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求婚
旋转餐厅在一家高级酒店的顶层，沈郁年全包了下来。
暮色降临，空旷无人的餐厅亮起了星空灯，在头顶细密交织，汇集光芒，让人仿若置身于盛大的星空幕布下。
忽然之间，他们脚下的地板开始转动，音乐响起，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浪漫之中，但许歌清楚地看到，这个餐厅里，被沈郁年堆满了玫瑰。
沈郁年在他的怀抱里慢慢转过身，这一刻许歌只想爆脏口。
沈郁年的西装，是他们初见时穿的那套。
脖子上，带了一条带有高音谱号的项链。
眼窝深邃柔魅，鼻梁刀刻般挺直，薄唇泛着淡淡的红晕，像花瓣一样娇艳诱人，眼波流转，温柔缱绻。
时隔这么久，许歌还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眼前之人的惊艳，放弃所有抵抗一般，心中再度掀起狂澜。
是的，沈郁年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甚至不需要沈郁年说，他已经答应了。
他已经答应了……？
许哥特别想倒个带，收回自己说的话，他怎么能就这么答应了啊？
像是看出许歌心中所想，沈郁年将食指抵在他的唇边：“不许反悔，你答应我了。”
许歌对准手指咬了一口，说：“你也不许反悔。”
沈郁年知道许歌在担心什么。
因为有准备工作要做，告白计划拖到现在才实施，却没想，遇到了突发状况。但既然赶在一块了，沈郁年就不会逃避，解释道：“我没有骗你，心心，我们真的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他也跟我保证过，不会再来打扰我，我们。”
“你骗没骗我这事儿以后再慢慢算账。”许歌说，“我们今天先不聊他。”
“好。”沈郁年拉着他的手，“不过你把我的思路完全打乱了，我得想想我要干什么。”
“你不是要求婚吗？”许歌说。
沈郁年：“我不是答应你了？”
许歌：“……”
“先吃饭吧。”沈郁年拉着许歌坐到位置上，身侧是深蓝色的落地玻璃。
这可比沈郁年的家高多了，也比跳楼机高多了，向外望，是望不到边的广袤夜空，俯瞰，一切繁华和喧嚣都变得渺小。
也不知道沈郁年是不是故意的，玩这么刺激的浪漫。
许歌仔细看了看，确认没有天台和玻璃门之类的出口，否则他真是要拉着沈郁年回家了。
菜品很精致，但许歌草草吃了几口就没了兴致。
表白呢，求婚呢？
哪来的心情吃啊，这么饿吗？
说真的这一天他真的是期待了好久，没想到一冲动就被自己搞砸了。
沈郁年一直在看时间，要不是那块手表是自己送的，许歌真想把那玩意给扔了，有自己好看吗？
“喂，”许歌伸脚踢了一下，“你看看我好吧？你真的不打算跟我……”
“嘘。”沈郁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窗外。
硕大的电子屏开始闪烁。
先是出现两个相同形状的心，然后是两个英文单词——
marryme。
心心，marryme。
变换。
闪烁。
从开始到结束，却也只有短暂的几秒。
许歌意犹未尽：“没了吗？”
“你知道这里是哪里么？再有你又要上热搜了，”沈郁年说，“不过你要是想要，明天还有。”
“不必了，很好，这样就很好了。”许歌后知后觉地开始激动，频频侧头向外看，但电子屏已经熄灭了。
别说沈郁年巧妙地用了marry这个中性词，就是沈郁年说要娶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确实是个心急的人，心已经飞到了床上。
却见沈郁年不紧不慢地拿出戒指，站起来，在他面前，单膝跪了下去。
许歌直接把人捞了起来：“你还真跪啊？”
“你就让我跪吧。”沈郁年拿着戒指，用虔诚的眼神看着他，“我想。”
“我不舍得。”许歌伸出无名指，疼惜地亲了亲沈郁年，“乖，给我带上。”
“……”
这也，太心急了。
许歌不住地在心里笑话自己，不过没关系，这个人是沈郁年，再重来一万次他也还是会这么说这么做。
沈郁年把戒指推到许歌无名指上，又把另一枚戒指交给他，让他戴到自己手上。
“这只是求婚戒指，”沈郁年亲吻许歌的手指，“心心，我们会结婚。”
戒指上刻着字母x和s，沈郁年真的是费了心思，什么都没准备的许歌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能送点什么，想着想着开始掏兜。
身份证、银行卡、各种钥匙……
全都摆在了桌子上。
沈郁年：“你干什么？”
“交给老婆啊，我不会管钱。”许歌说，“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要。”沈郁年干脆爽快地说。
许歌：“……”
这个字太有歧义了。
直直地射中了靶心。
两个人动情地吻在一起，沈郁年像一只渴水的鱼，不停地从另一个口腔里吸取养分。
他虽然没拍过吻戏，但吻技比许歌高的不是一星半点，许歌很快被他吻得进入了战斗状态。
“妖精。”许歌低骂了一句，“你定酒店了吗？还是回家？”
“楼下。”沈郁年说。
……
许歌觉得沈郁年说得对，衣服真他妈是碍事的东西，进了房间，他就急不可耐地脱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去撕沈郁年的衬衫，扣子崩了一地。
许歌是看到沈郁年后腰处的纹身才冷静下来的。
一个婉转的高音谱号。
他的英文名叫greg，所以由g演变而来的高音谱号，就代表他。
那一刻许歌觉得自己的血槽空了。
“好看吗？”沈郁年问，“喜欢吗？”
“好看，喜欢。”许歌不知道沈郁年问的是纹身还是他，但都好看，他都喜欢，他亲了亲沈郁年，“可这会让我疯掉的。”
“那我去洗掉。”沈郁年说。
许歌：“你敢！”
……
睡醒的第一件事也是亲吻，从昨夜到现在，唇齿就没分开过几秒，许歌睁开眼睛，看清怀中的人，确认了很久不是梦境，才开口问：“哥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还在一起是吗？”
之前每次沈郁年由着他胡来，结束之后都没有好消息。
但这次不同，沈郁年给予他的热情更强烈，他回应得也更疯狂。
醒来，沈郁年像个孩子似地往他怀里蹭了蹭：“给你哥打个电话吧？我没什么亲人和朋友，他算一个。”
许歌自己也是想打的，很快接通，还未开口，沈郁年就对着电话叫了声：“哥。”
许靳燃：“……在录节目？”
“没有。”沈郁年说，“我把你弟弟追到手了。”
许靳燃嗤笑一声：“用追吗？就没见过他这么不矜持的。”
沈郁年跟许歌对视一眼，跟电话里的人说：“你别说他坏话，我听不了。”
“……”
联合起来排挤他，许靳燃直接挂了电话。
但沈郁年该说的还没说，就又打了过去。
是另一个声音接的：“那个，许总在洗澡，您稍后再打过来吧。”
“不用了。”沈郁年得意地说，“麻烦你转告他，我跟他弟弟准备一会儿去领证，上次瞒着他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这次提前打声招呼。”
然而挂了电话，许歌怯生生地告诉他：“我们，真一会儿去领证吗？我户口本，还在我哥那……”
沈郁年：“……”
两个小时后，许靳燃派人把户口本给许歌送来了。
派的自然是最亲近的人，许歌见这人眉清目秀的乖巧样，声音也和电话里的那位一模一样，立刻明白了他哥为什么每天晚上都不回家。
去民政局的路上。
沈郁年问许歌：“刚刚那位是你嫂子？也是一物降一物了。”
“可不是么，又香又软的。”许歌说，“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的。”
沈郁年：“……你确定又香又软？要不要再比较一下？”
许歌真是爱死了沈郁年吃没影的飞醋的样子。
他给车调成自动驾驶模式，直接在行驶的路上吻了过去：“我错了，哥。”
“你最香，最软。”许歌说着回忆起昨晚那一幕，沈郁年拿后背对着他，却转过头来索吻，舌尖擦过，他全身就着了火。
又是一个长长的深吻。
几乎是吻到自动泊车结束才双双停下，沈郁年有点怪他：“你把我的计划都搞乱了，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一句重要的话没说。”
了哄老婆开心，许歌张口就来：“嫁给你，我愿意。”
说完，许歌便去开车门，沈郁年却抱住他不让动，声音有些哽咽：“让你受委屈了，我真的没想到。”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许歌没有完全懂，但他耐心地听着。
“没想到你还会爱我。”沈郁年说，“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确信有你爱着我。因为我是我而爱我，或者说，尽管我是我，你仍然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