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你选全理吗
“来来来，别睡了，我说几句。”老王开完会拿着笔记本走进教室。
“几件事，说完上课”老王走上讲台。
“第一件事，期末考试定在一月末，期末考试完就要选科了，学了一学期了知道自己哪几门擅长，哪几门不擅长了，好好考虑考虑。”
老王拿着保温杯喝了口茶继续说。
东城前几年高考改革，采用3+3模式，三门主科，三门副科，这三门副科可以根据学校搭配的组合来选择。
“最后一件事，元旦晚会，每个班出一至两个节目，这个自愿。上次月考没考好的抓住机会接下来好好备战期末，争取过一个好年。”
老王说完开始上课。
说完又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竞赛班这个事等咱们选完科之后再组织，所以大家别着急，最近有同学跑我那去问。”
说完老王掏出课本，继续上课。
课间走廊议论的话题几乎都是这几个话题。
蒋澄然回过头来问靳祎
“我不想学生物，怎么办。”
“那你想学什么。”靳祎问她
“地理吧，反正不是生物就行。”蒋澄然丧丧地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大概率都会选全理，我肯定不能和你们一个班了。”蒋澄然趴在椅背上说。
“你问付韫舟了？他也选全理？”靳祎摸了摸她的头。
“还没，我要是问他就像在暗示他一样。”蒋澄然觉得付韫舟应该会选全理。
“那等他俩回来我替你问问。”靳祎看他两个刚才出去接水了。
“行。”蒋澄然点点头
两个人有说有笑得推搡着进了教室，江郴忽然被李嘉妍拦下，付韫舟自己回到座位上。
靳祎眼睛开始控制不住往那个方向瞥，他们背对着靳祎，看不见两个人脸的表情，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胸口闷闷的。
眼不见为净，视线收回。
靳祎问付韫舟，蒋澄然在旁边听着
“你打算选哪几科啊，想好了吗。”
付韫舟想了想
“暂时是全理，但是我有点犹豫，你呢。”
听到这，蒋澄然心更凉了
“全理吧。”靳祎又摸了摸蒋澄然的脑袋。
付韫舟又问蒋澄然
蒋澄然声音低低的回复
“我想选物化地，反正不想选生物。”
付韫舟顿了顿，接着说
“地理我擅长啊，我初中还拿过地理竞赛一等奖呢。”
蒋澄然无语
“你又不选，再好有什么用。”
付韫舟赶忙说
“谁说我不选了，我刚才说的只是我暂时考虑全理，现在我选物化地。”
靳祎在旁边看完这一顿操作
心想：这就是爱情的力量！！！！我鼓掌！
这幅感人的画面结束，江郴还没回来。
靳祎抬眼望向刚才他们站的位置，发现他们已经面对着自己了，两个人正在看题。
靳祎视线停留两秒，低头找物理卷子，翻了翻桌子上和桌洞里，都没有。
江郴回到位置上，看她翻来翻去
“找什么呢？”
“物理试卷。”
说完忽然想起来什么，看着他说
“是不是在你那，我自己买的那套。”
江郴想起来了那天快放学的时候没讨论出那道物理题，江郴说拿回去看看。
那天晚上，江郴先给她打的电话，但光靠说，有些图没法完整的描述出来，随后换成视频，两个人讨论完之后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郴也逐渐发现靳祎的习惯，和她讨论题目的时候她总是特别专注，话多问题也多，但只要一旦脱离题目，靳祎总是冷冷的，话不多。
“说会儿吧。”江郴不想挂电话。
“说什么。”靳祎问他。
江郴想了想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八月九号”
“你呢”
“十二月二十一。”
“昨天？”
“你昨天怎么没说。”
江郴笑了笑
“我说了就显得刻意了”
靳祎也笑了
“那你现在问我生日不也挺刻意的吗？”
江郴：那不一样
靳祎没再继续问
沉默了几秒
靳祎轻声对他说
“生日快乐，礼物下次给你补上吧。”
“好”
江郴反应过来，从桌洞里拿出来递给她。
靳祎做了两道题之后，进入状态了。
靳祎不喜欢刚才那种感觉，她讨厌被情绪支配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舒服，就像被拴住了手和脚，所有的行动都不受控。
爸妈刚走那会，靳祎总是这样，时不时想起他们来，就很想很想他们，心里闷闷的，干什么都很低落，脾气特差。所以她特别讨厌这种感觉，那时候就去打篮球发泄，打到浑身暴汗。有时候齐峥会陪她一起打，害怕她自己打伤。
说来奇怪，靳祎小时候明明最讨厌暴汗的感觉，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她开始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但她有一点，她从来不会在烦闷时去碰鼓。
江郴看靳祎做的挺投入的，写了张纸条给她
“你想好选什么了吗”
靳祎抬眼看到，展开纸条回
“不知道。”
靳祎不知道在别扭什么劲，反正就是不想告诉他。
写完攥成团扔给他，连个正眼也没给江郴。
江郴拆开纸条，看到这三个大字愣了一下。
转头看她，还故意咳嗽了一声。
靳祎不理，继续低头画图，仿佛跟他传纸条的不是她。
课间江郴把付韫舟拽到走廊
“你和蒋澄然给靳祎刚才说什么了,我上课看她心情不是很好。”
付韫舟疑惑的看着他
“你别冤枉我们两个啊，我们就聊了几句选科的事，其他什么也没说，再说，我们刚才聊的时候还挺开心的啊。”
“那她说她选什么课了吗”江郴转过身，手肘靠在栏杆上，面向教室，从这个方位正好能看见靳祎和蒋澄然在聊天。
付韫舟也转过身来回答他
“说了，全理啊。”
江郴听完眉头紧皱
“那我刚才问她，她说不知道。”
付韫舟一听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
“原来是你把人家惹着了，你干什么了”
江郴：……
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晚上放学在公交车上
“你初中是十中的？”靳祎问江郴
“是，怎么突然问这个”江郴看向她
靳祎没回答，继续问她的
“你和……。”
靳祎想了想还是算了，没意思。
“没事，我突然忘了要说什么了。”
江郴看她欲言又止
“那等你想起来再问我。”
“嗯。”
靳祎别过头去看向窗户，冬夜气温低，窗户上蒙上水雾，
靳祎在上面画了一个两个小人，一个是小丸子一个是小玉。
小丸子是蒋澄然，小玉是自己。
江郴看她画完
“樱桃小丸子和小玉？”
靳祎回过身来，点点头
“小丸子是澄然，小玉是我。”
江郴笑了笑
“还真挺像的。”
靳祎也笑了
“是吧。”
江郴又喊她
“你今天上午心情不好？”
靳祎编了理由
“没，就是卡了一道物理题。”
江郴迟疑了一下
“不是因为我？”
靳祎微微低头
“不是，你怎么老是怀疑是你自己。”
江郴侧头看向她
“那你为什么故意不告诉我你选什么科，付韫舟你都告诉了。”
靳祎被问住了，怔了两秒，眼神开始飘忽，支支吾吾的说
“我当时又改主意了，现在不确定呢。”
江郴还想问
“前方到站铜锣巷，需要下车的乘客请从后门下车。”
靳祎慌乱的站起来
“我到了，先走了”
江郴站起来给她让出去，靳祎站起来准备下车
江郴忽然拽住她的袖口
靳祎回头疑惑，随后感受到了手里多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指尖还有刚刚碰触的余温。
“下车再看。”江郴冲她笑着，眼底是无尽的温柔。
靳祎下车后也没有直接打开看
回到家后，她把纸条放到桌子上，心里莫名紧张
江郴能写什么呢？
靳祎屏气把纸条展开
“不开心就和我说，还有我也选全理。”
靳祎还是受不了那么肉麻的话，她看完起了一身起鸡皮疙瘩，但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感叹江郴的细心
回想一下，和他同桌的这些日子，他总能细心的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会时不时逗她 ，讨论问题时总是耐住性子，从不和她急眼，虽然自己总是莫名激动起来。下课会趁自己睡觉的时候去替她打水，就再比如现在，他会关心自己的情绪。
他像是太阳，突然闯入靳祎的生活里，只是一丝缝隙，就已经可以将靳祎的整个生活照亮。
但仅仅是因为同桌？还是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要是换做李嘉妍，他也会这样吧……
上午的那个画面又浮现在靳祎的眼前，看，青梅竹马，多配。
那一丝烦闷也许不该存在
靳祎把纸条重新叠好，放进抽屉。
也把那份蠢蠢欲动关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