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再现
又来了，舒璃抬眸“不好。”
”为什么？”霍炎问，又接着道“这次不许用不喜欢这种理由。“
”有乱伦的感觉“
霍炎满脸黑线，虽然他觉着自己经被舒璃的拒绝练成了钢筋铁骨，但每次还是有种被狠狠震到的感觉”我记得我老爹可没有你这个私生女“
舒璃笑的莞尔”我把你当兄长，做哥哥的女朋友，不是乱伦是什么？“
”……“霍炎从失望中恢复”你其实可以把我当情人。外界不都是在传你是我的情人吗？ 这个身份不也挺好？“
舒璃瞪了霍炎一眼”你原来不是说情人要找胸大屁股大的肉肉吗？“
霍炎上下打量了下舒璃”我现在换口味了，觉着像你这样什么料都没有的青菜也不错，虽然有些微微显老。“
”滚!“舒璃咬牙切齿
”好！“ 霍炎委屈地回复，又识趣地”滚“回自己的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望向舒璃”舒璃，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好啊！下了班去直接去你们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些菜就可以了。叫上梁佳和杨钊一起。“
”……我等会给他们俩打电话。“霍炎顿了下”要不今天去你们家做饭吧？“
舒璃愣了一下，有丝犹豫，除了梁佳偶尔过去，她还是不太习惯那套房子太过热闹。
“听梁佳说，你准备从那里搬出去”霍炎接着笑道“这么多年了，你都在我家吃过多少次了，我还没在你家吃过饭，你好意思的？“
……这理由说的舒璃只能怔在原地，毫无反击之力。
因杨钊和霍炎离的较近，二人常聚在霍炎家，梁佳便也顺带着每次都拖上她。
”而且梁佳不是也一直想去“知道舒璃的软肋，霍炎继续说服
舒璃想起梁佳，虽依旧有丝犹豫，还是点了头”……那好吧！下了班我去买菜。“
“我们一起走。”
“……还是分开走吧。我先去买菜，你去接梁佳他们。”
虽说她是不在意外人看法，但霍炎以后也要找女友，总要留些分寸的，这也是工作以外，她不愿与霍炎单独相处的原因。
目标已经达成，其它的可以慢慢来，霍炎还是很高兴点头说了ok。至于杨钊和梁佳，他会通知他们今晚会没空。
舒璃从小区菜场附近出来，便赶紧回了家，开始准备晚餐。
如果顺利接到梁佳，他们1个小时之内就能赶到。
菜品并不复杂，不过一些家常小菜。因留着以前的习惯，口味略显清淡，梁佳并不喜欢，她也自认她做菜的水平实在一般。
只有霍炎口味独特，会常说要吃她做的饭菜。
门铃响起时，舒璃正在厨房处理鱼，急急洗了手，便挽着衣袖出来。
却只有霍炎一人。
舒璃一边开门一边问“梁佳和杨钊呢？”
“他们有事来不了。”杨钊把红酒放在餐桌上。
“……哦“舒璃点头”我还准备了好多菜……”
“放心，我吃的完！“霍炎笑道
音乐声响起，是舒璃的手机，因手上沾着水，霍炎便替舒璃拿起。
是梁佳的电话，像是算准了时间。
霍炎按了接听，把手机拿到舒璃耳边。
“我和杨钊今晚有事……”
“嗯……”舒璃回应“霍炎和我说过了。”
“你们今晚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哇。”梁佳在电话里大叫，声音传出来，霍炎在旁边听的清楚，便露出一丝笑容。
挂了电话，舒璃有些尴尬“我正在烧鱼，你随便坐一会，饭菜马上就好。”
“我帮你。”霍炎脱了外套，便跟着舒璃进了厨房。
“厨房油烟重……”舒璃的话没说完，便见霍炎正挽着衣袖跟在身后。白色的毛衣袖被胡乱卷起到肘弯，舒璃笑道“你这倒像是要去抓鱼。”
霍炎咧嘴一笑“你不是要处理鱼吗？”
舒璃露出一丝怀疑“你确定可以？”
“小瞧我。”
知道霍炎的性格，舒璃便也任由他去处理。
舒璃一边切着一些配菜，一边不放心地看向霍炎。嗯……像是在给鱼洗澡。“鱼肚里黑衣也要去掉……”舒璃嘱咐。
“ok”霍炎自信满满，撑开鱼肚，对着水龙头冲洗。
水花四溅。
“衣服都湿了。”舒璃过去关上水龙头，抬起霍炎的手臂，把垂落的衣袖重新卷起。
因在厨房做饭，舒璃平日散开的发丝被随意绾了一个髻。垂首挽衣袖时，白皙秀颀的脖颈便暴露在眼前，有淡淡的香气在鼻尖萦绕，惹的人心口发痒。
“舒璃”霍炎的声音有丝黯哑。
“嗯”舒璃抬头，看向霍炎。
霍炎有些不敢直视舒璃的目光，转开视线，感觉喉咙处像是被什么堵住，硬生生找了话题“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舒璃眨了下眼”你鱼洗好了？”
“……我接着洗……”
一道虾皮冬瓜，一道鲍菇炒肉，两道菜已经上了桌，霍炎还在给鱼慢慢“洗着澡”。
再任他这样洗下去，晚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霍少爷，您去帮忙摆下餐桌，这条鱼还是交给我吧。”舒璃拿着纸巾递给霍炎。
霍炎接过纸巾“你检查看看，有没有洗干净。”
舒璃失笑“这鱼都快要被你洗破皮了……肯定够干净。”
霍炎也笑，脸上有微微红晕。
鱼准备用来烧鲫鱼豆腐汤，所以不急。舒璃把鱼微煎，加了水，又稍微整了整厨房，便到客厅。
餐桌已经被摆好，五道菜看着倒也赏心悦目。霍炎倒好了两杯红酒，见舒璃过来，忙把椅子拉开，做了个请的动作“辛苦了。”
舒璃笑笑，坐下。
两个人单独在舒璃家吃饭，这还是第一次。舒璃先前还担心，会有些尴尬，吃起来后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霍炎最是一个会根据情况调动氛围的人。
不用刻意找话题，也不会冷场，舒璃偶尔因为霍炎的玩笑失笑，霍炎也因为舒璃的反击朗声大笑，两人嬉闹起来，和平时无样。
话题聊到搬家，霍炎问“准备什么时候搬？”
“找好房子”
“房子我帮你找……”
舒璃笑笑“已经委托了中介……应该很快能找到。”
“找中介多不放心。我正好有个朋友房子闲置，准备出租出去，带你看下。”
“你朋友的房子……一般房价都太高。”
“我去问，肯定不会高。而且他租给别人，也不放心，现在有知根知底的人住着，他巴不得呢”霍炎自信满满
舒璃笑着，随了霍炎。反正这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立刻租下来的。
“明天就去看房。”
“这么快！”舒璃惊讶了下“你不要先和你朋友确认下吗？。”
“不用确认，他肯定乐意！”见舒璃正怀疑地看着他，霍炎又道“我今天晚上就确认。”
见霍炎忽然改口的样子，舒璃失笑“不急的。”
”既然决定搬了，那就早点走。“霍炎望着舒璃的浅笑
舒璃有些怔然”也是……这房子我打算卖了“
霍炎倒是楞了下。他记得舒璃刚来公司那会，天天不要命的加班。公司里其它小姑娘在一起谈论，不是买这就去买那，唯她好像毫无兴趣。 有次他实在忍不住问她“你小姑娘家家的，这么拼命干什么！”
她抬头，望着他，目光里有种他道不清的复杂，语气却坚定“买房子。”
只是那一刻，他忽然莫名有些心疼。
霍炎往舒璃杯中加了些红酒”这房子卖了也好，这种老小区也没什么升值空间。等这套卖出去，再买套，我帮你选。 你抽空收拾下，我找个搬家公司来帮你搬。“
舒璃笑笑，对于买房子不置可否。以霍炎的眼光，她这房子卖了，怕是连首付款都不够付。
”……用不着什么搬家公司“舒璃顿了下，喝了一口红酒”也就只有一些衣物，其余的原就在这房子里的，就留在这里好了。“
舒璃是沾酒即脸红的人，此刻脸上便是一片红晕。
霍炎盯着舒璃，语气有些难得的郑重”旧的东西该舍就要舍，不然就会成为负累。“
心口似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像被人偷偷掀开一角，舒璃回望了眼霍炎，便避开“我去看下鱼汤。”
舒璃在厨房盛着鱼汤，听到有敲门的声音。想到早上有物业打电话来要检查煤气，因为要上班，让他们晚点来，便对着客厅的霍炎喊道“应该是检查煤气的，你开下门，我把鱼汤盛了。”
霍炎应声去开门。
白底蓝花的的骨瓷汤碗，想着霍炎说爱喝她做的喝鲫鱼豆腐汤，舒璃便盛了满满一大碗，小心翼翼端过去。
舒璃所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面积不大，客厅，餐厅在一室，正对着门。
“怎么不进来？”舒璃一边放置汤碗一边回头，见到门口，正面对着霍炎的人时，忽然“哧”了一声，抽回了手。
滚热的鱼汤倾洒出来，瞬间漫延了半张桌子，黄白的汤汁顺着桌布滴答滴答落到地板和脚上。
舒璃觉着该给自己的手买个保险，上次的烫伤还未好，又来第二次……
慌忙抽了纸巾，桌上还未来得及擦拭，寒霖与霍炎已不知什么时候冲进来，舒璃已被人瞬间拎起扔到了沙发上。
“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寒霖半蹲着，语气急促。一边小心翼翼用纸巾擦拭，一边着急道“拿冰块来。”
霍炎站在旁边，脸色铁青，进了厨房，翻找冰块。
舒璃想要用力抽开手指，却被寒霖紧紧握着“不要乱动。”
有点恍然，舒璃怔怔地望着一副着急样子的寒霖，眼前的画面似与时空中的某个点重合。
那一年中秋，他们特地买了几只大闸蟹。寒霖清理到一半便到客厅接电话，走前嘱咐她不要乱动这些螃蟹。
她觉着不碍事，不过比鱼多了些脚的螃蟹，有什么可怕的，便拿着刷子清理起来。
那大钳子咔嗒一下夹住手指的声音和疼痛，到现在想起来似乎都还有感觉。
“寒霖！寒霖！”她一边甩手，试图挣开掉螃蟹，一边哭着喊寒霖。
寒霖急匆匆地冲进来，怕是又恼又气又心疼，一边抱住她一边稳住她的手放在水中不要动。
那大螃蟹见了水，八脚落在盆中，渐渐松开了大钳。
被夹住的手指，已经红肿。寒霖冷着脸一言不发，把她拎到沙发上，拿了冰块消肿，眉头紧蹙“不是给你说过不要动那些螃蟹吗？”
舒璃自知做错事，不敢应声，垂着头。
寒霖起身去卧室找酒精消毒，没找到，语气又急又怒“你昨天用的酒精又放哪里了？”
舒璃抬头，又疼又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呜咽道“你不是说用完了要放回洗漱间的柜子里嘛？”
寒霖瞪着她，气匆匆从洗漱间的橱柜拿了酒精，语气还是恼怒的样子，给舒璃涂抹酒精的动作却依旧轻柔“这个倒是记心里了……”
“……”
“很疼吧”寒霖叹息一声，语气是舒璃最爱的疼惜。
“嗯”舒璃点头，眼泪却在听到这句后，怎么也止不住“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啊！”
“……”寒霖叹息，坐在沙发上拥抱住她”……你不知道,刚刚听到你呼救的声音我有多害怕！”
能换来寒霖这一句，舒璃忽然觉着被螃蟹夹了一下也挺好。许是自己泪眼朦胧的缘故，她见寒霖站起望着她的时候，眼里似有濛濛的雾气……
如今
同样的空间，连所有的物品都还在原处……她与他却似隔了万水千山，再也跨不过去。
“舒璃”霍炎的声音在身旁有些焦急“只有冰块不行，家里有没有烫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