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能自己当大爷，谁耐烦给别人当儿子
好大儿的话还在继续：“见到父亲后，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啊！
别说年纪尚小当事人了，就连事隔多年后做为这件事的聆听者，想要问后续发生了什么，也是吞吞吐吐遮遮掩掩。
当时的他只会更尴尬吧。
“可父亲看了我一眼就猜到了我的来意。那时，我的心思比现在的你还好猜。”
我横他一眼。
这种时候都不忘损我。
“你猜猜父亲说什么？”
这我哪儿猜的到。
但为了不败坏他的兴致便胡乱说道：“训斥你慌慌张张做什么？”
好大儿扯了下 嘴角，摇摇头：“父亲问我：「看到你娘和你族伯在一起了？」”
我去。
给我整不会了。
头一次见到一个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面对儿子时如此淡定的。
阿封瞥了一下我懂了反应才继续道：“我当时的反应或许像你一样，不可置信的同时又觉得难以思议。他却说：【不必惊讶，我只是身子弱，不是脑子坏了。我一眼望到头的人，总不能真的实现当年的承诺让她陪我终老，把她拉进我的棺材板里吧！】”
呃
虽然，这话听上去是好话，但为何又觉后背凉凉。
说到这里，好大儿的声音带了些悲凉。
“我问他，母亲都已经这样对他了，拉她一起有何不可？”
若我此刻在喝水，肯定会被呛到。
好大儿，那可是你娘。
但这话终究说出口。
有句话说的好，未经他人口，莫教他人善。
“父亲却笑了笑，费力的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自问自答【何必？再脏了我的风水。我就是不太放心你和你祖母，她老人家前半生磕磕绊绊把我养大，留下一身毛病。老年丧子，肯定会又去了她大半条。”
是啊。
都说老年丧子难以承受。
虽然以我的阅历没办法理解。
不若若是把父母做天，儿女为地。失去父母如果是天塌，那么失去孩子应该就是地陷。
我这边还在想老年丧子的痛，就听好大儿接着道：“我自然叫他放心，一定会照顾好祖母。可父亲却看着我道【阿封，虽然你装的很好，但父亲知道你内里过于偏激，冷漠。可我也不知道这对于日后的你来讲是好是坏？】”
偏激，冷漠？
不，不，不！
这件事上我觉得好大儿只是高冷寡言，还谈不上偏激冷漠。
但她话到这里却不吭声了。
就定定的看着我。
我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的发毛，摸摸自己的脸：“咋滴？今日我的脸上长花了？”
好大儿却笑了。
他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父亲对我还算是扣下留情了的。准确来说，我是偏激，冷血。“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懂为何话题转移到关于他人品的讨论上了。
好大儿接着又问我：“你怕吗？”
我白了他一眼。
“怕你个鬼。你哪里偏激冷血了？我觉得你和你爹都不了解你。再说，就算偏激冷血应该也是针对外人，我为什么要怕？”
我觉得他莫名其妙。
他听完我这话却诡异一笑：“你错了，偏激和冷血是溶于骨血里的东西，有些人只是把它们埋的很深。而它们一旦被真正亮出来的时候，会无差别的攻击任何人。尤其在乎的人。”
…
这是今天讨论的重点么？
我在吃瓜，不想同他大辩论。
不过但看着好大儿执着的眼神，我沉思了一会儿，决定绕过他新出炉的辩题，直接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认真的想了想，应该不会怕。毕竟你打不过我大姐和胡子爹。”
好大儿却噗嗤一声笑了。
我觉得他在嘲笑我遇事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躲别人身后的态度。
可我也没办法啊，谁让我自己没本事呢！
我瞪他一眼：“别笑了，快接着说。”
他清清嗓子继续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父亲跟我讲了他和娘之间的过往。最后他只说【这件事我都不生气，你又何必计较。她有她的路要走，你有你的关要破。你也不必觉得难看，咱们大周新寡嫁兄弟这样的先例也不是没有。算不得特别没有脸面的事。】
也就是说，还是没有脸面。
好大儿的爹看的可真开。
我好奇极了，探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阿封：“你爹一点都不觉得难堪么？”
阿封摇头：“我不知道，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异样。”
片刻后又道：“应是不难堪的，他当时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不像在说自己的夫人，倒像在说一个外人。”
我抿了一下嘴巴，这话我该如何接？
不过，好大儿没准备为难我。
而是继续道：“我觉得父亲可能很爱重母亲，爱重到让他失去自己；可母亲却说，他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想到得到珍贵掌中物件，得到后非常满足。只是除此外，可能没有再投入更多的情感了。至于信守承诺，那也只是在做他自己罢了！”
我顺着好大儿的话仔细研磨了一番。
好大儿娘说的话，我听的摸不着头脑。
但这不耽误我猜好大儿的爹对他娘的情感。
想来是第一种。
毕竟，一个长得好看，又有手段且信守承诺的人身边应是不缺女子，自然不必守着一个没有把自己放在心上的女子过日子。
好大儿的想法和我的正好相反。
“现在想想，母亲可能是对的。不过这是他们的事，于我而言不重要。”
我
重要，非常重要！
咱们可以再展开聊聊。
但好大儿已经向前推进的话题：“这件事不久，父亲就走了。他刚过四七，母亲就提出改嫁，且是要带着我以及爹爹的九成家产！”
我惊的张开了嘴巴。
带走家产就算了，带走人家的子孙根算怎么回事！
咳咳咳。
此根非彼根！
“祖母自然不同意。当然我也不愿意！”
嗯嗯，我点头表示赞同。
自己能当大爷，谁耐烦给别人当儿子。
不知想起了什么，好大儿皱了皱眉毛：“那天闹很不愉快，母亲想要带着我一起改嫁，祖母不同意，并想让她为我爹守孝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