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章 表白

    “聂老师，我只有一个小……”于教官看看手表：“不，45分钟。我有话想对你说。”

    临时驻地离学校可是有5公里路的，于教官只用了不到15分钟，也是为了逐爱拼尽了全力。

    橘洲依橘水而建，五步一景，十步一水，是座有灵气的城市。两个年轻人缓步前行，一高一矮的背影被夕阳拉长，平铺在散发着余温的大地上。

    于教官把自己家有几口人，哪年入伍，以及退役后的计划，甚至家里宠物叫什么都和盘托出。聂老师低着头害羞地听着。

    走到一棵大树下，于教官定住了脚步，真诚热烈地看着聂老师：“聂老师，虽然很唐突，但我必须要说，我喜欢你，从见第一面就喜欢你。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

    聂老师又涨红了脸，小声说：“可是，指导员不允许你们谈恋爱……”

    于教官感觉仿佛有道闪电击中了他的心房，洋溢出满满的疼惜，看着聂老师那小兔子一样的面庞，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拥入怀中，将全世界给她。

    “是不允许我们与学生谈恋爱。跟老师，是可以的。”于教官连忙解释道。

    聂老师沉默了一下，除了这条，她实在没有第二个理由，也不想拒绝这个英俊诚挚的年轻人。她嘴角含笑，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秒，于教官那期待已久、热的发烫的唇就吻了上去……

    描述这个场景的时候，我实在佩服叶子的表达能力，仿佛她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的？”我发问。

    “嘿嘿，这你别管了，我有内线。”叶子笑嘻嘻着回答道。

    多年后，在经历了、见证了一些爱情后，常常惋惜对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或者遇到对的人又在错的时间的遗憾，更加感慨，这种“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的双向奔赴，是多么幸运。

    正式开学时，我的同桌已经换成了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孙仔骏了。

    第一节课是数学，一位男老师，姓支，身材高大，五官细看的话不丑。只是，实在太油腻了：皮肤黑黝黝的，头发像是一个月没洗过，油乎乎乱蓬蓬的趴在头皮上。一件洗得发黄的老式的确良衬衫，老柴这个岁数的男士都不怎么看得上了。腰间的皮带上，俗气的挂着一串钥匙。

    最过分的是，没说两句话，竟当众用手擤鼻子，聂老师两根如葱白的小胖手指，捏着一张纸巾准备递给他，还没送到，人家一抬脚，毫不顾忌地将鼻涕蹭到了皮鞋底，动作之行云流水，一看就是惯用动作……

    这要是不拘小节的乡间农夫，倒也可以接受。一群城里孩子，哪见过这么接地气的举动，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该如何反应。小胖手也停留在了半空中，半晌才想起来收回。

    支老师说话严肃认真，数学学不好，就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同学们吓得噤若寒蝉，恨不得立马进入学习状态。

    下课，我们聚在一起讨论这位可怕的支老师，叶子又神秘地说，明天，给我们详细讲讲这位数学老师。

    第二天大课间的操场上，一众吃瓜群众围在叶子身边，只见她掏出一张照片，上面一位阳光大男孩热情洋溢地笑着，肤白腿长，眼大鼻高，穿着队服，单手叉腰抱着篮球，另一只手举着刚获得的奖杯。

    “这谁呀，跟支老师啥关系，他儿子吗？”我们发问。

    “这是支老师本尊。”叶子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啊？怎么可能！”我们凑上去仔细查看，还别说，细看眉眼还真的是他。

    “这是多久之前了呀？”我心痛地问，男人的花期可真短，岁月无情啊。

    “两年前。”叶子淡定的扔出炸弹，我们不淡定极了。

    支老师到底经历了什么？两年间从帅小伙变成了大叔？不，大叔都叫年轻了！

    叶子再一次娓娓道来。

    两年前，支老师读完师范类数学专业，备考了很久终于考到了我们学校的带编制的教师岗，准备大施拳脚实现当个好老师的人生抱负。他每天注意仪容仪表，干净整洁，课间与男生们一起打篮球，无差别地关爱每位女生。加上本来就出众的外貌，一时间成为了全校最受欢迎的老师，因为名字叫支志鹏，同学们亲切地叫他“吱吱”老师。

    直到有一天，他的办公桌上，出现了一封画着小桃心和米老鼠图案的表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