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谈心
“嗯。”武圣听到这个回答，点了点头不作回应，反倒是不紧不慢地品起茶来。
他这一副做派，倒是让秦朗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好茶。”武圣放下茶杯，神色愉悦。他这才将目光放到秦朗身上。
“小秦，你相信预言吗？”
“预言？”秦朗有些摸不着头脑。凭借上一世的经验，他本能地想要回答“不能”，但忽然又想到这里是超凡的世界，于是又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不是很确定，是吗？”武圣看穿了他的想法：“看来你来自于一个没有超凡的世界啊。”
“那么，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一个预言。听完之后就把你的感想告诉我吧。”武圣接着说道：“在新旧时代交替的时刻到来之时，身怀他界力量的转动齿轮之人将于异界觉醒，为世界带来浪潮与变革。”
秦朗瞳孔骤缩，自己一个穿越者，怎么就变成什么预言之子了？
“你之前见过剑尊，他那次并不只是为了圣堂的圣子而去，也是为了看一看所谓的预言之子。而这一次魔女的谋划将你卷入其中，也有你这个身份的影响。那么，你认为你是预言之子吗？”
“……我不清楚。”秦朗感觉喉咙有点发干，自己刚来这个世界不到两个月，就遇上了两次神仙斗法似的超凡事件，就这体质再继续下去那可不得了。说不定再过几天，什么暗戳戳想要毁灭世界的邪恶组织 怕是都要找上门来了
“其实对我而言，你究竟是否来自其他世界，和你是否是这个预言之子，都并不重要。”武圣如此说道：“重要的是，你会给大夏带来什么。”
“是纷争，是混乱，还是机遇？”
“大夏，现在正处于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它关系着的，是大夏过去的六千载文明和未来的万世太平。我们已经为这个计划准备了很久，我们绝不允许有人阻碍它的进行。”
武圣仍旧表情温和，但口中道出的话语充满着铁血之意：“这片土地就是我们的一切，身为武圣之尊，我们要做的，就是为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开辟出一条可供万世安宁的道路。为此，任何阻碍要素都必须被彻底扫除。”
秦朗听着，却也明白这并非威胁，而是在诉说着决心。
他沉默良久，还是开了口：“我来自一个没有超凡的世界。”
“在我的世界之中，超凡只是流传于传言之中和文艺作品之内的幻象成分。”
“我的祖国，与大夏十分相似。我们语言相通，外貌无二，即使是在六千载史书之中，也只有寥寥几处有所区别。”
“我来到这里之前只是个普通人，平生不作恶，但也算不得特别高尚，道德水平大概也就局限于帮忙抓个小偷的程度吧。”
武圣听着他的讲述，双目之中精光闪动，不时抿上一口茶水。
等到秦朗说完，他才放下茶杯：“已经足够了。”
“足够了？”
“我能分辨得出来，你的话都出自本心，而不是胡编乱造，混淆视听。”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必须品行高尚、无私奉献才能让我放心？”
“并非如此。其实你是一个普通人，这才更令我安心。毕竟，谁又不是个普通人呢？”
“我、九重、剑尊，都是超凡者。在那些弱小一些的人们眼中，或许我等和神明无异，但我们也有着自己的欲望、自己的烦恼，只是无人得见。”
“没有人天生就是圣人。即使是夫子，也是在见到了纷争大世之后才决定广开学路。”
武圣谈兴颇佳，他一挥手，两人便从静室之中，来到了云端之上。
此刻已是深夜，但城市之中仍旧灯火遍布。脚踏着的云层稀薄，并不遮蔽视野，自上而下俯视看去，便如一片璀璨星海。
“我小时候身体孱弱，一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病床上度过。那时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独立爬上一座高峰或是一座高楼，从高处俯瞰这片我没见过的地方。”
“现在，我已经是对策局局长，整个大夏的最强者，也是大夏站的最高的人。”
武圣笑着说道：“儿时的愿望早已达成。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守护好我曾心心念念想要看个真切的这片人间灯火，和置身于灯火之中的人们。”
“我很高尚吗？不，我也只是一个想要护住自己梦想的普通人而已。”
武圣还说了很多，但秦朗却无暇去听。
即使在前世，他也从未有过机会登上如此高处，更未有机会似这般鸟瞰人间。
一种情绪在胸中激荡，而他也并没有刻意去压制。
灯火流转，车水马龙。即使身处高空，他似乎也能听到城市中那些人交谈、喧闹和嬉笑的声音。
体内有某种力量不断流转，不断壮大，直到喷涌而出，在他的身边化作莹莹光尘，那是面板的力量，此刻竟具象化出现在外界。
“这？”秦朗也有些吃惊。
“这是你体内的力量来源吧。”武圣笑了笑：“异界之人，身怀异界之力。那位大师还真就没一点都说错。”
星光形成的字体在二人面前出现。
【尊敬的强者，你好。】
“你也好。”武圣回应道，他端详了一阵忽然道：“你是一个枢纽，对吗？”
【是的，您真是敏锐。我来自符文大陆，那是距离你们很远的另一个世界。】
“枢纽？”秦朗不解，面板怎么变成枢纽了？
【请允许我进行解释，尊敬的召唤师。本面板凝聚了符文之地的诸多从顶尖技术与法术构造，本就是作为跨时空进行沟通连接的枢纽而存在。】
“也就是说，符文之地要和其他世界沟通，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虚空。】
“虚空？！”秦朗一惊。
这可是个响当当的名字，如果这个世界也受到虚空的侵蚀，那问题可就大条了。
【是的。尊敬的强者，虚空。您是否听说过这个名字？】
武圣的眉头皱了起来：“没有。还请阁下详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