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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合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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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到了丞相府。

    李丘挡在车厢前,不让季鸿远离开:“那日的刺客分明是你派去的!”

    季鸿远坐在原地,浑不在意地嗤笑一声,嘲讽他的无能:“李大人,那日的刺客本相可是让他去了你府上。”

    “你是觉得陛下和镇北侯有多蠢,才会平白无故地放走一个刺客?”

    “又如何会觉得,陛下不会追查那名刺客的踪迹?”

    那晚潜入贾致山府上的刺客,若能成功拿到账簿,自然就省了一切麻烦事,季鸿远也不必非要将李丘推出去。

    一旦失败,刺客身上也有季鸿远刻意留下的线索,于细枝末节处都指向了李丘。

    刺客若死,陆元驹自会发现那些线索,而后步步追查,查到工部李丘的头上。

    刺客若侥幸逃脱生,便自觉将戏做的足一点,潜入李丘府中,让追查的人误以为他是李丘府上派出去的。

    况且,那本账簿记得很清楚,所有的赃款都只经了李丘的手,到了李家人的钱袋子里。

    跟季鸿远沾不丝毫上关系。

    总之,丞相大人清清白白,绝不会搅进这些腌臜事中。

    直至此时,李丘才终于愿意相信,自己一点转圜的余地也不剩了。

    刺客是季鸿远故意派去将身份暴露在陆元驹和萧铭面前的。

    从贾致山尸体被发现的那一刻起,季鸿远就已经做好丢弃自己这枚棋子的准备。

    所以这么多天,他想要求见季鸿远,季鸿远却总是避而不见。

    因为他只是一枚弃子。

    弃子,是没有权利争辩的。

    性命被拿捏,李丘恶向胆边生,扑到季鸿远身前,威胁道:“季鸿远!明明是你不满意贾致山越贪越多,才要我杀了他的!你若推我出去送命,我必然也要拉你作垫背!你贪的那些钱,就算没记在那本账簿上,但只要我捅出去,也足以送你进大牢!”

    季鸿远倒是没料到,平日里对他言听计从的一个小角色,竟然还能被激出如此魄力,都敢威胁到他头上。

    他摇摇头,可悲又可叹地看着李丘:“李大人是要拿你妻儿的性命来换?”

    李丘整个人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惊恐,瑟缩,又颤巍巍地抱着点侥幸:“你有多大的能耐,敢拿我一家做要挟?”

    季鸿远只是平静地反问他:“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贪那点蝇头小利?”

    他不欲再多做解释,将李丘挥到一旁,整了整褶皱的官袍,从容地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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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北侯府——

    陆元驹半躺在矮榻上闭目养神,声音透着闲散:“现在季鸿远和李丘应当是吵完架了。”

    萧铭手里捏着木雕兔子,淡然道:“李丘估计要疯。”

    唯命是从这么久,转头发现自己被人给卖了,命都要保不住。

    哪能不疯呢。

    只是季鸿远自以为逃过一劫,却未曾想过,他能活到现在,也不过是因为尚有用处,而侥幸被皇帝陛下放了一马。

    “咱们的丞相大人还是太自负,”陆元驹嫌阳光刺眼,长臂一伸,拿过一本书遮在额前。

    帝王的威势被他卸下,此刻不成样子地躺在榻上,像是个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富家公子。

    萧铭看着他这副样子,手下动作凝滞一瞬,不自觉抿了下唇:“季鸿远背后的人身份绝不简单。”

    陆元驹轻叹一声,随意将书丢到身侧,冲萧铭招手:“要抱。”

    萧铭:“”

    小侯爷脸上像结了冰,脚下倒是一步步挪动着到了陆元驹怀里。

    陆元驹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温热的颈间,情绪不大高:“兄弟相残的戏码终究还是要落到我身上。”

    自从察觉到季鸿远的异况,他们就一路探查幕后主使。

    查到如今,贾致山府上那本账簿,明明白白的记录了工部尚书与户部尚书贪的那些银子,一小部分中饱了私囊,剩下的大半都进了肴州李信泽的手上。

    李信泽是李丘的侄子。

    明面上看,这只是一桩贪污案。

    但扯上肴州这块地,就不得不让人多想。

    肴州,安王的封地。

    是否真的这般凑巧?

    甚至再往深里挖,季鸿远的一个远亲也在肴州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

    同季鸿远扯上关系的肴州,又真的干净吗?

    陆元驹倒宁愿这一切都是凑巧,也不希望同安王兵戈相向。

    劳民又伤财。

    还牵扯上兄弟恩怨,陆元驹想想都觉得头疼。

    颓唐间,萧铭忽然吻上他的发顶,清冷如雪的调子被刻意放的柔和:“有我陪你。”

    小侯爷亲吻的动作并不熟练,像只谨慎试探的猫。

    陆元驹被他亲了一下,没多少旖旎心思,倒是很想笑。

    “凭我如今零零碎碎的记忆,”陆元驹翻了个身,将萧铭困在身下,“大概能知道,你算是跟着我长大的。”

    萧铭不知被戳中了什么心思,耳尖骤然红得发烫。

    陆元驹拂去他额前碎发,声音很轻,带着刻意压制的低哑:“亲密事该怎么做,我从前没教过你,如今,也该带你学一学。”

    舌尖被勾起的那一刹,萧铭眸子蓦得瞪大。

    陆元驹抬手覆上他的眼睛,不要他看,只尽情感受唇齿间浓烈的爱意。

    萧铭僵直的身体渐渐软下来,不看,不想,只承受着陆元驹给他的一切。

    多教教我吧。

    这样等我离开的那日,也会少些遗憾。

    气息交错间,一抹苦涩悄然弥漫在浓稠的氛围里。

    “别哭,”陆元驹吻走滑落在萧铭眼尾的泪,他似是察觉到什么,安抚道:“我在,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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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什么哭!”陆元驹将手里的账簿扔到李丘脚边,冷冽的声音响彻大殿,“嫌你和贾致山贪得太少,委屈你了?”

    李丘做不出解释,又不敢卖了季鸿远,只能不住地磕头:“陛下恕罪啊。”

    “臣以后不敢了。”

    “陛下,饶臣一条命吧。”

    陆元驹面上看不出喜怒,但耐性似乎格外差,二话不说夺过周禄手中拂尘,甩到李丘身上。

    他没收着力,疼的李丘整个人都剧烈地抖了一下。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大殿上文臣武将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听到了李丘的哀嚎。

    陆元驹只是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袖摆,语气散漫,威胁意味却丝毫不加掩饰:“朕心烦的很,诸位,安静些。”

    大臣们跪了一地,谁也不敢言语。

    陆元驹朝周禄抬了下手指。

    周禄了然,面向殿门吩咐:“带进来。”

    两个侍卫推搡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男子进了殿。

    陆元驹:“李大人可认得这人?”

    李丘简直要当场昏过去。

    怎么不认得?

    这人正是自己派去杀了贾致山的刺客。

    本来想事后连带着刺客一起解决,却被这人给逃了。

    如今被抓回来,定局已成。

    李丘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

    “看来李大人是认得了,”陆元驹凤眸微微眯起,“这人亲口承认是受你指使,杀了与你分赃不均的贾致山,你可认?”

    李丘只剩下求饶。

    这便是承认了。

    陆元驹不再理会他,只问众人:“你们催镇北侯查明的真相,如今已摆在你们面前了,谁还有异议?”

    无人反驳。

    陆元驹当场命人把李丘拖了下去。

    刑部的纪宁是陆元驹刚提拔上来的,做事干脆,行为也端正,颇得陆元驹赏识。

    但对于李丘这件事,他也不敢妄自决定,只得请示:“陛下,李丘该如何处置?”

    陆元驹冷声反问:“他贪了为百姓修水库的银子,朕还要在监牢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他?”

    纪宁:“”

    所以,能不能来个明白人告诉他,究竟是谁把这位陛下惹着了?

    一大早上,是要吓死谁?

    陆元驹却在说完后退了朝,没有继续挖苦众人的意思。

    只留下一句话:“养你们的是天下百姓,若是连这点都看不清,朕看你们这官不做也罢。”

    人人自危的早朝好容易过去。

    也是后知后觉,大臣们才反应过来。

    查明了真相的镇北侯,又一次缺席了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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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镇北侯正在自己的侯府里看话本。

    看的并不专心,总是瞧着窗外出神。

    等到有人来的时候,他才匆忙将视线落到早已不知翻了几页的书上。

    陆元驹抱着一个暖炉立于萧铭身前,等自己手暖些了,伸出两指,探向萧铭脖颈间的红痕。

    平整的书页骤然被萧铭掐了个褶。

    他抬起头,对上陆元驹沉静的眸光。

    皇帝陛下眉目俊秀如画,萧铭没忍住,贪看了几眼。

    陆元驹却偏了下头:“别瞧我,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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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梳理一下思路:故事一开始就是陛下和小侯爷察觉到季鸿远不对劲,本来想直接抓了他,借此逼出幕后主使的,但小侯爷意外发现蚀情散的解药在季鸿远手中,他想为陆元驹解毒,所以就偷偷否决了这一计划。(此时的陆元驹还被瞒着,不知道自己中了蚀情散)

    然后小侯爷私下将季鸿远通敌叛国的罪证(那块玉牌)送到了丞相府,让季鸿远以为自己通敌叛国的把柄被小侯爷抓到了。

    小侯爷想要的正是这样一个结果。因为季鸿远以为自己把柄被抓到,所以在被捅到陛下那之前,必然急着灭口。小侯爷便顺季鸿远的意,刻意放松警惕,等着季鸿远把自己抓走,同季鸿远作交易(季鸿远交出解药,小侯爷服下毒药并答应不说出季鸿远通敌叛国的事)。

    季鸿远以为小侯爷中了自己的毒,就会听自己的,不会将任何事告诉陛下。但他不知道小侯爷其实无所谓他的毒,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陛下和小侯爷盯上了。

    所以——季鸿远现在还能活着,只是因为陛下和小侯爷想通过他摸出幕后之人。

    结果查着查着,发现幕后主使无非就是大皇子和三皇子,而且现在极有可能是大皇子(也就是安王)。

    所以后续其实没那么复杂啦,只要揪出幕后主使,看看最后的大boss是谁就可以啦

    (补充:作者表示——没说这就是所有的真相,只是说,目前故事发展到这里,大概就是这么点事,欲知后事如何,情况又会不会有变化,且听下回分解。鞠躬jpg)】

    【关于贾致山一案:其实说白了就是李丘贪钱,季鸿远也贪,但是所有的赃款都是经的李丘的手,季鸿远只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另外,贾致山平常和李丘往来的多,两人沆瀣一气,听说能贪钱,就跟着李丘一起贪。但后来贾致山贪得越来越多,季鸿远不满意(不满意的真正原因,作者表示现在不能说),要李丘找个机会做掉他。

    李丘做掉了。

    但没做干净,留下了把柄。

    季鸿远在知道李丘办事不力地那一刻,就已经决定放弃李丘。所以他安排好刺客,让刺客故意在陛下和小侯爷眼前暴露身份,将所有的线索都推到李丘身上,避免查到他自己。

    但是,还是那句话,季鸿远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所以他自以为只推出去一个李丘就算完事,陛下和小侯爷也不会往深里想,只会以为这只是一桩普通的贪污案。

    但其实,陛下和小侯爷已经怀疑了很多很多。】

    (还有其他大家觉得不合理或者有疑惑的地方,不要急,不是bug,都会填坑的。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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