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这儿子,没白认
但我又觉得男女情爱和其他事情又不一样,不是算计就能得来的。
好像这样说也不对。
不是说自古真情空余恨,唯有套路得人心么?
谁又能说套路不是真情呢?
就听好大儿接着道:“父亲给母亲的那封信十分挑衅,并无规矩可言。母亲仗着娘家宠爱,自诩人活一世就应随心所欲,胆大妄为。即便被人误会是离经叛道,也应不愧本心。”
我顺着他的话问:“所以呢?”
“所以,被父亲一句【汝可敢只身前往】给激的赴了约,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脑子,带了带了个小丫鬟。”
好吧,原来好大儿的娘亲那时候是个骄纵的小姑娘,不是朵病弱的白莲花。
好大儿继续说:“见面后,父亲虽行为十分规矩,言语间却咄咄逼人。把母亲逼至死角才道出最后来意【姑娘提出此等要求可否还有别的目的?】”
我好奇:“你爹是怎么咄咄逼人的?”
阿封顿了一下,才摇头。
“我不知,他未说。”
好吧,看来这个问题在我这里会成为不解之谜。
毕竟,我不好去问好大儿的爹。
至于他的娘,得看好大儿给不给这个机会。
不过,大概率是不会给的。
我咂吧一下嘴:“你接着说吧。”
“母亲说,若是不答应入赘,必须答应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要立字为据。”
好吧,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合理又正当的要求,却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
“后来呢?”
“父亲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只要章家香火不断,他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言,他愿和离,并让母亲带走他的全部私产和她所出血脉。”
一个古人,能做出如此承诺,是真的很爱啊!
但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我问:“你爹长的如何。”
好大儿被我跳跃的思维整懵了。
虽一脸迷茫,但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
“别人评他为皎皎明月,谦谦君子。我与他则是有七八分相似。”
我看着好大儿的脸想象了一下。
娘的,中年美大叔啊。
一个长相如此的人,做出如此的承诺很少人不心动吧。
若是刘淇芷也就是我姐姐遇到这样的,肯定会为其痴为其狂,为其哐哐撞大墙了。
绕什么弯子提条件,直接娶回…不,直接嫁出去了。
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敢对别人有非分之想,打一顿就行。
一顿不行,就多几顿。
我不由感叹:“既然不是丑的人神共愤,那就是爱的惊天泣地!”
好大儿嘴角带笑,定定的看着我。
我被他这目光搞的莫名其妙,准备看回去。
只两息功夫就败下阵来,干咳两声:“那后来呢?”
我想,这亲肯定是成了的,不然不会有好大儿。
“自然是成亲了。”
我又问:“你爹帮你舅舅入了国子监?怎么办到的?”
“父亲说他去长安呆了一个月,见了很多故友。又舍了一幅从前祖父很喜欢的画和国子监祭酒成了忘年交。回来后搬了几箱子国子监历年考题。”
好吧。
说起来好像很简单,但过程肯定很复杂!
“对了,你舅舅想上国子监吗?”
好大儿并未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父亲说那时舅舅正和怡红楼的晚晚姑娘打的火热。他先是把舅舅拘在了身边,然后把那位晚晚姑娘给赎了出来。然后告诉舅舅若是明年考上国子监就把晚晚赠与他。若是考不上就让他看着晚晚和刘公子成双入对。”
…
这能管用?
我问出了自己疑惑:“没了晚晚,可能还有早早,中中!你爹这方法有效?”
好大儿无语的看着我。
不知是不是觉得早早中中这样的名字太过随意。
“舅舅是一个极爱脸面之人,那刘公子他最是厌恶,也是因为他的原因对于晚晚姑娘,舅舅才迟迟没有得手。”
好吧。
“那万一考不上呢?”
“父亲说没有万一。”
我挑眉,这么自信?
哪知好大儿接下来又说了一句:“若是靠自己还是考不上,就再舍更大的脸面,搭更大的人情,一定能让舅舅进去。”
好吧!
好大儿的爹为了娶媳妇儿真是拼了。
“那,你爹娘成亲后关系不好?”
好大儿想了一会儿才道:“人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人后如胶似漆,琴瑟和鸣;”
“那为何你娘…”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问出来,相信好大儿也听懂了。
“五岁时,父亲得了一场风寒,自此一病不起,人也逐渐没有了精气神。逐渐失了家里的话语权。一年后彻底撒了手。”
难道是眼看老公不行了,老婆只能提前另寻新欢,寻找出路?
这话在我嘴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不过,好大儿是一个体贴的孩子,他很快为我解了惑。
“父亲去的前两个月,我无意间撞到她和现在的族长在后院花园那边搂在了一起。”
呃,也就是说娘红杏出墙,被儿子看见了。
这就尴尬了。
我瞥一眼好大儿的神色。
非常平静。
好像他说的不是自己的事,而是隔壁老王家儿子的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族长看到我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而是让母亲好好跟我说,然后便四平八稳的走了。”
娘的,古代怎么没有男人偷女人也要被沉塘浸猪笼一说。
不公平,这他妈太不公平了。
“母亲却慌慌张张的把我拉到他的房间,语重心长的要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然后诉说面对父亲日趋衰败的身体,她是多么的无奈,她又如何牺牲自己为我的未来铺路。”
我不禁感叹原来长的好看,能力又强对老婆又专一的男人的老婆也会出轨啊。
只能说,精明的男人在找女人这件事上并不一定是精明的。
“可我听着只觉可笑。甩开她的手,回了自己房间。”
嗯,换做我不仅会觉得可笑,更多的会问问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这辈子得到了这样一个娘。
“冷静下来后,我方觉不对。父亲他只是身子越来越弱,又不是脑子糊涂了。母亲做出这种事,他肯定知道。于是我急急跑去找他。”
靠,好大儿当时就能这么快冷静下来,并想到这些?
可真不是一般人。
他才六岁。
想到这里,我不得不给自己点个赞。
这儿子,我可真没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