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遇
“霍炎这么好，你怎么就不心动呢？”梁佳背对着舒璃看不到表情。
舒璃停顿了下“又开始胡说了。我和他的关系就像和你的关系一样，只是好友。”
“你就是个木头”梁佳回头，又被舒璃给推回去 “霍炎对你的心思，怕全世界都知道，除了你。”
“……霍炎是我很珍惜的朋友”
“珍惜的朋友变成恋人不是更好？”
“……”舒璃沉默“有些关系一旦变质，便再也回不到从前。”
梁佳转身，正对着舒璃“为什么要保持在从前呢。一生那么长，舒璃你不能就这样把自己困死，你总得给自己和别人一次机会！“
舒璃黯然“……佳佳，我们说过不讨论这个问题。“
梁佳叹息，并不给舒璃喘息的时间“舒璃，寒霖没回来的时候，你还可以自欺欺人。如今，人家带了未婚妻回来，你总该死了心了吧。”
与梁佳争口舌，舒璃向来不是对手，如今被逼的节节败退，舒璃竟无力反驳，只淡淡道“梁佳，我的心七年前就空了，再也没找回来过。这样的我，要如何去爱人，又如何被人爱”沉默了几秒，舒璃又接着道“……你不用担心我，寒霖于我再无任何关系，也再无任何影响，七年前我没事，如今更不会有。”
七年前的她几乎去了半条命，怎么会叫没事。梁佳张口想要再劝，只是看到舒璃苍白的脸色，终不忍逼的太紧，只心疼道“你明白就好。”不经意垂首又看到舒璃锁骨处紫痕，梁佳一边手指着一边笑着道“你这痕迹也太明显了，等会带了围巾，任是再热，可都不要摘下了，不然太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想入非非了。“
又听到梁佳开始胡说，舒璃松了一口气道”……只有你这不正经的脑袋才想不正经的事“
“天地良心哦“梁佳故作夸张，笑着道”我这脑袋正经的很，是你这痕迹才不正经“
“………“
璃和梁佳的衣服换了近大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没想到杨钊不知何时来到店内正和霍炎喝着茶水闲聊。
见他们出来，杨钊看下时间笑着对霍炎说“怎么样， 半个小时只多不少。“
霍炎点头笑着回应“今天是见识到了。”
“这已经是第二壶茶了”杨钊走向梁佳“你们再不出来，我们今天怕要被茶水撑死了”
“你来干什么！”梁佳负气，拉着舒璃欲避开
“杨钊拦住梁佳，双手环住她的腰身，笑嘻嘻开口“来接我老婆啊”
舒璃识趣的抽出被梁佳握住的手，这个时候她可不想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谁是你老婆！”打掉杨钊圈在怀里的手，梁佳埋怨道“这个时候来，你还不如不来。
杨钊笑着又把手圈上“那可不行，想你了，多一秒也不想等。“
梁佳紧绷的表情，露出一丝笑容，嘴上却说着不饶人的话“少来这些，我可不信。“
亲吻下梁佳的脸颊，杨钊又一阵耳语，惹的梁佳红了脸，梁佳轻唾“不要脸。“
先前的怒气已经云散。
霍炎轻咳“好歹光天化日的，请考虑下我们旁观者的承受程度。“
“这没办法“梁佳依旧羞红着脸，嘴上却不饶人”只能活该你们单身喽。“
“……杨钊，还请管管你老婆。”
杨钊拥着梁佳，一脸放纵，笑着道“我觉着我老婆说的很有道理”。
舒璃轻笑“这是一对战斗性高能，又不讲理的夫妻，这个时候最好不要理他们。”
霍炎立刻回应“听舒璃的，不理你们。”
杨钊牵着梁佳坐下，看着霍炎一副近乎谄媚的表情，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笑道“你啊……日后妥妥的老婆奴”
霍炎笑的毫不在意，看了眼舒璃道“我乐意，你管的着！”
“还是先找到老婆，再说这句话。”梁佳讥笑，正中红心，够霍炎疗伤半日。
霍炎永远败在这一句。
舒璃瞧着他们，静静笑着。他们间的“争斗”，她向来只做观望者。加入霍炎，梁佳会骂她见色忘义，背信弃义，等等一大串的词等着她。若是加入梁佳，对着势单力薄的霍炎，她又实在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只好静观，再偶尔选择性被当做挡箭牌。
话题聊到吃晚饭， 梁佳夫妻二人一致决定，要省自家钱，蹭别人家的大餐。
于是，霍炎便带着三人来到舒璃小区附近的一家粥铺。
舒璃倒没想到霍炎会来这个地方。
刘记是这块餐饮的老字号，打舒璃搬到这块，便在。在这里住的几年，很多店都已搬离或倒闭，唯独这家粥铺还在。
寒霖饮食向喜清淡，每每二人偷懒不愿做饭时，便在这里吃上一锅鱼粥，甘香绵滑，好吃的紧。
再到后面，她一个人来，吃时反觉着味道不如先前，却还是如上了瘾般不时怀念，倒成了常客。
粥铺不大，装修上分两排，一排是一通到底，按顺序放置了六人方桌。另外一边则是用窗棂格栅格隔了几间包厢，放了圆桌供人多时用。
舒璃四人进去时，店内的人已零零散散坐了许多，便随意挑了一张方桌坐下。
霍炎点了招牌的鱼粥，便把菜单递给了梁佳。
梁佳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颇有些失望“不知选什么。”
梁佳是无辣不欢，舒璃轻笑，给她指了指了指一道酸辣萝卜“这是这个店里唯一辣的”
梁佳兴致大减“可不可以换一家？”
霍炎笑着道“你们夫妻二人请便呢。舒璃昨日喝了许多酒，你中午又带她去吃了川菜，晚上需要养养胃。”
梁佳大叹“我们虽然是来蹭饭的，你好歹也委婉些。”
舒璃给梁佳添上茶水，笑着安抚“你可以先尝上一尝，味道不会让你失望的。”又按着梁佳平常的口味，点了几道点心。
“好吧，看在舒璃的面子上，我们两个人就勉强留尝尝吧。”
“你们可以不用勉强”
舒璃和霍炎竟不约而同开了口。语罢，两人都觉好笑。
梁佳和杨钊也因为他们二人间的默契，跟着玩笑道“你们两个人是越来越默契了。 再处下去，我看你们都有夫妻相了。”
“我们的默契只有在针对你时，才会特别一致。”因和他们三个在一起，舒璃渐觉着胸口不再那么堵闷，也开起了梁佳的玩笑。
“……舒璃，你都跟着学坏了”梁佳大叫，又指着霍炎道“霍炎，你还我舒璃！”
“舒璃又不是你的。”霍炎回应。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梁佳意味深长的回问。
霍炎看向红着脸的舒璃，只笑着不应声。
梁佳和杨钊也笑的意味深长。
“赶紧娶……”
梁佳欲说出口的话，被舒璃忽然放入口中的点心打断，一时只能一边着急，一边呜呜咀嚼着说不出来话。
待梁佳咽了下去，正要开口。舒璃倒先问了话“好吃吗？”
梁佳愣了下，嘴巴抿了抿“恩，好吃。”
“好吃，就再多吃一些。”舒璃把点心推倒梁佳面前
“嗯，好啊！”
舒璃微笑，也就只有吃的能堵住梁佳的嘴。
杨钊摇了摇头，对着霍炎抱歉一笑。她这个做助攻的老婆也太失败了……就这样轻轻松松被人转了话题。”
霍炎“……”
这一片城区不再像从前那般热闹。许是天冷的缘故，路上行人并不多，很多铺子也见萧条。寒霖在这附近转了半日，每到一处，那些被七年时光冲刷模糊的记忆，便立刻清晰立体起来，她的一颦一笑也跟着深刻起来，像只顽皮的猫似的在胸口抓挠，又痛又痒。
殷媛跟在寒霖身侧，并不打扰。 只偶尔见他停在某个地方时，听他说与她听，目光怀念，语气怅然。
“她走路慌慌忙忙，不看路，在这里不知绊了多少跤。”
“这里原来是一家川菜馆。她最喜欢里面的酸菜鱼。”
“这个地方原来有一颗很大的树，树阴下用木板围城了座椅，不管是夏日还是冬日，总有很多人坐在这里。她惧寒也惧热，恨不得只有春秋两季，人又懒不爱出门，但每次还是跟着我出来在这里坐上大半天……”
“……”
殷媛随着寒霖在一家粥铺停了下来。寒霖一路怅然的表情难得露出一丝欣喜“这家店竟还在……
殷媛四处看了看门面和装修，除有些老旧之外，并无特别之处。
看时间才17点，晚饭时间虽嫌稍早了些，殷媛还是随同寒霖进去找了间包厢坐下。”
寒霖点了一份鱼粥和一份海鲜粥。味道，殷媛吃起来实在觉着一般，倒是在吃上向来挑剔的寒霖，看起来吃的津津有味。
粥铺的生意在这一段地域上，算是好的。不管是客人，还是服务员来来去去，在这个不算安静也不算热闹的空间内，便很难引起别人视觉上的注意。
寒霖是不相信那种玄乎的直觉的，但是在舒璃踏入门槛的那一瞬，他几乎在瞬间抬头锁定她的身影。
她走在霍炎身后，随着霍炎坐在了靠里面的位置。每次听霍炎说话时，便微转了身，头微微歪在一边，唇角含着浅浅的笑。
四个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唇角的笑容扩大，白皙的脸上似乎漏出些许红晕，微微羞赧。
许是在点菜，舒璃的身子忽然向前倾靠了些，身子便紧挨上霍炎。寒霖的目光闪了闪……他们之间似乎离的太近了点！
饭菜吃到一半，殷媛忽然觉着周围的空气有些不一样了起来。抬头，顺着霍炎的视线望过去，殷媛便看到了正微垂着头看菜单的舒璃和其余坐着的三人。
眉目扬了扬，准备好了看戏的姿态，殷媛笑着道“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寒霖瞧了一眼殷媛，不做声。 只是抬头定定望着舒璃的方向，面无表情。
殷媛被寒霖看了一眼，忽然觉着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霍炎忽然靠向舒璃，语态亲昵，似在耳语，惹的舒璃咯咯笑了起来。
寒霖忽然觉着胸口有些不舒服起来。那是他渴望已久，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的笑容。
寒霖站起。
终于忍不住了么？
勉强忍住唇边的笑意，殷媛紧紧跟着，眼中全是准备看好戏的兴奋，只差端盘瓜子嗑着。
舒璃正听着梁佳和霍炎间的笑闹，不经意抬头，便看到寒霖正站在咫尺距离的走道内。撞上视线，他漆黑的眸，便像无形的枷锁稳稳地锁住她
她想，这个城市什么时候变的这样小了，小到两天的时间便见了他三次。
她明明记得，这个城市明明很大，大到让她怎么也寻不着他。
舒璃的失神，让霍炎，梁佳他们随着视线看过去。
梁佳吃惊不已，望了望寒霖，又望向舒璃，一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霍炎稍显诧异，忙站了起来，招呼道“寒总，殷小姐……好巧。”
杨钊也跟着站了起来，对寒霖的出现很是惊讶。他在最近的财经报纸上天天看到有关寒霖的新闻，寒氏可是大集团啊。 杨钊这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随着霍炎招呼“寒总是什么时候到的，要不要一起坐。”
寒霖微笑，并不拒绝“不如去我们那桌吧，空间大些。”
杨钊有些不大相信，他不过客气一下，压根就没想过寒霖会回应。结果他不但回应，竟然还答应了一起吃饭。原以为寒霖会客套着拒绝。能和寒霖坐在一起的机会毕竟难得，杨钊忙笑着点头 “那多不好意思。”
杨钊这边热络安排，只是在场的其它三个人却脸色各异，未见动静。
好在他们四人点的单还未上来，只送来了两样点心，和服务员打声招呼，四个人换个位置即可。
“凭什么我们过去。”梁佳看了眼舒璃，坐在位置上不动。
杨钊弯下身子，一边拉起梁佳，一边轻声道“坐哪里不是一样……”
“我不要！”梁佳直接拒绝，声音响亮，足够在场的人听到。
“你又在生哪门子的气……”杨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眼见着梁佳的火爆脾气要冲上来，舒璃忙站起拉上梁佳“去吧，当是陪我……”
梁佳瞪着舒璃“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