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太原王氏
张定和伸手夹了一口菜吃，忽然面色一变，诧异地望着秀冬。
“这菜怎么比往日更加鲜了？”
一旁张韶范鸢见状也夹起一尝，细细品味，随即道：“菜依旧是往日的菜，味道却更好了。”
“确实，比往日更香了。”
张世立也尝了一口，只觉平时的寻常饭菜果然提味不少，随即自言自语道：
“嗯，成功了。”
秀冬指着张世立道：“是少爷钻研出了精品细盐，这菜味才更鲜了。”
张世立也拿出了桌下的一碗盐，放在了桌上。
张定和望着白花花的细盐捏起一点尝了尝细细品味，随即面色一变，开口道：“这盐怎么这么纯？哪里来的？”
范鸢也尝了一点目光一闪：“这盐确实比宫中的盐还要细。”
“就是我自己新制的，在吐谷浑打仗时捡到的一本古书有记载。”
张定和闻言不再多语，低头吃着饭。
忽然张世立开口道：“阿耶，我想做盐业生意，所以会从府中支一些钱用。”
张定和闻言放下筷子，道：“你做生意我不管，我有个重要的事要说。”
“阿耶请说。”
“我平时早出晚归，府中无人管家，因此我决定日后由鸢儿掌家，家中所有事都听她的，钱财也全由她管。”
范鸢连忙摆摆手，道：“爹爹，我怕我无法胜任。”
“你比世立稳重些，日后我死了正所谓家中长嫂如母，这府中事你来管便是。”
张世立无所谓自顾自吃着饭，毕竟日后要钱不用再跟张定和要了，自己夫人要钱要更容易些。
“好，我定不辜负爹爹嘱托。”范鸢顿首道。
翌日，张世立坐在书房开始计划盐工坊。
张世立这种精盐普通百姓自然消费不起，只有有收入的家庭才能消费得起，贵族世家和商贾居多。
张世立设计的盐工坊与酒坊相当，只是内部布局没有酒坊那么复杂。
张世立画好设计图后随即去找范鸢。
“我要建个精盐工坊，得用许多钱，特来跟夫人说一声。”
范鸢接过一看，皱眉道：“要多少钱财？”
“这次军队用不了，他们都在训练，我得雇人建，差不多就五千贯左右。”
范鸢思索片刻，应道：“好，夫君自取便是。”
“多谢夫人。”
张世立拿到钱立即去找了赵吉，让他在大兴雇人开始在酒坊一侧修建大工坊。
一月后，已至除夕。
张定和按惯例去了洛阳陪杨广，不同与之前张世立张韶独自过，现如今有了范鸢，除夕过的也不再马虎。
范鸢掌家以后提前几日便开始安排着张灯结彩，又让秀冬做了满满一桌点心。
张韶张世立范鸢三人同坐一起共度除夕夜，这年的除夕比起往日冷清的张府多了些烟火味。
不过张世立更高兴的是禁足结束，终于能出门恢复军职。
与此同时，工坊也修建完毕，虽然已经可以开工。
不过麻烦的是盐源，关中最近最大的盐源来自河东郡的盐湖，张世立得商讨好盐价才能保证精盐的最大利润。
正月初二，张世立单骑东进前往河东郡。
大兴城跟河东郡之间隔着黄河，黄河最近渡口便是蒲津渡。
通过蒲津渡过黄河后张世立一路东进直奔河东郡郡治河东县。
河东盐湖自古富有盛名，也是离大兴城最近的盐湖。
张世立一番打听很容易便打听到了最大的盐商，是太原王氏所控，张世立便来到河东县城中王家。
王家听闻来人是张定和儿子，便迎了进来。
王家正堂。
“不知张郎将来河东有何贵干？”王家家主王曲开口道。
张世立不多废话，拿出一坛子放在了桌上。
王曲往里一看，开口道：
“张郎将？你带盐来作甚？莫不是想给我们卖盐？”
“王大叔莫急，先尝一尝我这盐。”
王曲闻言捏起一小搓盐放入嘴中，忽然王曲脸色一变，难以置信地望着张世立又伸手捏起了一搓盐细细品味。
“张郎将？你这盐从何得来？怎得如此纯净？”
“这盐是我自己制的，天下仅有。”
“每月能产多斤？”
“不知道，还没开工呢，不过按工坊规模估计应该近十万斤。”
王曲思索片刻，随即下定决心，开口道：“张郎将，我想收你这盐。尽管开价。”
“现如今盐价过十文了吧？我这精盐一斤卖个一百文不过分不？”
“一百文？！”王曲目瞪口呆。
“不用急着答复，这坛子盐送你了，慢慢想，不过拖久了我会找别人。”说罢张世立便起了身。
“张郎将，那是不是只有我们有这精盐能卖？”王曲连忙道。
“那不一定，我可能得再召集各大世家来竞争销售权。”
王曲闻言愣在原地，回忆起了当时张世立拍卖出天价的销售权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里暗道：
“不行，若是再召集各大世家想争夺，那必定能过万贯天价，到时候不一定能抢下来。”
张世立见王曲发愣于是转身便走，快要出门时王曲连忙追了上去。
“张郎将，有话好商量。”
“怎么？回心转意了？”张世立扭头道。
“这样吧，我十文卖你粗盐，然后我回购时一百文一斤。”
“包邮吗？”
“何为包邮？”
“就是来回运输成本由你承担。”
王曲心里暗道：
“运输确实也不便宜，不过河东运到河西，也不过百里路，加上运河应该费不了多少钱。”
想清楚后王曲开口道：“好，来回运输由我管。”
“你们王家确定能卖出去？别滞销影响我生意。”
“张郎将这话说的，虽然比不过海盐，但我们太原王氏手握河东盐湖，若是论湖盐咱们是天下第一，河东太原，甚至洛阳和关中，都可以借助运河供应到。整个隋朝近四成人都得吃我们的盐。”
张世立思索片刻想来也是，毕竟河东盐湖位于北方中心，可以同时辐射太原、关中、洛阳，甚至可以用黄河顺流而下送达河北中原一些临近州郡。
“好，可以。立个契约吧。”张世立点头。
“来人，笔墨伺候！”
不多时，张世立同王曲写了契约。
按契约王家每月要以十文一斤供应张家盐坊近十余万斤，而张世立也承诺供应给王家每月近十万斤细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