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去,大智慧啊
章族长艰难点头。
“她可能没想到我真会跳下去,且再醒来变成了个傻子。再后来的事还用我说吗?”
我在心里疯狂点头。
用啊,怎么不用!
这他妈听起来是一个有伤疤的故事。
若是别人的伤疤也就算了,可这是好大儿的!
若此刻不能了解,日后要我如何撕开好大儿的伤疤了解事情的全貌,以满足我吃瓜的心理?
我真是太难了。
吃瓜不易,欢欢叹气!
“你可想好了,若你真把他们从族内迁走,日后将不能享受族内供奉,你也将落得个不孝不义之名,与你举业有难!”
阿封摇头:“族产我也是要分一些的。”
族长闻言很不淡定:“你休想!”
阿封则非常淡定:“我只要回属于爹爹的东西,40亩祭田,这座宅子,以及城南的那两座铺面。至于祖父为族内添置的的东西我便不予追回。就当是他老人家为祖宗尽的孝心吧!”
族长冷哼:“你果然同你娘说的一样,冷心冷血!”
阿封轻笑一声:“好说,好说。”
不过,能坐上族长的位置的人,肯定不会因为好大儿的三两句话就妥协的。
他直言:“牌位端走,其他的休想!”
好大儿好似没有听到他这话。
慢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在桌子上。
“此话尚早,这里有封信,您先过目,若是改变主意,遣个小厮寻我就行。”
说完便示意我一起走。
我虽然顺势站了起来,但多少有些不情愿。
毕竟我还在吃瓜。
这种感觉就好比,我在炎热的夏季的教室刚咬了一口冰镇过的大西瓜在嘴里,才嚼了一下。
却被班主任抓包。
然后老班大喊:“把西瓜吐掉!”
既不敢接着吃,又不情愿吐。
我嘟着嘴跟在好大儿身后。
走到门口,好大儿还不忘回头告诉人家:“我只等两日。”
坐上马车,好大儿情绪不是很高。
我情绪也不是很高,看了好几眼好大儿,嘴巴开了合,合了又开。
望着他望着我的那双无喜无波的双眼,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出口,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闭眼靠在了车壁上。
然后我就听到了好大儿的轻笑声。
“想问什么就问?”
还有这等好事?
我睁开双眼,不确定的看着他。
“真的能问?”
好大儿笑笑:“自然。”
看他似是真的不在意,我假模假样的讨好:“若是觉得难为,可不说哈。”
他继续笑。
我知道那笑的意思,他就是在说:“你看我信不信。”
可这已经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因为我在思考,要从何问起。
真是东边的瓜也想吃,西边的瓜也想尝!
不知道是否看出我的为难,他笑着道:“不如我来说吧。”
我眼睛一亮,点点头,搓着手道:“甚好。”
接触到他那浅笑的眼眸,方觉这样不好,便讪讪不再看他。
好大儿却不疾不徐的讲了起来。
“我们家原来是这镇上的富户,族里出过两个秀才,一个举人。那举人便是父亲。他是一个循规蹈矩,做人办事甚至称得上迂腐的人!”
嗯,家世背景已经超过这个时代至少一半的人了。
“我母亲是隔壁镇上远近闻名的美人,出了名的肆意洒脱!父亲对她一见钟情,并不顾家里人反对执意要去她家提亲。”
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两声才接着道:“在外人看来,把我母亲娶回家也许是他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了。”
我不禁想,难道接下来将要听到是一个《循规蹈矩小学究和他的疯批美人》的故事?
好大儿的话还在继续。
“据说,母亲一开始看不上他。她最讨厌循规蹈矩的人,反而看上我的族伯,也就是现在的族长章建忠!”
听到这里,我觉得这是一个横刀夺爱的故事?
只不过谁横的刀,谁被夺爱不太好说。
“但她最后还是答应了,只是提了两个条件!”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轻蔑。
我不禁问:“什么条件?”
“第一,把我舅舅举荐入国子监!”
我倒吸了口气。
这他娘的是一个穷乡僻壤,官场上无甚家族背景之人能做到的?
“第二,便是让父亲入赘。”
呃,好好的一个举人老爷入赘到一个乡绅家?
这还真是不好评!
许是看出我在想什么,他问:“你是不是认为她想让父亲知难而退?”
我点头:“非常像一种变相的拒绝。”
好大儿摇头。
“父亲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娶亲就像科举一样,都是一种选择。一个是仕途,一个是家庭。两者对他啊而言都至关重要。”
说的不错。
修身,齐家,治天下!
我好奇:“然后呢?你爹是怎么娶到你娘的?”
“父亲说遇到难题不可怕,解决了就行。可不能盲目的跟着出题人的思路走,一定要知道出题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对着好大儿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对他爹表示赞扬!
他爹的策论肯定不错。
就听好大儿继续道:“他说第一个条件虽然难,但不是不可以。就是要费些心思。”
我想,是挺难!
没人脉,没资源,没地位的三无人员,如果还没有资质,那就是在踏登天路。
可不就是难嘛。
可好大儿并没有说他爹是怎么解决这个困难的,而是道:“至于第二个条件,他写了一封信,把母亲约了出来。”
我不解:“约出来?”
干啥?
约会?
还是问人家为何要让他入赘?
好大儿点头:“对,约出来。我当时的反应和你一样不解。”
我问:“然后呢?”
他回答:“父亲说,我外祖家有儿子,根本无需女儿招赘在家继承香火。母亲这样说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让我知难而退;二是她想用这个不可能的条件跟我换一种可能!”
话到这里,我只能在心里感叹,举人老爷娶亲也不容易啊!
我试探道:“所以,你爹准备打直球?”
好大儿没听懂:“直球?”
呃
忘了,直球在这里可能还没有被赋予文学价值。
“就是直接问的意思?”
好大儿,点头又摇头。
“父亲觉得母亲的第二个条件肯定不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若是如此不见得会提第一个条件。”
我摇头,表示不认同。
但也不绝对。
万一好大儿的娘想提一提自己的身价呢?
“其实我和你的想法一样,毕竟我娘曾公开表示过她最是不喜像父亲这样的循规蹈矩之人。”
我大力点头,表示这话十分有理。
“父亲爹却摸摸我的脑袋,用十分平和的声音说:【阿封,看到困难的人才会像你那样想,我看到的是机会。】”
我去,大智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