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和想象的不一样
“程凉。”陆明舟突然低声唤了她一声。
“嗯？”
“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好吗？”
程凉微合的双眼渐渐挣开，低声问他，“你都知道了？”
“嗯。”
“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知道。”陆明舟说，“但是，我没能站在你身后，你让我食言了。”
“你在怪我？”程凉的声音弱弱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
“没有，”陆明舟蹭了蹭她的头发，像是以此表示他说错了话，求她原谅。突然想到她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控告孟仪堂，他下意识将她搂的紧了几分，在她耳边说：“那个禽兽，对你做过什么？”
程凉当然知道他口中的‘禽兽’指的是谁。
“也没什么，我这么聪明，他没能得逞。”停顿了一秒，程凉又说：“我这样做，不是为我自己。”
陆明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程凉会告诉她缘由。
她对他说：“前段时间，有个叫苏小芝的女孩自杀了，是因为孟仪堂的原因。她很可怜，我想帮帮她，让孟仪堂得到一些惩罚。”
陆明舟没有表现出苏小芝因孟仪堂而死的愤怒情绪，反而轻笑了一声。
程凉不明所以，扭头问他，“你笑什么？”
程凉把身体面向他，与他的脸近在咫尺，手臂自然而然的搭在他的腰上。
陆明舟注视着她的眼睛，用指节刮了刮她的鼻子，“我笑你，明明心软的一塌糊涂，却在外人面前总是表现的像冰山一样冷。”
“……”
“这不是重点，”程凉握住他那根不安分的手指，对他说：“那是一条人命，他总该付出一些代价。”
“哦。”
作为一名医者，陆明舟见过太多死亡，成为医生本不是他的志向，然而他却能胜任这份工作，甚至比致力于救死扶伤的高尚医者做的更好，其中有一部分得利于他骨子里对死亡的淡漠。
要知道，感性为先的医生是做不长久的。
在他的认知里，除了亲人，外人是生是死对他来说没什么要紧的。
哪怕在手术台上，他也本着对患者尽力补救，哪怕补救不成他也不会有多么自责愧疚的理念。
他的职业是治病救人，不过那也仅限于他的职业，不是他的本性。就像人讨厌一份工作，但还是要做一样。
程凉似乎察觉出一些什么，她看着陆明舟的眼睛说：“陆明舟，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陆明舟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脸凑上前吻了吻她的眉心，轻声问她，“那你后悔了吗？”
一时之间，程凉竟然鬼使神差般的松了口气，她心里好像有块不安的石头悄然落地。
她对陆明舟笑了笑，然后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
陆明舟对程凉的投怀送抱总是十分受用，他吻了吻程凉的头发，手试探性的在她身体的部位不停游走。
忽然间体内有一股力量将他唤醒，陆明舟起身将程凉打横抱起，稳稳的进了卧室。
陆明舟的身材很好，肩宽腰细，胸肌硬挺，腹肌有六块，摸起来硬硬的，热热的，很安全。
身上传来细细密密的吻，程凉一次次被他撩拨的意乱情迷，一次次拜倒在他温柔的冲击之下。
……
事了之后，程凉困的不剩一丝力气，她窝在陆明舟的怀里昏昏欲睡。
陆明舟抚摸着她的头发，亲了亲她的唇，对她说：“明天，你有什么安排？”
程凉闭着眼睛嘟囔一句，“明天……要去给校长道歉。”
陆明舟并不意外，他对她低声说：“我明天调休，我带你回家吧。”
程凉已经有一脚踏进了梦乡，没意识到他说了什么，随意嗯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隔着窗帘都能感觉到窗外的天气有多明媚，程凉打了一个惺忪的哈欠。
陆明舟还在熟睡着，有一束阳光偷偷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径直打在他的侧脸上。睡着的陆明舟眉目平和，睡颜干干净净，他长长的睫毛顺着光印到枕头上，像一把小扇。
程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睫毛，又轻戳了戳他的脸。
似乎被她的动作影响到了，陆明舟换了个姿势睡。程凉顺势掰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抽身出来，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程凉去洗了个澡，透过浴室的玻璃，她隐约看到了自己身上遍布的点点红痕，想起昨晚陆明舟对她的种种行径，她一时间有点气愤。
下一次必须把场子找回来，程凉想。
已经上午九点钟了，程凉换好衣服，出了趟门。
户外的空气很好，清水苑是一所老小区，道路周边种满了月季和银杏，辰州不是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但是好在冬天的花和树都不会光秃秃的，仍然争相盛放着。
空中传来声声鸟叫，有小鸟选在它们心仪的楼层驻了窝，时不时跑到电线杆上抖抖身上的羽毛。
楼下的小花园聚集了一群上了年纪的中老年人。几个穿着鲜艳的大妈在学习扇子舞，肢体协调，活力满满，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有几个大爷坐在一排长椅上，人人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烟斗，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闲话。
花丛边上扎了两堆人马，走近一看，一桌在下象棋，一桌在斗地主，围观的人比局中人还多。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大爷佝着身子，一手把自己的棋子怼在地方的地盘上，他笑的合不拢嘴，大喊一声：“吃你！”
众人纷纷喝彩称赞。
从他们身上，程凉看到了生活，很远又很近的生活。不过她只看了两眼就离开了。
小区门口卖早餐的小摊不少，笼屉上冒着热气，程凉买了两份小笼包和豆腐脑，慢悠悠的上了楼。
陆明舟已经醒来了，茶吧机上烧着水，他在等水烧开。
“你起来了？”程凉说。
见程凉拎着早餐回来，他抱胸对着她头一歪，“你出门怎么也不拿手机？我还以为你又跑掉了。”
程凉把早餐放到茶几上，对他说：“我忘了。”
陆明舟睡眼迷离，对着空气打了个哈欠。他有一边头发被睡平了，固执的翘在头顶，像名侦探柯南里的小兰。程凉轻笑一声，走到他面前踮起脚，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快去洗澡，好吃早餐。”
陆明舟顺势一手揽过她的腰身，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在她耳边软软的说：“你的手机，都没有存我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