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魔女的游戏（4）
“猜错了喔。”熟悉的声音响起，克丽丝出现在秦朗面前。
她怀中抱着一个玩偶，微笑看向秦朗：“无论是我，还是我的前辈们，其实都察觉到了这个所谓的命运。”
她的身影略显虚幻，似乎只是一个全息投影：“你已经牵扯进了一个很大的秘密里，小家伙。”
“这一点我清楚。”秦朗凝视着这位当代的“魔女”：“我只是好奇，您将这样的一个秘密告知与我和那位首席，是想做什么呢？”
“你真想知道？”克丽丝俏皮地眨了眨眼：“不行的哦。小家伙你还太弱了，承受不起强大存在的一个注视，所以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情。”
“但我可以承诺，只要你完成了这个游戏，我会保护你，并且之前的承诺都有效。”说着，克丽丝的身影从半空中隐去：“加油吧，小家伙。”
大夏，天都城。
身着灰袍的男子站在整座城市的最高处，东南而望。
“你准备出手吗？这毕竟是我大夏的领土。”在他身后，对策局副局长皇甫九重同样望着那个方向，问道。
“不。”武圣摇了摇头：“没有出手的必要。”
“魔女可没有什么信用可言，而且我们也很难借助她来布局。跨越三个世纪的谋划，我们还是鞭长莫及的。只是可惜了这位预言之子，就这样沦为工具了。”皇甫九重有些好奇，这位预言之子真的会就此陨灭吗？
成为工具之后，通常只有三个下场：废弃，替换或者失踪。而天灾级强者，显然不会让工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消失。
“未到最后，胜负尚未可知。”武圣笑着道，眼神锐利，直刺入亚空间中深沉的漩涡之中，观看着这一场棋局。
“你的意思是这个小家伙……”皇甫九重有些惊讶，他从未见过武圣如此看好一位年轻人。
“福兮祸兮？这年轻人或许还能得到不少好处呢。”
星光箭头已经不再出现，所有的碎片都已经收集完毕，四段十分相似的人生片段正在秦朗的周围不断循环播放着。
秦朗此刻已经明白，这个游戏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真正找出这个秘密的根本不是他，而是那位“星象学派首席”培叶尔，自己根本不够资格参与进强者的博弈之中去。或许就连这位听上去就来头不小的首席，都只是一枚大一点的旗子而已。
而被星光围绕着的老者，却没有想到这些，他只是查阅着文献，并不断作出猜想，试图靠近那唯一的真相。
然而，这种狂热让他产生了错觉。作为世界上最为重视知识的势力，真理高塔对于秘密的危险性再清楚不过，甚至专门发展出了“守秘会”这一机构以保存那些极度危险的秘密。
但培叶尔却在某些力量的扭曲下，彻底忽略了秘密之中的危险性。就在他得出答案，开口呼喊的那一刹那，一只手在一瞬之间突破了护卫着他的星光环带，刺入了老人的心脏之中，将他的生命力连同灵魂一起扯出，带往了不可知的地方。
而秦朗，仍然在思考着。
“魔女”这个称号究竟意味着什么？
一种身份？不，不会这么简单。
一种传承？有可能，但或许可以更深一些。
为什么每一任魔女都会寻找和自己类似的女孩子当作继承人，甚至不惜破坏她们的家庭，杀死她们的亲人，甚至与某些强大的超凡势力为敌？
她们自己也有类似的经历，又为什么要自己的继承人也重走一遍自己的老路，让自己重蹈师父的覆辙？
她们一定怀着一个相同的目的。
这个目的超越了个人的情感和得失，指向某个伟大的目标。
还有那个印记。从影像中来看，那个印记似乎从始至终都没有发挥任何作用，但每一代魔女都会将它传承下去。
延续、传承……
等等！
秦朗霍然抬头，不再继续思考下去，而是从物品栏里拿出了两张卡片。
其中一张，是先前去往异域时，从那个骗子手中拿到的东西。另一张，则是先前任务奖励的钻石宝箱中开出来的卡片。
骗术师给予的卡片首先化作灰烬，一个谎言就此成型。
紧接着，第二张卡片化作一本虚幻的古旧书本，在秦朗面前翻开，最终发出某种光芒。
虚空之中，两个女孩面对面站立在乱流之中。
她们的容貌完全相同，只是表情与气质大相径庭，仿佛是一个人分裂出来的一体两面。
一个克丽丝表情冷漠，手中握着一个洁白的球体，那是生命力与灵魂所凝聚而成的纯粹能量，她的怀中还抱着那个名为“帕尔”的玩偶。
另一个克丽丝则保持着微笑，尽管她身形略显虚幻，笑容也实在有些勉强。
“我必须称赞你，后辈。”冷漠的克丽丝开口道，她的声音在这片空间中引发了巨大的波动，许多本地生灵都被惊得四散而逃。“尽管是借助了时代特殊，但发现我的存在也足以为你赢得我的欣赏。”
“那可真是荣幸。”微笑的克丽丝回答道。
“但你仍然会失败。”冷漠者向那个世界夹缝看去，那里有一个年轻人正在苦苦思考：“蝼蚁一般的短生种也能成为你的希望？太天真了。”
微笑者的面色愈加苍白：与这位老祖宗相持造成的消耗实在太大，她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哼。”见对方并不答话，冷漠者也不再开口，只是不断吸收着来自那位首席的能量，向微笑者，也就是克丽丝本人不断施压。
正当冷漠者准备消灭微笑者，以夺取她身体的控制权时，异变突生。
巨大的能量席卷了整个世界裂缝，将这片裂缝搅得粉碎，而继续肆虐的狂暴能量甚至沿着克丽丝开辟出的缺口向着这片亚空间区域奔腾而来。
只是一个瞬间，两个克丽丝就全部淹没在这片狂潮之中。
这能量几乎无穷无尽，其中更存在着恐怖的压制力。仿佛有一个世界的重量都落在了她们的身上，在这种情况下，逃跑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