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会面
小潘的手还没有碰到2003房的门，一个只有小潘一半高的白发男人就从房门里探出了头。
他是一个中年男子，白发苍苍，面容憔悴。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迷茫。他的五官长得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有些猥琐。他的鼻子扁平，嘴唇微薄，牙齿也不太整齐。他的皮肤松弛，脸色苍白，仿佛长期缺乏阳光的照耀。他的身材矮小瘦弱，穿着也十分朴素，给人一种落魄的感觉。
“我就知道2001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发男子幸灾乐祸的说。
马成然看着眼前这个相貌猥琐的白发中年男人，很难相信他说出的话的真实性。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的问：“他平时都做了什么吗？”
“那小子坑蒙拐骗什么事都干，前段时间听说他混进了画廊，估计是要偷点艺术品出来卖钱呢？”白发男子说。
“这些你怎么知道？”小潘好奇的问。
“白发男子突然侧过脸来小声的说：“隔壁2004房的住户跟我是朋友，他就是负责帮那小子销赃的。”
马成然有点尴尬的看了看白发男子，心想这种事该不该随便跟陌生人分享。
白发男子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说：“对了，你们不是警察吧。”
马成然又好气又好笑的说：“不是，你放心。”
马成然刚想自我介绍就又被白发男子打断，他滔滔不绝道：“看你们这破落样子也不像，是不是他偷画廊的东西被发现了，让你们来找他？”
马成然有点佩服这白发男子的脑洞，他笑着问：“你知道他这两天有什么异常吗？”
白发男子故作神秘的说：“当然。”
马成然眼前一亮好像找到了什么关键线索，他激动着盯着白发男子等他继续。
白发男子并没有卖关子，他小声说：“昨晚回来，我看见他急急忙忙的跑回家，一直就没有再出来过，直到今天一大早他又急匆匆的跑了，也没有停留。”
“这也很正常啊。”小潘自言自语道。
“你们刚才没听2002室说嘛，那小子每天半夜都会鬼鬼祟祟的跑出来把玩她的鞋子，有时甚至，咳咳。”白发男子突然打住，但他脸上的猥琐笑容也能看得出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小潘追问道。
“这个嘛。”白发男子犹豫了半天解释道：“我这个人神经衰弱，一有点动静就睡不着。”
马成然微笑着道谢说：“感谢你的配合，我们再去别处看看。”
白发男子也点头示意，在临关门时他又补充道：“2004就不用去了，他白天都不在家。”
马成然热情的表示感谢，并目送白发男子关上了门。
门关上之后马成然和小潘四目相对，两个人的脸上都挂起了一丝无奈。
就在马成然和小潘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小潘的电话突然响了。
来电的是贾森队长，小潘看了一眼马成然，随后接通了电话。
“犯人抓到了，凶手是画廊的助手。”贾森队长一接通电话就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马成然和小潘好像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个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喂，能听到吗？”贾森队长以为网络出现了什么问题，焦急的询问着。
“你们在哪抓住他的？”小潘连忙问道。
“今天b区的巡警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他在往下水道里丢东西，他们看到是嫌疑人就把东西捞出来，竟然是一把匕首。”贾森队长接着说：“经过一系列对比化验后发现和小文的伤口吻合，凶手和凶器人赃并获。”
小潘和马成然又愣住了，好像事情进展的太顺利了。
“目前我们估计凶手想盗窃小文的财物被他发现了，在经过一番口角后凶手将小文杀害，所以你们可以结束调查了。”
马成然和小潘不知道是如何草草挂掉贾森队长的电话的。
他们久久不能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的过去了。
案情的结果竟然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图财害命。
可为什么要用匕首划出一个罪字呢？小文身上又为什么没有争执搏斗的痕迹呢？
马成然想不通，小潘也想不通。
他们两个人就呆呆的下楼，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下一步该干什么，似乎马成然都有点迷茫。
“不然我们回包尔空间站吧，小文的家里还有个重要的证物。”小潘突然说。
“证物？”马成然好奇的问：“什么证物？”
小潘把先前和小文独处的对话一五一十的说给马成然听。
马成然听后思考了许久才张口对小潘说：“你知道吗，小文和包豪尔夫人早都认识了。”
“什么？”小潘惊讶的说：“你怎么知道？他给我说他是在晚宴上认识的包豪尔夫人的，他甚至不知道包豪尔夫人的名字。”
小潘不敢相信的看着马成然。
“很明显他对你说了谎。”马成然淡淡地说。
“他为什么要骗我？”小潘很痛苦的自言自语道。
“或许这里面就埋藏着他们死亡的秘密。”马成然一脸严肃的说。
“那现在？”小潘问。
“只能先回包尔空间站了。”马成然无奈的说道。
正说着马成然道电话也响了，来电的是是delta。
“路易·z·包豪尔先生要见你。”delta接通电话后第一时间说。
“见我？”马成然有点不知所措的问：“你帮我调查的怎么样了？”
“他要亲自说给你听。”delta一脸严肃的说：“他在阿诺街的私人会馆里等你，你去了就能找到。”
说完delta就挂了电话，好像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马成然和小潘相视一笑，既然黑背要见他，那他们就去会会黑背。
阿诺街可以说是整个洛可可区最繁荣的地方，它的位置甚至就在警局的斜对面。
这条洛可可区最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潮如流。街道两旁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耀眼的银光，熠熠生辉。商店的招牌五颜六色，相互辉映，诱惑着人们走进去一探究竟。
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香气，从咖啡馆里飘出的浓浓咖啡香，到餐厅中传来的阵阵美食香气，无一不让人垂涎欲滴。街上的人们衣着时尚，步履匆匆，他们无一不是衣着考究，有的还拿着最新款的科技产品，就连马成然都不知道到底是件什么东西，当然还有的在和朋友谈笑风生。
车辆的喧嚣声，来往的行人一同为阿诺街奏响了华丽的乐章。而到了夜晚，华灯初上，霓虹灯闪烁，将整个街道装点得如梦如幻，更显繁华。
一走进大街就无法不被一幢巨大的高楼所吸引，外立面通体玻璃的大楼呈斜75度角向右倾斜，离楼顶不远的位置上有一个巨大的z字标志闪着银光。
马成然当然知道这就是他要找到会馆，因为没人会忽略它的存在。
会馆的大门像绿丝绒星际酒店一样奢华，门口停了很多辆豪华轿车，清一色的黑色，离门最近也是最长最豪华的汽车车身上有一道银线，这是最新款的白鲸598车型。
想必这就是黑背的座驾。
“想不到黑背还挺有品味的。”马成然看着那辆汽车嘀咕道。
小潘仰着头看着高耸的大楼感叹道：“看来干黑帮是真挣钱。”
“不如我们也成立个帮派吧。”马成然调侃道。
“就咱俩。”小潘翻了个白眼补充道：“绿丝绒星际酒店的安保就把我们干掉了。”
“哈哈哈。”两个人伴随着笑声踏进了会馆。
一走进大门，两个人就笑不出来了，但他们张开的嘴却一直没有合上。
这里面的装潢远比绿丝绒还要奢华的多，布满了黄金和宝石的装饰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一名侍者早已在马成然和小潘面前等候，笑脸相迎着，就他身上穿着的制服都已经是小潘从来没看到过的品牌了。
小潘看了看自己浆洗的有点发白的墨绿色帽衫，竟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两位远道而来的贵宾，请容我自我介绍一下。”侍者礼貌的说着：“我是这里的管家，叫我潘科夫就行了。”说完他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
“潘科夫先生您好，我们是来找黑背，咳咳，我们是来找包豪尔先生的。”马成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关系。”潘科夫微笑着说：“包豪尔先生喜欢别人叫他的外号，这是家族的荣誉。”
马成然十分感激对方的理解，但他下定决心，不要再口不择言了。
“包豪尔先生已经在顶楼的酒廊等二位了。”潘科夫一边说着一边做出了请的手势。
马成然和小潘心领神会的跟着潘科夫往酒廊走去。
一路走下去，就连红地毯都是那么柔软鲜艳，就在上面就是踩在地球的积雪上。
三人乘坐着宽敞明亮的电梯来到顶楼，好像每一种体验都能让马成然和小潘心生欢愉。
一打开电梯门，两排玻璃酒柜就锁住了马成然的眼球，在暗暗的灯光的映衬下，酒柜像月亮一样撒着银光，酒柜里都是各式各样价格不菲的红酒。
马成然二人就在潘科夫的指引下走了许久，这一条酒路既漫长又令人回味。
尽头就是一间有着巨大吧台的独立包间，里面充满了红丝绒布、高昂的皮质家具和红木工艺品。
一个巨大且舒适的沙发就正对着马成然他们，上面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黑背。
黑背有着和梵先生一样精明的双眼，但他绝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这个执掌谷神星命脉的男人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
他削瘦挺拔，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但嘴角却常常挂着笑容。
此刻的他手里拿着一杯加冰的波本酒轻轻晃动着。
“二位想喝点什么？”声音充满磁性的黑背友善的说。
“不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小潘抢在马成然之前说道。
马成然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
“那两位不建议我自己喝点吧，你们知道的，在这样的环境里不喝点，还真的挺不适应的。”黑背说着将手中的酒喝下。
旁边立刻有一个侍者接过酒杯然后迅速递出一杯新的波本威士忌。
杯里的酒并不多，好像是一口酒能喝下去的量，就连杯中冰的尺寸似乎都是有着统一标准的。
马成然的口水似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使劲舔舐着自己干涩的嘴唇。
“二位请坐。”黑背说完两把红丝绒的椅子就摆在了马成然面前。
接着他们面前又多了一张红木的小茶几，上面摆放着两杯冰水。
马成然看着这一切就好像在看变戏法一样。
此刻他真的想来一大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冒昧问一句，这里可以吸烟吗？”马成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弄着自己的口袋，掏了半天只掏出两个打火机来。
“当然，不过我这里只有雪茄，希望能不要介意。”黑背微笑着说。
他说完就有一个侍者将已经裁切好的雪茄递到马成然的手中，并帮他点燃。
马成然闭起双眼用力的吸着雪茄，就像一只贪婪的猎犬。
“冒昧把两位叫来这里，我只想给两位看件东西。”黑背说着轻轻打了个响指。
紧接着有两个侍者抬着一幅巨大的油画走了过来。
这幅画正是小文画的花园里的乐队。
小潘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幅画，目光闪烁。
“我只想让你们知道，小文是我很欣赏的画家。”黑背淡然说。
说完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把酒杯递给身边的侍者说：“可以了。”
侍者接过酒杯没有再接着拿酒。
“小文的死我也十分遗憾。”黑背黯然的说：“他甚至答应我要为我画一幅画。”
小潘能从他的眼里看到遗憾，所以竟不知说些什么。
“你那晚去小文的休息室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马成然终于从雪茄的享受中走了出来，他猛地睁开双眼，闪烁着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