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相
说沈郁年倒贴的一面之词很快被压了下去。
cp粉个个都是fbi，挖出好多许歌关心在意沈郁年以及他们甜蜜互动的细节来。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许歌关注了沈郁年，并点赞了这些微博。
沈郁年点进许歌的微博首页，最新一条是言简意赅、霸气侧漏的四个字——
【不是手滑】
做到这个份上，大家就都懂了。
从而cp粉全都上升成了真爱粉。
他俩是真的在互啃吧，年年怎么一从房间里出来衣服就皱巴巴的，锁骨那儿还有红痕
发现了吗？他们两个经常同时消失又同时出现，不会是在房间里……
我看到了什么？greg接过年年的水杯就直接喝，还是杯口同一个位置诶！
是真的在一起了吗？我磕的cp成真了？
……
但是这样的消息持续了两天，就有网友扔了个重磅炸弹出来。
来看看这是什么？
结婚证jpg
我说他们怎么那么真，原来是结婚了，啊啊啊我圆满了！”
许哥刚跟祁梦结束节目录制，两人在工作室里闲聊。
结婚证的新闻是祁梦刷到的，第一反应是假的，他把手机拿给许歌看：“有人p了你跟沈郁年的结婚证，特别逼真，看看。”
许歌看了一眼：“不是p的。”
祁梦：“……什么？”
“我们就是领过证。”许歌说，“但是又离了。”
“……”祁梦瞬间瞪圆了眼睛，“我他妈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还拿不拿我当朋友！”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最后不还是……”许歌耸了耸肩，“从头来过。”
“不行，你等我消化消化。”祁梦喝咖啡压了压惊，“我就说沈郁年为什么合约到期了，不续也不谈新的。”
许歌：“？”
“你不知道么？”祁梦说，“当时好几家公司同时抢他，他都拒绝了，还说什么要去国外发展。这个说法我们都知道的，但都没当真，只当它是拒绝的借口，这么看来……是想要去找你吗”
“不会吧。”许歌有点震惊，又不太相信。
“怎么不会！”祁梦说，“不过我也是自己猜的，你问问他就知道了，我只是觉得，沈郁年没用那种眼神看过别人。”
许歌露出一个凡尔赛式的微笑：“哪种眼神？”
“就是……哎我形容不出来，就是丝毫不避讳，很直接，闪着光，无限温柔，仿佛周遭都不存在，只容得下你一个，比我看我女神还要……总之就是爱惨了你。”
“你真这么觉得吗？”许歌知道沈郁年爱看他，但还真没留意过眼神是什么样的。
视线相撞的时候他总是先转开的那一个，可能是同样的动作三年前沈郁年做得太多，他全都学会了。
同时也怕沈郁年还存有隐藏这段关系的想法。
没有必要太招摇。
祁梦随便找了个视频出来：“自己看。”
许歌当局者迷：“挺正常的呀。”
祁梦：“这他妈叫正常？那你也这么看看我行不，你看，你都转过身去了多久了，他还往那边看呢，一个背影有什么好看的啊？你这身高身材的人多了去了。”
许歌拖动进度条又看了两遍，渐渐沉默。
现在的沈郁年跟三年前完全不同。
那时候，沈郁年对于他们这一段发展太快的感情总是掖着藏着，他要沈郁年的命或许沈郁年会给，但要沈郁年公开，许歌却是不敢提的。
而现在，沈郁年追他的每一步都铺了很大阵仗，脸皮厚得堪比城墙，骚话一句接着一句。
一直在破例，一直在颠覆。
跟祁梦贫嘴完，许歌拿着手机走到另一个房间，给沈郁年打了个电话。
他忽然想知道沈郁年对待此事的态度。
电话那边的声音没什么异样：“想我了？”
“嗯。”许歌抽了一口烟问，“你看微博了吗？”
“没看，但是徐图骁告诉我了，”沈郁年说，“早就想发了，不知道谁这么好心，我还得谢谢他。”
“……”
沈郁年的语气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超脱，却也含着丝丝哄慰的刻意，许歌感受得到。
“不介意么？”他问。
“你担心我会介意？”沈郁年问，“那你呢？你介意吗？”
“我介意的从来就只是，”许歌顿了顿，“你介不介意。”
“那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沈郁年忽地静默，许歌听到点烟的声音，接着电话那端的声音恢复，“心心，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懦弱，当逃兵。从我决定把你追回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好了。我会，很勇敢。”
许歌笑了笑：“那我们要解释一下吗？”
“都听你的，好不好。”沈郁年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好。”许歌听到敲门声，“祁梦过来了，先不聊了。”
“等一下。”沈郁年说，“你晚上有安排吗？”
许歌：“我的安排不就是回家跟你……”
“正经点。”沈郁年说，“我给你发个餐厅地址，你一会儿直接过去。”
许歌秒懂：“你早说我就换一身衣服了。”
“不用，你穿什么都帅，”沈郁年说，“再说我不确定你身上的衣服会完好地保留到家。”
许歌：“……”
一通电话打得他依依不舍的，心情和身体都跟着柔软起来。
但是打开门，祁梦给他带来了一条更重磅的消息。
再看看这是什么！
离婚证jpg
下面的话就比较难听了。
什么情况？刚结婚就离婚，玩呢？
那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联手骗钱么？当我们傻？
给个说法，我真的凌乱了，一直以为我追的是一场双向奔赴，原来只是破镜重圆？到底圆了没有？
……
“这有人故意的吧？”祁梦帮许歌分析，“有这两张东西，得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吧？”
许歌马上想到什么，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我去找个人，一会儿你自己回去。”
冷清的咖啡厅二楼。
角落里，许歌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给对面的女生点了杯卡布奇诺。
叫作殷晴的女生将信将疑地看着面前的人：“你真的是greg吗？”
许歌摘下一边口罩给她看了一眼，随即又挂到耳朵上。
见到明星真人，殷晴十分激动：“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歌赶时间，就开门见山了：“这两则微博，是你发的吗？”
殷晴看都没有看：“不是我，我没有微博账号。”
“你的微博账号在三年前注销了。”许歌说。
殷晴愣了愣，承认道：“是的，所以这次不是我。”
许歌：“就是说上次是你喽？”
“我被盗号了。”殷晴说。
她眼神飘忽，语音颤抖，右手无意识地做着搅咖啡的动作。
许歌断定即便不是殷晴，也跟她有关。
他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许歌看了眼时间，因为要赴沈郁年的约，此刻他心急如焚，却还是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摘下口罩，平和又认真地说：“殷小姐，我希望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跟他，你应该选择相信我吧？”
这句话果然奏了效，殷晴深吸一口气，又犹豫了几秒说：“是我前男友发的。”
“你前男友是谁？”
“他叫……”尽管被威胁过，殷晴还是说了出来，“林禹。”
-
许歌迟到了。
他因为听殷晴给他讲林禹的事，耽误了时间，还拒接了沈郁年的两个电话。
此刻驱车赶往约会地点，沈郁年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许歌没接，他怕自己忍不住向沈郁年发火，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林禹？
到底是在保护谁？
但今天沈郁年准备干什么他用脚趾也猜得到，他不能在这样一个重新开始的契机下，影响沈郁年的心情，让他去费心解释，或者伤心。
是在保护谁，他比谁都清楚。
但真的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那个人竟然是林禹。
竟然是林禹！
那林禹对他的所作所为，沈郁年对林禹的反应，就都很好解释了。
林禹是在用恶心自己的方式，报复沈郁年。
沈郁年的每一次发怒，也都包含了太多的惊慌失措和自我责备。
他不怪沈郁年，只是心疼他。
想到沈郁年的躁郁症和所有痛苦的来源，都是林禹，粗心的他不仅没发现，还跟那个人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他就一阵一阵地心绞痛。
沈郁年订了一个顶层旋转餐厅，每一个角落都精心布置了，每一个细节也都反复确认了。
白色礼服盛装出席，灿若降落在人间的星光。
然而看着手机上的未接通电话，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惊慌，比失重感带来的恐惧还要强烈。
但是他知道，他的男孩一定会来。
就算是拒绝，许歌也会选择当面说。
然而有个声音告诉他，许歌不会。
漫长得仿若几个世纪的等待过去，沈郁年终于听到了急切和熟悉的脚步声。
还未来得及回头，他就落入了一个急切紧实的怀抱。
沈郁年设想了千万个画面，万万没想到是眼前这一种。
许歌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勒紧他的胸膛，让他透不过气来。
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知道了。”
沈郁年的思绪被打乱：“知道什么？”
“我知道那个人是林禹。”许歌又抱得紧了些，“他其实喜欢的不是我，是你吧？”
轰地一声，沈郁年耳边盘旋起巨大的嗡鸣。
他有些站不稳，声音也打着哆嗦：“那你还要听我说吗？”
“不用了。”许歌说。
“我们和好。”许歌直接跳过了那些繁琐的步骤，“我们复婚，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