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暴露
“什么？”原初魔女只感觉有些荒谬：“你们也是超凡之中的绝对强者，怎么还和凡人一样，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有了力量，有了权柄，那么强大如我等自然可以长存于世，支配世间万物，又何必去在乎什么国家与法律？我们自己便是国家与法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的观点并没有错。”武圣摇了摇头：“这也是我们所身处的文明不同导致的。”
“对你们来讲，个人需求便是一切的前提。”武圣这话不仅是对着魔女，也是在对奥尔讲的：“但我们不同。我、九重、长风、剑尊，我们都肩负责任，背负着一国的命运。这片土地和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才是我们最优先要考虑的事情。”
“当然，我并不期望仅凭几句话就能说服你，但我有其他能够让你妥协的东西。”
“敢问那是什么？”莉莉拉有些疑惑地问道，这位武圣看上去显然十分通情达理，他难道接下来要引经据典来一场辩论？
但她和呆头呆脑的奥尔显然没有注意到悄悄退开，并且给自己施加了一些防护力量的皇甫九重和克丽丝。
“是这个。”武圣向她出示了一样东西：一个泛着古铜之色，有着无尽力量的——拳头。
“你认为自己更加高贵，我不会反驳。但最终高贵与否，还是要靠拳头说话——拳头大的才是人上人，不是吗？”武圣五指握紧，攥拳缓缓向前打出。
“等等！”原初魔女这才反应过来，她急忙大喊出声，然而声未落，拳已至。
只是悄无声息的一瞬，这拳便已经命中。
原初魔女的躯体在这一拳之下四分五裂，化作漫天光尘，之后又被聚合为一不断揉捏，成了一个紫色的圆球。
极度痛苦之后，魔女感知到了自己的状态。她此刻仍然能够感知外界，甚至做出回应，却无法动用一丝一毫的灵能，甚至连单纯的移动都做不到，正与植物人无异。
令她倍感耻辱的是，她现在的这副姿态与之前被她吞噬的那位星象学派首席培叶尔一般无二。
“你实力比那位星象学派的贤者更强，所以你可以把他捏成一个球。而我比你更强，自然也可以把你捏成一个球。”武圣理直气壮：“所以，我的判罚你也必须遵从。”
他把紫球抓到手里掂了掂，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罚你去给我徒孙当一年皮球好了。”
“不……”不甘的嘶吼只是开了个头就被封印，不过只是一个开头也足够其他人体会到这位大魔女的绝望。
“好了，那么……你还有什么事吗？”武圣转头看向奥尔。
“没有。”奥尔急忙答道，这位大夏第一人的强大让他为之震撼：“感谢您对真理高塔的付出。”
“我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大夏。”武圣慢吞吞地回答。
“目的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在客观上的确帮助了高塔，为真理的存续与保护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说着，奥尔拿出一本书：“这个还请您收下，权当作谢礼。”
“唔，那我就收下了。”武圣看清书皮，眯眼点了点头将其接过。
“那么，我就告辞了。”奥尔见状也不多留，音符飞舞，带他从这里离开。
“最后，就只剩下你了。”
秦朗愣神之间，只感觉肩膀被一只手抓住，周围场景飞速变幻，转眼之间已经身处一间静室之中。
室内除了一幅挂在墙壁上的长卷之外别无他物，红木构成了整座房间的四壁，让这里多了几分古意。
“这里是我的静心室。”武圣的声音回荡着，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了秦朗面前。
“坐吧。”武圣一指地面，两个蒲团就出现在脚下，秦朗依言而坐。
“这里没有其他人，也不会有其他存在窥视。”武圣笑着道：“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谈谈。”
“请问，您想谈些什么？”近距离面对如此强者，秦朗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虽然面前这个灰衣中年人现在口吻温和，但刚刚举手之间，寿命长达三个世纪的魔女就被揉成一个球的场景，还正十分新鲜地在脑子里不断重播呢。
“呵。”武圣见他身上身笔直如同一根绷紧了的绳子，不禁轻笑：“刚才夺取权柄的时候不是很冷静吗？”
“情况完全不同。”秦朗一板一眼地回答：“先前我没有其他选择，唯有赌一把才有抓取筹码的可能。而现在，我并非处于生死之地。”
“说得很好。”武圣赞许道：“有机缘，更有勇气和毅力，如此才能于夹缝之中谋得胜机，确实是前途无量。”
“……”面对如此盛赞，秦朗并不欣喜，反倒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开启坚定意志不断扫清内心的杂乱情绪，以求完美应对接下来可能有的诘问。
而下一个问题立刻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来自其他的世界，对吗？”
秦朗大骇，虽然强行维持住了表情，但震惊与惊慌的情绪不断在心底滋生，连坚定意志都几乎无法平静他的心绪。
“呃，我并不明白您的意思。”勉强压制住情绪，秦朗硬着头皮回答道。
“呵呵。”武圣招招手，一张小桌就出现在两人中央，桌上还放着一套茶具。
茶壶飘起，为两个杯子各自斟满一杯茶水。
“不用装傻，也不必慌张。”武圣将杯子朝着秦朗面前推了推：“我并不是要兴师问罪，更不会杀人灭口。。”
秦朗捧起茶杯，让茶水的温度暖一暖已经出满冷汗的手心。
茶香丝丝缕缕飘入鼻腔，奇异的香味让他心绪一清，秦朗只感觉瞬间镇定下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桌对面，武圣拿起茶杯微笑着催促道。
透过升腾的水汽，秦朗看到了武圣的双眸，那其中没有忌惮，没有愤怒，没有任何负面情感，有的只是淡淡的鼓励意味。
他内心涌现出一股冲动，一口喝净杯中茶水，直视着对面的男人。
“是的。”他听到自己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