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研究室
两个人渣协商完毕，不约而同地看着对方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得意。
主任看了眼手表，递出一张烫金花边的名片：“你把女儿带过来的时候，直接把这个交给前台，报我的名字，会有人来接收的。我接下来还有个会，就不和你多说了。”
名片上用金色的字体写着一个名字：“三木 泽”。
“好嘞主任，您慢走。”男人点头哈腰，以卑微的姿态接过名片。随即，两人都陷入了失色的停滞。
见巷子里的两人再度陷入停滞，秦朗也明白这个场景没有更多信息了。他上前从男人手中拿走那张做工精美，尚且有颜色存留的名片，再次推开身后的门。
宽阔的实验室中，摆放着数个圆台型祭坛。祭坛的表面满是已经干涸的血液构成的血痂，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数只机械臂将一个赤裸的人束缚住，从上方降落到祭坛上。实验人员无视那人的惨嚎，按下按钮，机械臂继续下落，让祭坛上方布满的黑色尖刺缓缓刺入他的体内。鲜血流入祭坛上镌刻着的符文深槽，并逐渐被它所吸收。
随后，符文发出暗红色光芒，几只利爪从血光中伸出，扣住了男人的身躯，轻易就将他分割成了几块。利爪带着自己那一份缩回，随后就是一阵让人牙酸的咀嚼声传出。
吃饱喝足之后，某个东西这才慢吞吞地探出脑袋，从红光中显露自己的身形。
这怪物上半身呈人形，下半身则是蜘蛛，是常出现在艺术作品之中的蜘蛛精形象。只不过在六条蛛腿之外，它人形躯体的两侧还生有三对手臂，手臂末端则是被骨质甲壳覆盖的利爪，刚刚撕裂男人躯体的就是这几只爪子。
“三木主任，这应该是土蜘蛛！”一旁盯着仪器进行比对的实验人员激动地喊道：“土蜘蛛是百鬼之一，我们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土蜘蛛……”三木泽迷醉地看着玻璃房内左顾右盼的怪物，喃喃道：“多么美丽的存在，简直是造物之神的杰作。”
说话间，土蜘蛛也注意到了这个站在玻璃墙前的男人，它迈动步足靠近墙壁，好奇地盯视这个表情古怪的人类。
“真美啊……”三木泽整个人都贴到了玻璃墙上，他恨不得无视上峰的命令，亲自进入实验室去近距离接触这个百鬼之一的凶恶妖魔。
土蜘蛛打量了他一会，似乎觉得没什么乐趣，转头离开，随即找到一个舒服的角落趴了起来，开始打盹。
三木泽也在此时清醒过来，向身后的实验员吩咐道：“我们一定要乘胜追击，再进行两组献祭。”
下属面露为难：“三木主任，只有a级实验品才有可能召唤出妖魔，但我们这几天实验次数有些太多，已经没有a级的实验品的储存了。下一批还要一周才能运过来。”
“啊……”三木大失所望，发起了牢骚：“那些后勤部的混账，效率总是这么低下！”
“不过算了，我已经找到一个完美的候选者，很快她就会来到这里。到了那时候……”
“我们就能呼唤出更强大的百鬼？”一旁的研究员接道。
“要不说你是个蠢货呢。”三木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我带来的是候选者，不是实验品！
“一旦这位候选者就位，我们就能与那位神灵建立联系。那时，黄泉大门就会向我们洞开，无数珍宝和力量都任由我们攫取。百鬼，百鬼算得了什么？我是要成为人间之神！”
“神……”研究员被三木狂热的姿态震慑了心神，讷讷无言。许久之后，他才又开口道：“那，那位候选者岂不是也能借此变得更加强大？”
“呵呵，怎么可能。”三木泽轻蔑地回答：“她的命运会由我们完全掌控。候选者的使命就是充当好一架通讯器，她不会有任何变强的机会。神灵这种存在，只会也只能有一位，那就是我。”
三木注意到，这位堪称自己亲信的研究员身体有些颤抖，想来是震撼于自己的野望。他不由得在心里笑了笑：到底是个凡人，无法理解自己的野心也是正常现象。虽然咸了点，但这个后辈的能力的确无可置疑，对自己也绝对忠心，否则也不会被他带入这样一个机密的项目当中来。
他拍了拍后辈的肩膀，温声细语道：“大木，你知道吗，人类已经行走在了一条自我毁灭的道路上，而且是一路狂奔不知回头。
“世界养育了人类，人类却不知回报，甚至还在毁坏世界以满足自己的私欲。人类内部更是争斗不休。这是堕落，自我毁灭！
“而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大木一辉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是医学领域的天才，但在人际交往和社会问题方面智商几乎等同于零。在他眼里，三木泽此刻只是嘴在一张一合，三木说出的话对他来讲还不如一阵耳旁风。
“原因就是，人类没有一个足够强力的，绝对的领导者。而神灵正是领导者最好的人选，祂拥有足够高的视界和足够强的力量，可以确保人类行于祂所规划的正确之路上。
“而我！会是成为神灵的第一人选！”
三木声音落下，大木一辉也配合地鼓起了掌，只不过他那一脸茫然的表情还是暴露了这小子根本没听明白的事实。
“你……唉，算了。”三木泽也知道自己这个后辈的性格，有点泄气。当然，如果他心思深沉一些，三木也不会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真正的野望。
“你只要给我好好干活就行了，听懂了吗？”三木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身份卡丢给大木一辉：“我今天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你要调取什么资料的话，就用我的权限吧，省得麻烦。”
大木接过身份卡，目送前辈坐上电梯离开。三木泽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之后，大木看向手里的身份卡，眼神中闪过纠结。他一咬牙，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随后将身份卡插入系统，开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