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两个世界
【虚空，是一片虚无的维度。】面板如此讲述着。
【整个宇宙原本只是一片安静祥和的虚无，不存在任何生命和有自我思想的东西，只是一片能量之海。】
【但情况发生了变化，在某个时刻某个地方，实体宇宙之中有一粒种子生根发芽，生命自种子之中孕育而出，为宇宙带来斑斓色彩。】
【而虚空中的存在对此十分不满，他们认为生命与存在是对宇宙的毁灭和亵渎。】
【监视者们制造了无数造物，试图以它们来彻底消除一切生命。】
【这些造物的思想之中别无他物，只有吞噬。】
【我们的世界正在被这样的一群存在虎视眈眈。事实上，虚空入侵已经发生在符文之地的一些角落，虽然尚未造成巨大灾害，但我们之间终有一战。】
“原来如此。”武圣摸了摸下巴：“这些虚空生物存在交流的可能性吗？”
【虚空生物分为两种。由于虚空能量极具感染性，因此当一些本土生物接触到了这种能量，如果他们足够幸运，未曾被消化，那么它们就会被虚空能量改造，成为一种全新的生灵，为虚空而战。还有一种是属于监视者们的直接造物，这些造物更加奇特也更加强大，它们才是主要的威胁。】
【无论是这两种生物之中的任何一种，都可以与我们进行交流。但他们的本能决定了我们绝不可能与他们进行谈判。生存与毁灭之间，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
说完这些，面板还向两人展示了一个符文容器。
透过闪烁着奥术光芒的容器壁，两人看到了一种深紫色能量。
即使透过层层符文的隔绝，其中毁灭与吞噬的意味仍旧无比强烈，甚至还有一种蛊惑一般的波动传出。
这就是虚空能量……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亲眼看到，他还是感到一阵惊骇。
“如此强烈的毁灭感觉，这确实是众生之敌。”武圣回应道：“我可以负责任的说，到现在为止，大夏境内尚未发现类似的能量。或许是它们尚且没有侵蚀到我们的世界来。”
【我正是为了世界的存亡而来。】
【符文之地的力量并不足以独自对抗虚空，因此我们需要帮助。】
“那可能不太现实。”武圣摇了摇头：“如你所见，我们的世界尚且没有安定。各种各样的隐患与危险正在不断发生，实在是自顾不暇。不足以援助他人。即使我们愿意帮忙，两个世界之间不知有几多阻隔，仅凭大夏一家的力量也只是杯水车薪，而要整个世界都统一意见，更无异于梦幻。”
“因此我们恐怕不能伸出援手。”
【……】面板沉默了下来。
秦朗很清楚，武圣所说并无半点夸大。
与符文之地相对祥和的精神领域不同，这个地球的亚空间十分不稳定，与现实世界的接触十分频繁。亚空间之中更存在有无数垂涎现实世界的生灵乃至邪神，稍有不慎它们就会施展手段入侵现实，带来巨大的灾害。
而现实世界也不太平，国家之间军事竞争减少，但超凡层面的摩擦却愈演愈烈，顶尖强者之间都偶有交手，更别说下面的人了，他们的冲突只会更多。再加上乱七八糟的邪教、人奸之类，蛇鼠虫蚁不知凡几，哪里还有资源去襄助一些不知真假的“外星友人”？
【我能够理解您的顾虑。】面板终于回复：【您说得确实有道理，我们也不能强行要求您伸出援助之手。】
【事有轻重缓急，内部安定才是第一位的，这个道理我们明白。】
【我们也不会因此作出报复行为，我们只希望当虚空真的波及到了您的世界，您能与我们联手。】
“没有问题。”武圣毫不犹豫：这是责任所在。
面板又转向秦朗。
【瞒了你很多东西，很抱歉，召唤师。】
【原本我们只是想将你作为一个锚点，强化两个世界之间的联系。那之后，再以面板为枢纽进行世界之间的沟通。但形势一直在变化，到了如今，开诚布公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嘛……”秦朗挠了挠头：“我也能理解。”
“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穿越之后还有金手指这种事说实话，有些虚幻。毕竟要是算阴德，我这个连扶老奶奶过马路之类的好事都没做过几件的人，怕是也不够获得金手指的标准吧。”
“你们确实没有害我，还给了我足以自保的力量，为指明了道路。我其实更要感谢你们。”
【感谢您的理解。】
秦朗已经知道，面板并非一个死物，它其实是由许多强者的一缕精神为基础而制造出的人工生命，这些制造者之中，显然就包括了“暮光之眼”慎、“无极剑圣”易大师、“流浪法师”瑞兹和“天启者”卡尔玛等等实力强大的超凡者。
“我想，虽然大夏现在无法向你们伸出援手，但我们或许可以从两个世界之间的交流开始着手。”武圣提议道：“阁下认为如何？”
【正有此意。】
【大夏对抗亚空间实体的经验对我们来说十分具有学习价值，借助这些经验，我们或许能从精神领域有效遏制虚空的侵袭。】
“而我们更需要的，是你们的修行法门。我看秦朗所修习的修行法，相当稳定高效，想必是很高深的法门。大夏由于曾经的战争，修行典籍遗落了许多，因此对这方面知识的需求量极大。”
【那么我想，我们的交流可以从知识的交换开始。】
“我同意。”武圣说着，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金色的星光凝聚成一个人形，他同样伸出手，与武圣的手掌相握。
此刻，唯有高悬的明月和流云，见证着两个世界的正式连接。
这一瞬间，万籁俱寂，某种变化已经发生。
秦朗看着这一幕，心潮澎湃，同时他也感觉到，似乎有一副若有若无的枷锁从自己的灵魂上脱落，从未有过的放松感自灵魂深处涌出。
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他的灵魂，如同拥孩子入怀的母亲一般在他耳边轻语，那是来自本源的力量。秦朗有所明悟：就在此刻，世界才真正地接纳了他这个不请自来的穿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