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想回家
孟仪堂将她甩在地上,然后毫不费力的扯开了她的上衣和裤子。当程凉被赤裸裸的展示在晦暗的水泥地上时,周围竟然奇迹般的明亮了起来,紧接着程凉看到头顶传来一个又一个刺眼的点,像星星,她对着它们求助了无数次,可她的声音在尖锐的车鸣声跟前似乎微不足道,她只能任由孟仪堂对自己作恶,任由自己被撕碎在明亮又黑暗的夜中。
警车赶到时,孟仪堂正乐在其中,并不时发出猖狂的笑,以杨旌为首的民警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把孟仪堂从程凉身上拉开,用最粗暴的方式给他戴上了手铐。
车鸣声已经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警铃,以及难以压制的人声鼎沸。
然而程凉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了,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裸露的躯体暴露在冰冷的夜中,寒风让她感到麻木,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夜中没有一颗星星,月亮高高挂起在乌云背后,露出一个弯角,像是在偷看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能下一场雨就好了,最好是倾盆大雨。此时此刻,程凉希望全身的疼痛能让她瞬间失去意识,可与此相反,她比任何时间都清醒。
当看到杨旌脱下衣服朝她走来时,程凉下意识护住了自己。杨旌愣了一下,蹲下身用执警服将她裹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说这话时,杨旌的声音都在颤抖。
程凉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她不知道要作出怎样的反应才算应景。
“程凉!你知道为什么老师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在被押上车前,孟仪堂露出了久违的、猥琐的,以及舒爽的笑容,“因为这里是别墅区,监控最多的地方。你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厘,都将展示在不同的机位下,那可比苏小芝劲爆多了。”
孟仪堂啧了几声,像是在回味。
提及监控,别墅里看热闹的人纷纷关上了窗户,生怕被这个变态殃及。
孟仪堂被两个人塞进了车里,杨旌紧了紧拳头,又无奈的松开。他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察,孟仪堂是很多人在保的人,他无能为力。
他只能把程凉轻柔的揽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不停的对她说:“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仿佛只有这一刻,他才能以一个救赎者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占有她。
杨旌扶程凉进了后面那辆警车,他对开车的辅警说:“先去医院。”
辅警是个刚毕业的愣头青,他发动了汽车,扭头对杨旌说:“杨哥,咱们是不是得带人先回所里做笔录?”
杨旌啧了一声,语气都带着恼怒:“你没看到受害者身上全是伤吗?!”
辅警实在进退两难,程凉开了口:“先去派出所,我没关系。”
“……”
回到派出所,女警送来一套便装,程凉换好,被带到一间安静的办公室。
女警递给程凉一杯热水,对她说:“程小姐,任谁遭遇这种事心里都不会好过,你就当被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程凉没有应答,而是看着眼前的热水一缕缕冒着雾气,飘到空中消失不见。
“我能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吗?”程凉抬眼问她。
“嗯?”女警对她语气中的平静表示吃惊。
程凉正要重复,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
程凉眼睛一亮,转头时,陆明舟正喘着粗气站在门口,深深的凝望着她,目光很忧伤。
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了陆明舟的整张脸,他只穿了件白色的t恤,程凉记得,那是他在做手术的时候才会穿的内衬。如果不是窗外的风时而呼啸,她差点忘了,现在是冬天。
忽而她的眼神又变得黯淡,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要紧的事,她垂了垂头,对他说:“你怎么跑来了。”
陆明舟没有回答,而是几步到她跟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程凉拼命忍住呼之欲出的泪水,她抬起手臂,又怅然若失的垂下。
她忍住哽咽,在他肩头说:“手术,还顺利吗?”
语气甚至比平时还要冷静。
陆明舟点点头,说:“顺利。”
程凉感觉到,他的声音在抖,整个人也在抖。
“那就好。”程凉抚了抚他的后背,视作安慰,又说,“怎么不穿外套就跑出来了。”
“忘了。”
见证二人拥抱的只有那名女警,她率先落了泪,红着眼退出了房间。她怕忍不住哭出声,打扰这对双双克制的恋人。
陆明舟松开程凉,摸了摸她凌乱不堪的头发。她的脸上布满了红彤彤的指印,嘴角的血凝固在唇边,陆明舟轻抖着手擦去那抹刺眼的红色,然后把助听器摘下来,放在了程凉的手心。
程凉似乎预料到什么,她牵起他的手,对他说:“陆明舟,我想回家。”
陆明舟轻柔的摸了摸她的脸,嘴角扯起一个艰难的笑容,“好,等我几分钟,我带你回家。”
话音一落,陆明舟就冲出了门外,直奔留置室。
夜晚的警局热闹非凡,留置室关押的罪犯在地上蹲成了一排,门一踹开,陆明舟就看到了在角落里昏昏欲睡的孟仪堂。
“这位先生,你要干什么?!”留置室的值班民警吓坏了,陆明舟两眼通红的瞪了他一眼,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喊人。
蹲在地上的人终于在漫长的夜晚等到了不同寻常的好戏,他们纷纷顺着陆明舟的目光朝里看了一眼,又一字排开为他让了路,动作十分默契。
陆明舟握紧了拳头,惊起的青筋使他手臂上的伤疤更加明显,他三步两步走到孟仪堂跟前,二话不说就朝着他的脸砸下一记又一记重拳,没有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把人打的吱哇乱叫,哀嚎声响彻云天。
觉着不过瘾,陆明舟朝四周望了望。周围的人纷纷退后半步,生怕被殃及。他们犯的那些小事和陆明舟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门口放着一个铁簸箕,陆明舟抄起它把底座砸了下来,然后留下一根铁棍,在手里试了试重量,转身朝着孟仪堂踱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