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潜藏真相
这是什么？
两个克丽丝同时向着那道世界裂缝望去，然而以她们天灾级别的实力也无法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模糊地感觉到某个处于风暴中央的渺小存在。
“那个蝼蚁？”原初魔女第一次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如何引动如此巨大的能量风暴？”
“我挑选出来的人，当然不同凡响。”克丽丝尽管十分虚弱，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你我之间的纷争并没有其他的天灾插手，而我并不认为他能够掌控这股能量。”原初魔女一眼看透当前的局势：“风暴对于你的削弱更大，所以你这只不过是慢性死亡，一切仍然掌控在我的手中。”
“呵……”克丽丝只是轻笑一声，竭力抵挡着风暴的伤害，并不正面回答。
秦朗这边的情况同样不太妙。
他用骗术师的卡片布下了一个谎言，让两位魔女都暂时性忽略了他的存在。而另一张卡，其名为“发掘过往”。
在符文大地传说这款衍生游戏之中，发掘过往作为瑞兹的专属法术牌，效果是从卡组之外将一张“世界符文”地标卡加入手牌。
而在秦朗获得这张卡牌之后，它就一直显现为不可使用的灰色状态。直到他被卷入这场游戏之中，发掘出了那些关于魔女的历史之后，这张卡牌才亮起了荧光。
写满了奥术符文的书籍打开，书页飞快翻动，强大的气息随着光芒的不断增强而凝聚为一个菱形晶体。
只不过这块晶体并不完全是实体，而且气息虽然博大，却没有半分力量，只是一个空壳子。
秦朗正需要这样一个空壳子。
“发掘过往”真正的效用，是破除作为遮蔽的历史与过往，直接指明真相。它也能够借用一部分世界符文的力量辅助使用者。但后者并不是秦朗需要的，他只需要揭开历史的掩盖，找到那位原初魔女真正的目的。
堆叠在真相之上的层层历史与超凡手段被揭开，显现出了那段失落的超凡历史之中潜藏着的东西。
浩大的力量肆无忌惮地形成了风暴，将魔女克丽丝营造出的“复制世界”撕成粉碎，世界符文的空壳同时闪耀，开始不断鲸吞这份力量。
在世界符文的作用下，秦朗的灵魂得以暂时升华 ，来到了一个更高的高度。他的思维不断开阔，无数信息汇入脑海，诸多先前没有相通的关节在此刻豁然开朗。
魔女为什么固定六十年一代，而且每一代魔女的命运都有雷同之处？
因为她们并不是，至少不完全是她们自己！
每一代魔女都是由原初魔女的灵魂碎片与那一代魔女本人的灵魂糅合而成，最终降世，她们在出生之前就已经不是完整的自我了。
而魔女的烙印所起到的作用，则是唤醒潜藏在灵魂深处的那个碎片，并为它不断积蓄力量，最终夺取这具身体的控制权，达成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
但是这种方法也很危险而不稳定，如果她的灵魂碎片被原主的灵魂压制，那么随着原主的逐渐强大，灵魂碎片最后必然成为他人的资粮。
因此，原初魔女始终确保了每一代魔女的童年轨迹都有极度相似的地方，她以此为锚，人为地强行锚定了一个相对稳定的节点，这才让自己灵魂不断重生。
那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要知道作为魔女，炼金术和魔法对她来说都是信手拈来，而超凡者的寿命在灵能的作用下会得到相当程度的延长。甚至于强大到了她这个地步，直接舍弃肉身，以纯精神体的形态，也能够在亚空间中划出独属于自己的一片地盘，又何苦兜兜转转轮回三百年？
答案很简单：权柄。
她发现了一个源自于世界本身的无主权柄！
世界权柄，即是可以操纵一切的绝对权能，如同希腊神话之中的海皇波塞冬、雷神宙斯、冥王哈迪斯，他们的神名象征的正是世界权柄。
尽管某些神话中的神话曾经记载了获取权柄的条件，但从古至今，真正掌握权柄的存在，从未在记载中出现过。被冠以雷神、海皇之名的神灵们，也不过是试图用神名与力量作为锚支点，进而染指权柄的存在而已，他们根本没有触及到真正的本源。
而现在，这位原初魔女竟然发现了一个权柄，甚至于几乎接触到了它！
但很显然，以她当时的实力，并不足以染指那个权柄，因此她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与布局，只为在未来的某一个时代获取自己欠缺的东西。
“一个权柄啊。”武圣也有点惊讶：“这位魔女还真是藏得好深。”
“那可是远古时代都无人能够夺取的力量，她倒也是真敢想。”皇甫九重道：“我大概也是明白为什么她要等上三百年了。”
“超凡的沉寂从大概八百年前就已经开始。三百年前正是灵能最稀少的时候。”武圣笑了笑：“那时候世界上恐怕连丙级超凡者都没几个，更别谈接触本源了，所以它只能等下去，直到今天。”
“真是好谋划，好手段。”
“只不过她终究是算漏了一些事情。”秦朗脑海中浮现出克丽丝，这位当代魔女的声音：“如今的世界，灵能浓度别说和三百年前相比，便是与六十年前相比也是天地之差。往日凤毛麟角的丙级超凡者，在当今世界不说随处可见，也算是多如牛毛。”
“而当代的魔女更是达到了天灾级别。天灾超凡者堪称神通广大，自然能勘破原初魔女的计划，更不可能甘心成为他人的一条鱼。”
“但她发现得还是晚了一些，灵魂碎片根深蒂固，在克丽丝察觉之后甚至将她的力量也分走了大半。因此克丽丝才不得不搞出大闹真理高塔这件事，强行拖真理高塔下水，让他们来揭露这段历史。”
“知识和隐秘对于真理高塔的学者们是无与伦比的诱惑，足以让他们抛开顾虑舍身入局。而最后剩下的，就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为其他参与者拓宽视野，同时吸引一定目光的小小工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