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魔女的游戏（3）
这场游戏根本算不上什么解密，甚至连“寻找”这个词形容起来都很勉强。
秦朗要做的只是跟随着星光化作的一个一个剪头，找到那些能够播放出影像的碎片而已。他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接下来的三个碎片。
秦朗注意到到这个用户名为“星象学派首席培叶尔”的唯一观众发出弹幕时，他正在将三个碎片合为一体，看着它们开始播放。
虽然由三个碎片合成，但这次的内容却出奇地单调：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走进一间大厅之中，杀死了聚集在这里的所有人。
大厅里的人不乏超凡者，魔法的光辉从女子走进大厅开始就没有熄灭过。然而女子甚至没有移动一根手指，一切的法术都湮没在她的身边。
然后，就是鲜血与死亡。
这称不上是战斗，而是一场屠杀。女子的手段高效而残忍，她只在最后，面对埃尔·法斯这个最后的幸存者时，问了一句话。
“东西在哪？”
“我不会告诉你。”中年男人闭上了眼睛，体内绽放出剧烈的光芒，然后如同一枚炸弹一样轰然爆裂。
“这是一个超凡组织毁灭的场景。”“星象学派首席培叶尔”发送了这样一条弹幕。
手机前，老人笨拙地用两根手指在屏幕上点戳，他想用一些信息来刺激这个魔女的新“玩具”的动力，只有这个“玩具”愿意前进，他才能继续获取秘密。
而这段影像所显示的，毫无疑问正是三个世纪之前，安宁隐修会覆灭的场景。这个女人，极有可能便是第一位“魔女”，一位超凡强者。
秦朗默然，他虽然无法准确判断画面中众人的实力，但从那些被随手发射出的强大法术来看，这个组织显然相当强大。
第六枚碎片漂浮在一家火锅店中正冒着热气的鸳鸯锅里，或许是受了点刺激，这东西甚至自己开始了播放。
“我要这个玩偶。”
“朵拉，你从来都没要我给你买过玩偶。”母亲有些疑惑。
“爸爸妈妈这段时间很忙，没时间陪我。我要它陪着我。”女孩趴在橱窗上，大眼睛一闪一闪。
“好吧。”女人听完孩子的话，语气也柔和了下来。
“我决定了，就叫它帕尔！”女孩抱着玩偶满脸笑容，似乎就这样忘掉了一切烦恼。
与超凡事件毫无关联的影像。屏幕前的老人只觉得这是魔女的恶趣味。
但秦朗却心里一跳。
帕尔？
人偶师的名字正是帕尔！而小女孩抱着玩偶给它起名的场景，与人偶师那段记忆之中的场景如出一辙。
秦朗并不相信这位天灾级的大人物会在这里忽然来上一点恶趣味，这种雷同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总之，先继续向前走吧。
接下来，秦朗又目睹了女孩的母亲在出行时被一伙暴徒袭击，当场身亡的情景。
那伙暴徒眼中闪烁着空洞的光芒，仿佛早已失去自我的提线木偶。他们甚至在犯下罪行之后也不逃离，而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被警察带走也没有恢复正常。
小女孩接连失去了父母，只能独自在家中忍受孤独，然而她仍旧相信自己的爸爸妈妈只是这段时间很忙，没能顾得上她。
然后在一天之后的风雨之夜，诡异的怪物闯入这座房子， 撕裂了女孩的玩偶，并准备吃掉她。
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消灭了怪物，抱走了昏倒的小女孩，并且将她收作学徒，为她刻上一个繁复的烙印之后，开始教授她魔法。
如同某些小说中常有的情节一般，女孩最终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真相，愤而向老师挑战，并赢得了胜利。但她也因为那个时刻显现在外的烙印，不得已接过了“魔女”的名号。此时距离她拜魔女为师，正是六十年。
“六十年，六十年！”首席揪掉了一把胡子。自从第一位“魔女”出现，迄今为止已有三百年，而这个称号的更新，似乎一直是大约六十年一次。
从三个世纪之前的“原初魔女”，到第二位“花卉魔女”再到后来的“鲜血魔女”、“魅惑魔女”等等，每一次迭代经过的时间都是六十年。
难道这是某种循环、某种轮回？
如果这个猜想为真，那或许说明，“魔女”不仅仅只是一个称号，或许更是一种带有“命运”力量的“冠位”。那么这个“冠位”的背后，又是什么存在在操控着它的循环与更替？
又或者，魔女根本就只是某些存在制造出来，有使用期限的工具，用坏掉了就换一个？
首席额头也冒出了一点冷汗，但他也越发激动，如果真的能探寻到这个秘密，自己将能从其中攫取到无可计数的好处，自己的天灾之路也有了眉目。
但他也明白，窥探秘密是极度危险的，因此老人也准备了一个后手，他只希望永远不要有用得上的那一天。
秦朗并不清楚魔女的迭代时间，但帕尔这个相同的名字已经足够他想上许多。天灾级别的强者，每一步都不可能是闲棋。自己此刻已经处在风暴中央，难以脱身。
接下来的几枚碎片所展示的故事中，主人公换成了另外一个小女孩。
仍旧是名为“帕尔”的玩偶，仍旧是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仍旧是家破人亡和收为弟子。
一幕一幕相似的影像，诉说着一个女孩与他人雷同的人生。仿佛那是一盘循环播放的录像带，其中保存着蹩脚的导演抄袭来的作品。
只是几幕光影闪过，就是一位超凡者的一生。
“还真就那个一模不两样。”秦朗看着那个由鲜血化成，在女人身边蹦蹦跳跳的玩偶，只感觉荒谬。
现在这一代的“魔女”是天灾级超凡者，威能甚至超越许多神灵。那么前几代的魔女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弱者。而就是这样的一群强者，却始终遵循着某种“命运”而不自知。或许她们只是某些存在手中的玩具，这种关系正如自己和那位找上门来的“魔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