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凌乱
回到家第二天许歌额头上的纱布就撤下去了，但怎么说也是脸和手都挂了彩，他就被许靳燃禁止在家不能出门。
沈郁年正在挑选年后的剧本，目前也没什么工作，自然是在家陪他。
许靳燃可能是怕狗粮喂得太很，把自己老婆也带回家了。
白白嫩嫩的一个小孩，浓眉大眼，脸蛋掐一把能捏出一股水来。
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各子不高，以至于许歌再见到他，直接把上次没问的问题问了出来：“弟弟，你，十八岁生日过了吗？”
“我二十了。”他说。
“那是还在上学？”许歌问。
“嗯，大三。”
“学什么呀？”
“编剧。”
许歌对他小嫂子挺感兴趣的，还想问点问题加深一下了解，许靳燃不太满意地伸过手来，叫了声：“念念。”
许歌：“……你叫他什么？”
“念念！”牵到老婆的手就是不一样，许靳燃上个楼梯都摇摇曳曳的，报仇似地对许歌说，“我叫我老婆呢，没叫你老婆！”
许歌：“……”
许靳燃还没完：“还有你叫什么弟弟，叫嫂子。”
“哥哥，我叫景念。”
“……”
许靳燃喷出一口老血。
许歌没那个功夫跟哥哥扯皮，他仰头看着楼上自己卧室的方向，沈郁年刚进去。
他这个老婆，耳朵比他还灵敏，想必许靳燃刚才的话又被他一字不落地听到了。
前两天沈郁年明确表示了不喜欢“老婆”这个标签，许靳燃又是他这边的人，这恐怕是又惹老婆不高兴了。
所以许歌没急着回房间，去厨房里逛了一圈，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宵夜可以准备，拿去哄哄老婆的。
但还不太好弄，他手上伤口没好利索，要是一不小心沾了水，沈郁年又要朝他发火。
影帝眼泪一颗接一颗，睫毛都哭得湿哒哒的，他哪顶得住啊。
所以许歌在厨房用一只手折腾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弄出点什么像样的东西。
反而把景念吸引过来了，他穿着可爱的家居服问：“哥哥，要帮忙吗？”
“不用，我就弄一点水果和牛奶。”许靳燃不在，许歌是叫不出口嫂嫂的，就认了这声哥，“你饿了吗？想吃什么可以跟佟姐说，这个时候她还没睡。”
“是燃哥想喝咖啡，我来给他做一杯。”景念说，“你也是给沈老师弄宵夜吗？”
“呃……是的。”
宵夜是给沈郁年弄的没错，但许歌却不太想承认。
这种事情他几乎是第一次做，他们两个在一起，一向是沈郁年来做这些。
许歌不是觉得自己不该做，而是……
景念一副乖巧的小媳妇样，他跟在那个“也”后面，就好像他跟沈郁年的属性出了问题。
该不会，景念以为同在厨房里的他们俩，在伴侣关系中是同样的角色吧？
毕竟沈郁年只在他面前才表现出阴柔的一面，从外人的角度来看，沈郁年年长他几岁，成熟稳重有风度，又比他名气大，完全可以是掌控者。
以沈相许的cp名字被喊得那么响亮，他乐在其中，沈郁年也全都欣然接受，却没想过，沈郁年有可能是困扰的。
说来最开始，许歌也以为他们的角色应该是反过来的。
第一次沈郁年让着他，你二次沈郁年还让着他，许歌以为总有一次沈郁年要反抗，没想到一让让到了现在。
可能以后还会一直让下去。
但沈郁年真的不想吗？
许歌没心思切水果摆盘了，热了两杯牛奶，拿了两个橙子便回了房间。
沈郁年靠在懒人椅上看剧本，见许歌端着托盘进来，忙起身去接：“你想喝什么跟我说，我去弄，干嘛自己动手。”
“给你热的牛奶。”许歌说。
沈郁年直接喝下半杯，借亲吻，也让许歌尝了尝牛奶味：“乖，下次跟我说。”
“嗯。”许歌在床边坐下，木然地看沈郁年端着剩下的半杯牛奶靠回躺椅上，继续看他的剧本。
看两行，喝一口。
很快一杯牛奶便喝完了，沈郁年抬头，发现许歌还是原来的姿势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了？有话要说吗？”沈郁年问。
许歌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全是沈郁年把他压在身下的凶狠样子，还勾起了一些别的遐想，但许歌还是张不开口问，只能说：“没有。”
沈郁年又看了看他，放下剧本和杯子，坐了过去：“是你说的，有事要说。”
许歌问顾左右而言他：“你剧本选怎么样了？”
“我正想跟你商量。”沈郁年说，“有一个故事挺好的，但是要吊威亚，以及……涉及到躁郁症。”
吊威亚、躁郁症，这两个词任何一个，都够许歌一票否定的了，何况是叠在一起。
“不行”两个字就在嘴边，被许歌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意识到，自己不能总是那么霸道。
“我不太想，”许歌说，“但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太想。”沈郁年说，“我以为我恐高有了好转，也确实有，但这次事故证明，在某些特定环境下，我还是会回到最糟糕的样子，我不想被影响，也不想影响整部戏。而且躁郁症，我好不容易好了，也不想再碰，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沈郁年一口气说完，许歌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不知道，如果沈郁年说的是他想接，他该怎么办。
但许歌又怕沈郁年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才这么取舍的，追问道：“你真的这么想吗？”
“真的啊，”沈郁年笑了笑，“不然不会多此一举地跟你商量。”
“好，那我们就不接。”许歌说。
佟姐每天做菜煲汤都挑补的来，还逼着他们喝，补得人穿着薄薄的短袖家居服都一阵一阵地燥热。
许歌和沈郁年对视了一会儿，又亲上了。
这两天他们接吻的次数简直破了记录，多到许歌吃沈郁年的口水已经尝不出别的味道了，感觉那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沈郁年也觉得自己嘴唇都变薄了，一刻没有许歌口水的滋润，那里就发干。
但还是想亲。
紧密的贴合下，床单很快凌乱不堪。
某些掩饰不了反应，宣示着彼此都想要更近一步。
已经好几天只是亲吻，不做其他了。
但许歌的表情又复杂得让沈郁年读不懂，到底想不想啊。
许歌手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不做，沈郁年也是理解的，他让许歌躺好，在他旁边蹲下，准备换种方式。
但许歌抓住了他的手，灼灼的目光看过来：“哥，你想要我吗？”
……
……
……
沈郁年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但还是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许歌咽了咽口水，坐起来一些，“你想要我吗？”
沈郁年又愣怔了一会：“你，你是说……”
“别让我说第三遍，”少爷有些不耐烦了，“我会反悔。”
“哦……”沈郁年若有所思片刻，问道，“你累了？”
许歌：“……”
沈郁年听懂了，却没有预想中的喜悦，这让许歌很不爽：“别说你从来没想过。”
沈郁年面色平静如水：“确实想过。”
“少废话，”许歌再次躺平，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想你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