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骨折

    程凉带程暖轻车熟路的去了急诊，x光显示程暖的小腿骨折，程凉跑前跑后办了住院手续，大夫给程暖固定好夹板，最后程暖顺利躺进了病房。

    病房和程凉之前住的那间格局一样，朝南，不过另一床是空着的。房间里只有姐妹二人。

    事情都料理完，程凉拉了个椅子坐到程暖床前，看着她一动不能动的左腿，轻声问她：“还疼吗？”

    程暖没再哭了，折腾了一晚很累，她没精打采的摇摇头，说：“疼还是疼的，不过好多了。”

    程凉没有回话，看了眼头顶的输液瓶。药液滴的不快不慢，几乎是一秒两滴的频率。

    这瓶药估摸着有300ml，按照fioavia算法，输完需要23分钟46秒。除去这瓶地塞米松磷酸钠，还有一瓶青霉素，和一瓶血塞通。输完需要……

    “姐，对不起。”程暖开口。

    心算戛然而止。病房和她内心一样安静。

    程凉站起来为她往上拉了拉被子，“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好像，”程暖垂着眼说，“我好像给你惹了麻烦。”

    “嗯？”似乎意识到什么，程凉坐回椅子上问她：“你的腿，是谁干的？”

    “……”

    程暖知道程凉下午回辰州的时间，她是准备去接机的，在那之前，她路过一家大排档，顺便点了碗牛肉面垫垫肚子。中途听到后桌有几个湘南大学的学生议论别人的是非，她多听了几句，这不听还好，一听就听到他们议论的人正是她的姐姐程凉。

    “你们说说那个程凉，贱不贱呐，不就是用了她一篇论文吗？她写篇论文就跟唱首歌一样简单，我作为她的直系师妹，她送我一篇怎么了？因为这件事，她竟然敢威胁我爸，我爸到头来把我骂了一顿！真是气死我了！”孟晚正在和她身边的姐妹吐槽她最讨厌的人。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孟晚，你盗用人家的论文还说人家的坏话。”其中一个穿着粉色毛衣的女生看不过去了。

    孟晚当场就不高兴了，朝她吼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她这边的还是我这边的？”

    见气氛不对，剩余两个女生连忙调和，“哎呀好了好了，咱们好不容易凑齐吃顿饭，怎么还吵起来了呢？”

    孟晚激动道：“程凉这个人就是我的克星，你们有人要帮着她说话，那就别说是我孟晚的朋友！”

    粉色毛衣女孩沉默了，低着头喝了口橙汁。

    孟晚是孟仪堂的女儿，不是能轻易得罪的起的人。

    孟晚见状叉着腰昂起了头，“反正程凉要是在那件事上跟我过不去，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毕不了业。我跟她斗……”

    程暖再也听不下去，她站起来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孟晚身子抖了一下。

    程暖走到她身边，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质问她：“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他妈是谁啊！你管我说什么。”见来人莫名其妙，孟晚和她对骂。

    程暖眼疾手快，拿起她面前的玻璃杯，朝着她的脸泼去。杯中的饮料一滴不漏的全洒到她的脸上。

    孟晚的三个朋友没什么作为，坐在原位上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出好戏。

    孟晚咳了两声，呼了口气，她气急了，正想对程暖大吼，只见那人先她一步大声说：“姑奶奶我告诉你，我是程暖，程凉的亲妹妹。我爸可是律师，你敢这么编排我姐姐，信不信我让你去坐牢！”

    听到程暖像个小孩一样，开口就是自报家门，孟晚一时忘记了气愤，甩了甩脸上的水，忽然嗤笑一声，“小妹妹， 别随便吓唬人，谁不知道程凉的亲爹早死了，一个臭名远扬的无良设计，生出一个不要脸的女，”

    还没等她说完，脸上就落了程暖一巴掌。

    一杯橙汁的帐还没跟她算呢，她竟然还敢打她？

    气急之下，孟晚把她推倒在地上，跟她一通撕扯。

    “你们不愧是姐妹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孟晚说。

    “你敢欺负我姐，我跟你拼了！”

    厮打之中，孟晚失了理智，趁着占据上风，她举起椅子对着程暖狠狠砸了几下。

    程暖的腿就是这样骨折的。

    程暖并没有说那人是孟晚，但是通过她的描述，程凉很容易就猜到了，随即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狠戾。

    “暖暖，”程凉淡淡开口，“这件事不怪你，但是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

    “可是我看不惯他们那样说你！”程暖突然变得激动。

    程凉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盯了几秒。

    程暖看不懂她的眼神，从来都看不懂。

    没过多久，她就慌张的躲闪到一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程凉轻笑一声，“暖暖，姐姐从小到大承受的流言蜚语还少吗？”

    程暖无言以对，咬着牙流了滴泪。

    她不配回答，不配反驳，因为曾几何时，她也充当过制造流言蜚语的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