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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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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来人呀!”

    孟仪堂在地上捂着鼻血往后挪屁股,陆明舟的样子像要杀人,令他恐惧到喊破了音。

    陆明舟抬了抬手臂,不慌不忙的擦了擦鬓边的汗,然后把铁棍用力敲了下去,敲在孟仪堂的脊背上。

    他咬着牙低声说:“伤害她的人,总得付出代价。”

    在医院得知程凉被孟仪堂强奸时,陆明舟刚刚抢救回一条奄奄一息的生命。在手术的关键时刻,所有人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不被允许上手术台的残疾医生身上,原本只是想找一个人来背锅,没想到陆明舟奇迹般的把人救活了。

    然而陆明舟却追悔莫及,如果他可以拒绝这台与他无关的手术,程凉就不会遭遇这场无端的迫害。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亲人,没有钱,没有完整的身体,他只剩下程凉。那病床上躺着的人,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膀大腰圆的警察出现了,在他们涌上来之前,陆明舟用铁棍把孟仪堂生生打成了一只鲜血淋漓的猪。

    杨旌冲在最前面,他对陆明舟大喊道:“住手!快住手!”

    陆明舟什么都听不见,他挣脱开所有人,像一个孤注一掷的战士,对抗一群无知的人类。

    直到他在混沌中,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程凉挤过人群时,并没有人阻拦,因为他们在看到陆明舟停手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女人可以让他停止暴行。

    陆明舟举着铁棍愣在了空气中,程凉略过人群,走到他面前,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孟仪堂,他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

    程凉轻轻松松就拿走陆明舟手上的武器,扔到一边,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她踮起脚尖,把助听器戴到陆明舟的左耳上,然后用拇指擦去他眼下的泪,对他说:“陆明舟,得病的人明明是我,你怎么比我先爆发了。”

    “……”

    看到这一幕的杨旌,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程凉总是拒绝他的苦苦追求,也明白了程凉不久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他和程凉不是一类人,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杨旌自知做不到陆明舟那样不顾一切,他永远保持理性和正经,那和程凉和陆明舟的世界格格不入。

    他输的很彻底,也永远不会赢了。

    程凉被孟仪堂强奸,以及孟仪堂被陆明舟殴打这两件事情的笔录是杨旌亲自做的,作为他对二人的最后一次深入了解,和告别。

    最后杨旌派人开警车送他们去了医院,医生为程凉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并从她身上收集了孟仪堂的罪证。

    回到凤凰城,已经是凌晨两点钟。援朝已经睡了。

    进了门,程凉对陆明舟说:“陆明舟,我饿了,想吃馄饨。”

    陆明舟担忧的看了她一眼,程凉对他咧出一个苦笑,“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我是真的饿了。”

    陆明舟犹豫了一会儿说:“好,我去买。”

    门随着陆明舟的离去一开一合,程凉对着冰冷的屋子发了会儿呆,然后顺手打开了空调。

    她拉上窗帘,把身上的衣服一层层的褪下,然后走去浴室。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用尽全力洗去她身上的污秽和肮脏。那实在让她不堪重负。

    混水阀一开,花洒落下的是冰冷刺骨的凉水,程凉想都不想就站到水下,试图用冰冷掩盖她下身撕裂般的疼痛。

    她对着镜子,看到了自己惨白带伤的脸,以及身上的印记斑斑,突然想到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自己,狼狈不堪。

    水渐渐变得温热,水蒸气瞬间笼罩了整张镜面,使她眼中的自己变得模糊。

    程凉拿起一块毛巾,湿了水,在身上来回揉搓,她用尽了所剩无几的力气,可直到全身变得通红,也掩盖不住被人用力刻下的印记。

    随即程凉抓起漱口杯,狠狠砸向那面镜子,像疯了一样。

    陆明舟走了很远,才在一家夜市买到馄饨,等回到家时,馄饨已经凉了,尽管他竭力用两只手保护着它的温度。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客厅的地板上摊着程凉褪下的衣服,援朝已经惊醒了,在浴室门口不停地挠门。

    陆明舟心里一紧,他扔下馄饨,冲到浴室门口。

    他把援朝放到一边,紧了紧耳朵上的助听器,除了流水声之外,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他隔着磨砂门朝里喊:“程凉,我回来了。”

    无人回应。

    他拍了拍门,又喊了一声:“程凉,你在里面吗?”

    依然没有应答,陆明舟正准备按下门把手时,终于听到了程凉的声音,“陆明舟,你别进来。”

    陆明舟松了手,“程凉,你怎么样?”

    “我没事。”程凉冷声回答。随即玻璃砸落在地砖上的声音接踵而至,如雷贯耳。

    陆明舟来不及反应就推门冲了进去。

    镜子的最后一片也随之掉落,浴室的地面洒满了玻璃碎渣,毛巾架上的东西也散落在四处,在水流的冲击下流着白色的泡泡。

    而程凉,则蜷缩着身子躲在角落里,脚下是碎片,血从脚底缓缓流出,顺着水流散开,流进地漏。

    程凉抬头望他,对上他漆黑的双眼,又忽而移开。她害怕从他的眼睛中看清自己的模样,一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半人半鬼,狼狈不堪的模样。

    “出去。”程凉对他冷声说。

    陆明舟感觉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揪掉了一块,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大步上前抱紧她赤裸的身体。

    陆明舟用力吻上程凉的唇,凶猛的如同一只野兽,任凭程凉怎么捶打也无济于事。

    水流仍然匀速的一顷而下,顺着二人贴近的身体缓缓坠落。陆明舟顺势向下,亲吻又狠咬她身上的红痕,试图将那些印记伪造成他烙下的。

    随即程凉的哭声与流水声混迹在这间小小的浴室,陆明舟停止了动作,他抬头,抹去她脸上的水和泪。

    “程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程凉没有回答,而是双臂环紧他的上身,使他濡湿的衣襟紧紧贴着自己。紧接着又是一场泪水夹杂的深吻。程凉的手顺着水流向下,停在陆明舟的腰间,在忙乱中解开了他的腰带。

    吻到情浓时,陆明舟听程凉在他耳边说:“陆明舟,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我知道,我知道。”陆明舟用更汹涌的侵入回应她,在她意识低迷之际,陆明舟咬着她的耳朵对她说,“我们结婚吧,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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