握马桶刷,鼓动着喉咙,面露惊色。
“这两天我发现,你长得还挺好看。”
瘦子粗糙的手指滑过他微颤冰凉的脸颊,另一只手已经伸向裤裆。
“喂!干什么呢!”
监舍门外传来一声高呼,瘦子瞥了眼巡视管教,从梓煜身后挪开,临走前还拍了拍他发抖的屁股。
一滴冷汗从梓煜紧绷的额头滴下,在蹲便池的水坑里溅起一圈涟漪。他攥紧拳头,狠狠看向满不在乎的瘦子,如刃的眼神里满是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