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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村里的知青(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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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之前那些骂主播没脑子的呢?怎么都闭麦了?脸是不是都已经肿了啊?(指指点点】

    【哎呀没错,我家主播就是脾气差,在什么场合都能发作、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阴阳怪气)但都正面开大了,还不是轻松拿捏(骄傲脸】

    【[打赏233积分]】

    【这个主播有点东西。你们之前怎么光在夸他的外貌,外加随地发/情,我还以为只是个花瓶】

    【[打赏44积分]】

    【加一。我刚看完一个烧脑的,随便点进来后看了弹幕,准备跟着欣赏美貌休息会儿,没想到能在一个新人主播这儿看见这么亮眼的操作[打赏100积分]】

    【讲真的,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感觉,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主播,好像就在不久前吧,也是在新人期就崭露头角了】

    【[打赏3积分]】

    【我好像知道你说的是谁,第一次直播就把同局的其他主播刀了的那个,对吧?】

    【你们在加密通话些什么?不像我,只会跪舔哥哥,求哥哥让我撅一撅嘛~[打赏520积分]】

    【妈耶,突然多了好多打赏信息,这波主播是真的赚啊】

    【?什么情况,你们都转性了吗?怎么给积分给得这么大方】

    【说真的,我也很不理解我自己,我之前看那些顶级主播直播,看得再兴奋都没打过赏,毕竟要是打赏不就约等于给泳池蛋脸了吗?这主播有问题吧?真不知道我是中了哪门子邪】(已单向屏蔽)

    【讲个笑话:《中邪》】(已单向屏蔽)

    【……】

    弹幕区异常活跃,光是打赏就一条接一条地来,但楚怀月根本没看弹幕,前前后后的争端与反转全不知情。他也没功夫看,正认真听老村长谈往事。

    这件事发生在大约十一年前,不止知青们,好些村里的年轻人也是第一次了解到这件事,因为当年他们都还太小,要么没经历过,要么就是懵懵懂懂地被大人们瞒了过去,之后便渐渐忘了。

    而那个孙老师也终于有了确切的名字,叫做——孙可芳。

    老村长靠在椅背上,略歪斜着脑袋,眼睛往上望,回忆着什么,神情慢慢变得有些有些复杂。

    “小孙,是冬天来的,那天还挺少见地飘了雪……”

    老村长的话像是触发了什么,楚怀月只感觉忽地一瞬晕眩,再看清时周围便已经变了模样。

    他此刻正站在路边,这条道他认识,是进村的路。和之前看见的不大一样,但大体没变。

    楚怀月环视一圈,忽然意识到什么,抬起手,眼睁睁看着悠悠飘落的雪花触及掌心、又横穿而过。

    ……他现在,好像正处在一种无法触碰到事物的灵体状态?

    但为什么地面又是凝实的?树干也摸得到?

    是投影,回溯,还是说,是幻境

    打开弹幕看了看,一切如常,找不到任何有用信息。而正常运行的弹幕也有可能是障眼法,不能完全证明什么。

    楚怀月正思索着,便听见了车轮滚过地面的声响。

    他站在原地没动,转头,看见一架有些眼熟的牛车从拐弯处现了身。但正在赶车的人却不是李高,而是一名陌生人。仔细回想一下,似乎有在李家村见过,比现在看见的要更年老些。

    这是,十一年前的画面……

    那么。

    楚怀月视线略微偏移,落到了后面。

    牛车上坐着一名年轻姑娘,梳着长辫子,穿着深色棉袄。

    ——那位应该就是孙可芳了。

    看嘴部动作,孙可芳应该正在和那位村民聊些什么,但楚怀月哪怕走近了也听不见声音。

    他翻身上了牛车,仗着两人看不到他,正大光明地坐在孙可芳对面盯口型,大致看懂了他们在聊些什么。有关鱼肉怎么做好吃,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要更冷些。反正和任务没什么关系。

    之后的流程也有些熟悉。进入村子,见到村长。这时候便能听见一些说话声了,而不是光一群人在那儿张口型。

    那时候村长的头发还没那么白,看着要年轻很多。村长把人召集起来介绍,说自从知青下乡的新政策实施以来,村里也分来了一位知青,这不仅是来到李家村的第一位知青,还是个大学生!

    在这个直播室的设定里,大学生好像很稀有,考上的难度很高,可以说是出一个就金贵一个,前途肉眼可见的一片光明。所以大学生知青大多是下乡走个“流程”、刷刷经验,和其他知青不同,最多待三年就会得到上面新的任命,正式进入体制内,端上铁饭碗。而有关系的可能只会待几个月、甚至几周,跟出门旅个游似的,去体验一下风土人情。

    楚怀月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或眼熟或陌生的村民对孙可芳极尽夸赞,热情得不得了,说明那时候李家村对知青的态度也是欢迎尊重的,甚至比十一年后还要更高兴激动一些。不管碍于什么,他们都不会随意对孙可芳出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孙可芳来到李家村后,便到知青宿舍住下了。面前的知青宿舍布局和之前见过的没多少差别,但要新很多,还很干净,一看就刚新建不久,就是为了修来拿给到村里来的知青住的。

    孙可芳拎着行李进屋子去了,楚怀月不好继续跟,便站在屋外等,自娱自乐般地想着,应该不会被困在这个不知真假的地方十一年吧?

    然后便看见孙可芳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楚怀月目光一顿,原本随意地倚靠在柱子上,此刻却慢慢站直了身。

    孙可芳的穿着变了。

    当然,进屋一趟换身衣服也很合理,但从冬装直接换成衬衫长裤这种春装就明显有问题了。

    楚怀月这才意识到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变了,感受不到温度的冬雪褪去,娇嫩的绿草与花朵诉说着春的气息。孙可芳大步往外走,臂弯里抱着一摞书本。

    楚怀月笑了下,跟上去。

    一路都有村民同孙可芳打招呼,亲切地喊她孙老师,问她又要忙着去上课啦?真是辛苦了。

    孙可芳都有回应,一看就和当地村民融入得很好,和谐中带着几分对大学生、文化人、老师的推崇。

    楚怀月能看出来,孙可芳这段时间在李家村过得还不错,灿烂的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

    路变窄了,他跟在她身后走,半响,忽而眼睫颤动。

    孙可芳的走路姿态变了。

    再一眨眼。身上的衣服也变了。

    她一瘸一拐地继续在这条路上走着,换上了夏装,右腿上绑着夹板和绷带。

    楚怀月想去前面观察一下她现在的表情,却被身后突然响起的、频率很快的脚步声惊得回首望去——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已经离得很近,却还在往前冲,青年下意识想要避让,却蓦然睁大了眼——那少年直接跑过去了,虽然毫无感觉,但视觉上就像是径直穿过了他的身体一般诡异。

    定定神,楚怀月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胸膛。实实在在,能碰到。

    但他碰不到其他人,其他人也碰不到他。

    “孙老师,腿还疼吗?”

    少年人笑嘻嘻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关心意味,更像是取笑与挑衅。

    楚怀月放下手,转眸冷淡地看过去。

    孙可芳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少年,表情很严肃,起伏的胸膛正在竭力压抑怒火。她冷声道:“李立春,我知道是你推的我,没当着其他人的面点出来,是为了保护你,也是给你改正错误的机会。你这样做已经不仅仅是品行不好的问题了,你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楚怀月目光一凝,看向少年。

    这就是李立春,李高的小儿子。

    果然和他有关系。

    “犯罪?”李立春摆弄眉眼,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古怪,像是想笑,但又故意做出害怕姿态。他道:“我知道不能犯罪,不然是会被抓进去关起来的。”

    孙可芳面色稍缓,以为这人还有底线还有救,正想教育几句,却见少年终于忍不住似的笑开了,逗弄般地:“那你报警吧,让警察来抓我啊。”

    李立春走近一步,猝不及防地用捡来玩的树枝飞快往孙可芳右腿上抽了下,特意使上力道,疼得孙可芳脸色唰白,差点就要跪倒下去。

    楚怀月伸手想帮忙扶住,手指却毫无意外地如空气般穿过,什么都没碰到。

    他顿了下,收回手,眉眼间郁色加深。

    孙可芳气得一把夺过树枝,厉声道:“你什么意思?当我不敢,还是觉得自己年纪小就可以无视法规?!你知不知道,报案后罪名查实成立,哪怕考虑到你的年龄从轻处置,这件事也会永远留存在你的档案里!”

    “作为老师,我想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所以当时不说,是不想你哪怕之后认识到了错误也会遭受他人白眼,明明已经属于故意谋杀了却不去报案,是觉得你还没长大,还需要教育,不应该早早交由社会体系去定你的罪。可你呢?我不想草率行事,怕毁了你,可你都在做些什么?还敢当面打人了!?你是在自己毁自己知道吗?!”

    李立春看着她,没有打断,见她闭嘴了,才无动于衷地说了句:“放完屁了?”

    孙可芳:“冥顽不灵!”

    “啥意思?”李立春掏掏耳朵,“听不懂。”

    “……”

    孙可芳刚想解释,便听见他紧接着说:“老师,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哪儿,踩在谁家的地皮上?”

    孙可芳冷笑,“怎么,还当上土皇帝了。”

    “可别乱说话,封建皇帝是要被打倒的!”李立春握拳喊了句,随后威胁道:“老师,你是大学生,可金贵着,我真没打算跟你过不去,你也别多管闲事和我过不去,否则”

    他嬉笑着:“你有听说山下那村子的事吗?那女知青进山挖山货时出意外摔死了。但我和二小偷偷去看了,脑袋扁了一块,肚皮却还鼓得跟气球似的呢。”

    “不想也出意外的话,你就还是好好读你的课文吧。”

    李立春放完狠话后便扬长而去,楚怀月看见孙可芳已经被气得浑身发抖,嘴唇颤着,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像是忽而直面了不敢想象的无耻,已经震惊气愤到失语。

    忽地,画面一转,眼前的路变了。

    早有突然变换的情形,楚怀月这次几乎立刻就判断出来,虽然也是路,但路变了,变成了下山的路。

    孙可芳依旧走在他前面,走在下山的路上,右腿伤势未愈,左臂也添了新伤,正被白布条挂在胸前,脸颊上手上也有面积不一的擦伤,整个人看着就像个伤残兵一样,满身伤痕,却仍坚毅执着。

    楚怀月很想知道她要管的那件“闲事”是什么。她一定是再次出手管了,才会又一次遭受报复。

    后面有人追了上来。有李高,还有好几个村民。

    李高一把将孙可芳拦住,略带讨好地笑着:“孙老师你这是干嘛?就是孩子小,喜欢打闹,有必要闹到警察局去吗?”

    孙可芳一下子便被点炸了:“打闹?我把前因后果跟你们说了那么多遍,你们还觉得只、是、打、闹?”

    她一字一顿,实在难以置信:“李立春是屡教不改、明知故犯,而你,你们这些做家长的是一味纵容、助纣为虐!就连村长也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贵枝她爹娘更是离谱,你们、你们简直是沆瀣一气!”

    “好,我管不了,你们也和稀泥不愿意去管,为了不让他以后长成个对其他人有害的垃圾,我只能去让法律来教教他!”

    孙可芳说完就要继续往前走,但李高的眼神在她说到“垃圾”时立刻就变了。

    他听太不懂什么助纣为虐沆瀣一气,但垃圾这个词他懂得不能再懂了,这是在骂人啊!不但当他面骂他儿子,还要去警局里骂,实在过分!

    李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狠辣,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朝一道来的那些村民递了个眼神。

    村民们秒懂,立刻跑上去把行动不便的孙可芳给抓住了。

    不管孙可芳怎么挣扎,他们还是将人抓了回去,丢进知青宿舍的屋子里。

    楚怀月很厌烦这样的场面,又没办法给予帮助,便慢了步调,落后几步坠在后面。

    结果他就看见村民将孙可芳扔进去后,便把门合上了要挂锁。

    他微惊,快步上前想趁空隙进屋里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

    看着锁上的门,听着村民让孙老师好好休息、再仔细想想的声音,楚怀月轻叹了口气。

    这是早有预谋的软禁,那么窗户应该也被钉死了,他试过,没有像“阿飘或是灵体”那样解锁穿墙功能,便只能等……嗯?

    楚怀月缓缓收回方才穿过了门板的手,垂眸打量。

    这意思是

    他又去碰了碰旁边的墙壁。

    很好,实心的。

    所以,不能穿墙,但可以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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