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沉睡
演唱会很成功,许歌只请了魏哲昊一个前辈做嘉宾。
但两人在音乐上的互动不分伯仲,魏哲昊更是对他赞许有佳。
镜头频频扫过沈郁年和许靳燃,以及到场的祁梦,许歌唱到关键的语句时,也总是望着沈郁年的方向。
尽管如此,演唱会全程许歌并没有提及亲友的名字,尽量避免借用这样的方式去吸人眼球。
整场演唱会的主题就是音乐。
歌迷整齐划一地叫安口的时候,沈郁年去了后台,许靳燃也想跟去,倏而有点心酸地按耐住了。
拿出手机,看到几条未回信息,手指在屏幕上面点了点,万年冰山脸的嘴边浮起微笑。
这个纷杂的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是你的港湾。
沈郁年拿着毛巾和水杯在后台等着,让叶小颂有点茫然,影帝把他助理的活儿都干了,他干啥?
许歌说完最后一句谢谢,随着升降台下来,视一旁的叶小颂为空气,直接扑过来抱住了沈郁年。
叶小颂:“……”
他确实不配拥有姓名。
“你好棒。”沈郁年说,同时感受到许歌把身体的全部重量压了过来,但他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回抱,只能用肩膀尽量抵住,问道,“喝水吗?”
“一会儿喝。”许歌不顾周围人的视线,像只大狗一样蹭着人不放,“我想回家,哥。”
“回哪个家?”沈郁年含笑问,带了点故意。
“我跟你回家,回我们的家,我哥肯定要去找我嫂子。”许歌撒了撒娇,“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吧。”
叶小颂:“……”要不我先回家?
这么大一只,沈郁年又没有抱人的经验,就算没人看着,他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有些僵硬地把人拖到休息室里。
透明的叶小颂一路跟到休息室门口,终于忍不住问:“那个……还需要我吗?”
“不用。”两个人齐声说。
“……好的,那哥你注意手指别沾水。”叶小颂把许歌的衣物整理好示意沈郁年后,以最快的速度走掉,给二人留出独处空间。
许歌整个人都累瘫了,仰头靠在沙发上用仅剩的力气把沈郁年拽到自己腿上:“让我亲亲。”
“你小心手啊。”沈郁年拧开保温杯,“先喝水再亲。”
“没力气,你喂我吧,”许歌直接张开了嘴,“用那种方式。”
沈郁年心领神会,依言喝了一口水,调整姿势,轻捏着许歌的下巴,对准之后一点一点将口中的液体喂给他。
由于两个人是坐着的,这个游戏虽然浪漫和美感都到位了,但进行得一点都不熟练,许歌嘴角、脖子、领口全都湿了个遍。
但没关系,他要的,只是沈郁年的味道而已。
把沈郁年吃干抹净后,他原地复活了。
像一阵暴风席卷而过,许歌把沈郁年推倒在沙发上,俯下身去亲他仰起来的脖颈,呼吸交错间,沈郁年听到他说:“我爱你,哥。”
“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你不要怪我好不好,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了。”
“我就是想保护你,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也爱你,心心,”沈郁年闭着眼睛回应他,“我永远都不会生你的气,是我让你担心了。”
……
短暂的浓情蜜意被一个电话打断,是祁梦打来的。
“太牛逼了,亲爱的,喝两杯去?”
“注意措辞啊,只有我老婆能叫我亲爱的。赶紧回家吧,明天见面聊。”
许歌从沙发上起来,并没有留意到沈郁年的表情,似乎淡漠了几分。
祁梦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就是故意调侃他:“你就这么对朋友?重色轻友,我可伤心了。”
“那你就也找一个去!”许歌挂了电话。
待歌迷走得差不多,两人在保安的护送下一路上了车。
除了体力的消耗,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许歌实在是太累,上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许歌从小被许靳燃保护得很好,没什么需要亲自上场的场合和机会。
沈郁年看着他,眼眶慢慢温热。
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噩梦一样,是许歌把他叫醒了,并将他推离危险。
这个从小到大一直被保护被呵护的孩子,用他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方式,保护了自己。
又痛快而迅速地将这件事情剥离,像是切除肿瘤,一刀下去,再无瓜葛。
对比自己的心有余悸,成熟强大得令人不敢想象。
沈郁年让司机减慢速度,亲自调整了暖风的出风口,又拿毯子给盖好,尽量让许歌睡得安稳一点。
可刚直起身,手就被睡梦中的许歌抓住了,还是受伤的那只手,并且没有松开的意思。
沈郁年试着抽了抽,不仅没抽出来,反而握得更用力了些。
他只好坐到地上,好让许歌无论怎么变换姿势,都能牢牢地牵着他。
-
路上,许歌又充了电,回到家就开始释放。
玄关处把人抵在墙上亲个没完,连脱衣服都是接吻的间隙进行的。
沈郁年把许歌衣服扒光了也没看见上次他戴的那枚扣子,有点小失落:“扣子呢,这次没戴?”
“我们分开的时候,每场演出都戴。”许歌说,“现在你都是我的人了,就不需要了,哪天你再把我甩了,我再戴。”
这么不会说话,沈郁年报复性地在他胸口上咬了一口,吻痕一路向上,重新回到嘴唇上:“搞不好是你甩了我,保护一下嗓子吧,少说话。”
许歌的妆没卸,衣服也是舞台上那套,睥睨的眼神挑了一下:“我不。”
沈郁年心跳漏了一拍,没有立刻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
直到,他被人抱在柜子上。
他看到许歌蹲下去。
手指触碰到硬挺的发丝……
许歌把沈郁年抱到豪华浴缸里,放了水开了按摩放了音乐,沈郁年有些受宠若惊,许歌刚结束一场演唱会,理应他躺下来享受啊,怎么反而在忙前忙后地伺候自己。
但是,他真的拒绝抵御不了。
尤其是……这具刚刚升腾过的身体,总是本能地向诱惑敞开。
浴缸里的水快蓄满了,沈郁年沉浸在丝滑的水里,看着卸好妆拿了东西过来的许歌:“你,不漱个口吗?”
许歌直接进到水里来:“你觉得味道不好的话我就去漱一个。”
沈郁年:“那去漱一下吧。”
“晚了。”许歌调皮地改口,“我都跳进来了,我现在要帮你洗澡。”
“你不累吗?我自己洗就行。”沈郁年有点心疼,作势要坐起来,“而且你手上的伤口不能沾水。”
“小口子不碍事,”许歌强制地把人按回水里,“宝贝,交给我。”
洗澡之前他亲吻沈郁年:“我帮你洗,一定让你舒服,你不要多想,让我来好好爱你,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好不好?”
……
一场极致的体验,沈郁年全程没怎么动,依然被搞得大汗淋漓,嗓子喑哑,几度虚脱得要晕过去。
连最后是怎么被许歌抱到床上去的都记忆模糊。
但他依稀记得,回到床上后,许歌浓黑的眉眼俯视他良久,忽而低下头来,细细密密的吻散布脚趾及全身,直接把他亲睡着了。
沈郁年睡了沉沉的一觉,甚至连个梦都没做。
可之间每次见林禹,他当晚都会做噩梦,或关于自己的父母,或关于林禹的父母,或者所有人都会出现。
唯有这一次,许歌怕他心里装着事,怕他难受,倾尽所能地把欢愉塞给他,希望能把那些不好的感受挤出去。
明明可以回到家就休息,或者索性让自己尽兴,却那么周到体贴地考虑他的感受。
沈郁年怎么会不懂。
许歌比沈郁年晚两个小时醒来,睁开眼睛,就见沈郁年在看着他。
“几点了?”许歌问。
“下午三点。”沈郁年说。
“那你几点醒的?”
“一点。”
许歌:“……别跟我说你一直看着我。”
“嗯,姿势都没换,”沈郁年好整以暇,“而且还没看够。”
许歌:“……”
男人刚睡醒的时候,最是想法多。
尤其是睡了十个小时之后。
许歌拉着沈郁年的手放在自己腹部:“那也看看它。”
沈郁年做事看人两不误:“你以后,别像昨晚那样了。”
“怎么了,你嫌我技术不好吗?”许歌打趣道,“你三天两头就给我做,为什么不让我做?我不仅要做这个,我还要学做饭呢。”
许歌又想了想:“还有以后你的内裤,我也给你洗。”
“学那个做什么。”沈郁年说,“不是有我吗?还能让你饿着?”
“不能老让你伺候我呀,”许歌说,“我可是……”
沈郁年不像许歌练过钢琴,指法却出神入化,几下就让许歌陷入了疾风骤雨中,话都说不完整。
沈郁年却不怀好意地催他:“可是什么?说啊?”
窗帘把房间遮得密不透光,墙的隔音效果绝好,昏暗的屋室安静得只剩暧昧的喘息和徘徊不尽的吞咽声。
许歌身体绷直,面色胀成了深红色,眉头锁得很紧,沈郁年不停亲吻也没能将那处化开。
不消片刻,眼前仿佛闪过一道光,他张开嘴巴喘着粗气,把一句美妙的情话说得支离破碎:
“我可是,要跟你,过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