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养得起
回到家里，陆明舟就开始去厨房忙活。煮小米粥和排骨焯水同时进行。他很庆幸在离开超市之前突然想起来要买一口炒锅回来，现在看来，这口锅还算好用。
程凉洗完澡时，排骨已经锅里慢慢炖上了，它们在锅里冒着泡，试图顶开头顶这只透明的锅盖。
厨房里燃气的声音和锅里咕噜咕噜的声音交替进行，给这间小小的厨房添了几分雾气。
陆明舟靠在洗菜池，双手环胸，一只腿伸直，另一只腿弯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穿着灰色短袖，身前的胸肌若隐若现，手臂上的青筋和伤疤交错连接，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
“陆明舟。”
“嗯？”陆明舟看向程凉，垂下了手，“马上就好了，再等十分钟。”
或许是洗过澡的原因，程凉觉得身上热热的。
她走到他跟前踮了踮脚，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明舟问。
程凉摇摇头，“没事。”
她凝视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开，却被陆明舟一把拉进怀里。
他环着她纤细的腰肢，低头吻上她香软的唇。
他用力感受着她身上的味道，用力感受她面对他时娇羞又霸道的侵入。那让他十分受用。
“陆明舟。”
“嗯？”
“我可以赚很多很多钱。”
“嗯，我知道。”
“你可以不用再做医生，我养得起你。”
陆明舟轻轻咬了咬她的下唇，最后依依不舍的松开。
他弹了弹程凉的额头，对她笑了一下，“你是想让我，每天给你炖排骨吃吗？”
“不可以吗？”程凉踮起脚，紧紧环着他的脖子。
陆明舟摸了摸她的头，“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怕援朝不太同意。”陆明舟回答。
他对程凉点了点下巴，程凉低头一看，援朝正恶狠狠的踩着陆明舟的脚，用力啃咬他的裤腿。
“援朝，回去吃你的猫粮！”程凉抓起援朝，把它放进了它的猫窝里。
程凉有点气鼓鼓的。以至于陆明舟把做好的饭端来时，她还是气鼓鼓的。
“快尝尝。”陆明舟递给她一双筷子。
程凉接过，不发一言的喝起了粥。
“吃药了吗？”陆明舟问。
“还没。”
陆明舟起身去拿药，按照梁娟的嘱咐倒了两粒白色的药片、红色的胶囊到瓶盖里。
“先把药吃了。”陆明舟把药递给程凉。
她接过，就着粥一口喝了进去。明显还是在赌气。
茶几上的花瓶里已经换上了新鲜的向日葵，旁边摆着他选的烟灰缸。一切都那么协调。
他夹了块肉到她碗里，说：“尝尝好不好吃。”
程凉瞥了一眼排骨，还是默不作声的喝粥。
陆明舟当然知道她在气什么。
他宠溺的摸摸她的头，轻声细语的对她说：“程凉，你还是个病人，我舍不得让你养我。”
程凉抬头看他，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泛着亮光。
“所以你要先好起来。”陆明舟又说，“我会一直陪着你。”
程凉与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妥协般的朝他点了下头。吃起了碗里的排骨。
……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像南飞的鸟，不知不觉就失去了踪迹。
年关将至的辰州，和往年一样雾霾重重。
腊月二十九是程暖和孟晚回国的日子，程凉答应她们开着新车接她们回家过年。所以在前一天，她忙到深夜准备把第二天的工作提前赶完。
晚上九点，程凉在电脑前对一段逻辑语言改了又改，来电铃声忽而想起，打断了她的思路。
她对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扬了扬嘴角，接起了电话。
“陆明舟。”
“嗯。你还在忙吗？”陆明舟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嗯，有点忙，一会儿还要做一个分析。”说话间，脑中突然来了灵感，程凉放下手机打开免提，然后对着键盘敲了几下。
电话那端没再说话了，而是传来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陆明舟？”
“嗯？”
“你下班了吗？”
“嗯，”陆明舟说，“今晚的手术临时改到了明天。”
陆明舟撒了谎，事实上，今晚的手术如期进行，只是他不被允许参加了，原因是他身有缺陷，主任担心他无法胜任。他并不觉得失落，只是心里某个位置有点发堵。
“那你现在在哪儿？”程凉问。
“在……”陆明舟卖了个关子，“在你一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操纵鼠标的手突然停顿了下来，程凉心里一颤，她下意识坐直身体，朝一旁的落地窗看去。
写字楼广场亮着路灯，程凉一眼就看到了陆明舟，他正坐在广场的座椅上，朝她的方向招了下手。
他拿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陆明舟对听筒说：“你怎么不声不响就来了？”
“我回了家，你不在。”
“哦。”
写字楼前紧挨着一个金碧辉煌的商场，商场一楼有一家珠宝店，在黑夜中耀眼夺目。陆明舟一眼就瞥见了。
陆明舟望着珠宝店对程凉说：“你先工作，我就在这儿，等你忙完一起回家。”
“好。”
电话挂断后，程凉回到了工位，陆明舟掐灭烟头，走去那家珠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