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37节 山路崎岖
他一路跑进深山，钻进丛林。直到他和大囡约定的山道边。找了个高的粗大的古树，爬到树上。用树上的藤条绑着两头羊让他们待在树上。嗷嗷初时看这里一些树的时候，也算是被惊了不小。这些树的任何一棵上面，都可以造一个树屋。所以他也很高兴，藏 在这样的粗大的茂密的树冠中，不会有任何被人发现被野兽惊扰的风险了。
他不敢睡着，毕竟说完全没有野兽，也不是这么绝对 ，嗷嗷担心会有蛇。另外也害怕，会错过大囡她们。
就这样过了一夜，直到次晨的晨光，从林间无数的枝叶间透过来，他在树上远远地眺望。终于，看到大囡一家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开心地抱着两只羊爬跳下树，和大囡她们一家会合。
“一切都还顺利吧。”他和大囡互通气儿。
“顺利，不过这段旅程又得走一遍了。上次在路上饿得不行，这次我们主动选择离开。带了很多 的干粮。”大囡他们每个人，都背着好几个包裹。包括她那几个极小的弟弟妹妹，背上都背着小布包。
“这么小的孩子，你也让他们背包？”嗷嗷看到那几个娃娃单薄的小身体，有点埋怨大囡。
“没事儿，慢慢就会吃完。这都不是事儿，就怕后面会饿着。”
……
路途走起来，嗷嗷才发现，带着体力弱小的孩子的旅程，真是比什么都艰辛。大囡一共五个弟弟妹妹。两个还是婴儿，还不能自己行走。她的母亲和她各背着一个。三个大一点的，有一个刚刚会走不久。没有走几步就要抱，或者就要歇。还有一直喊饿，过没多久就要吃要拉。
嗷嗷本以为这些山里的路程也没有什么，无非是远一点。但是一群孩子带上，效率比他想象的就要低了三倍有余。
走到第四日的时候，到了一条山溪的边上。这里他们发现了一间残垣断壁 的破茅屋。已经腐烂而消失了的屋顶，他们几人睡在其中夜晚还看见星光。他走了这几日，实在累得不行，但是这会儿也心事重重。难怪是之前大囡说路程至少要十来天到半个多月。而他们一行人在这个山中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而且他带来的那一母一小的羊儿，只能很小段的驮住几个小娃，一次还只能驼一个。他们不敢让羊儿太累，毕竟还指望着从它身上得到源源不断的羊奶。他在他们吃奶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几个小娃背后背着的，是几只破了口的粗瓷碗。
背个碗在身上，没有羊奶喝的时候，也可以在集市上要个饭。遇到溪水可以舀着喝。也是必备道具了。
“要不做个车？把这些孩子都堆在上面拉着走。但是好像工具不到位来着。”他想道。
白天的时候，他把想法对大囡说了。他说道：“我只带了一把畜生栏里的角落里放着的砍柴刀。而做个车最好还要有锯子，钻头。”
“这些东西应该不是问题的。其实这些山里有很多从前的猎户留 下的房屋和工具。”大囡说着开始在他们现在所处的这间破屋里找了起来。
现在体现出来这间屋子的破的好处了。房子没有屋顶。这白天，阳光直接把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照得亮亮堂堂。大囡把屋子里堆积的树叶和丛生的杂草，好不容易整理个七七八八。果然被她在一个角落里的一堆破罐子坛子中间，找到了一把废的弓，还有一把锈蚀的尖刀。
“只有这些了吗？”嗷嗷问道。他也跟着一起寻找，运气不如大囡，什么也没有找到。也可能是他对这样的场景不太熟悉，不懂过去的人，会在这样的房子里的哪个方位，去放上什么样的东西。
“妈，我们可能 在这里耽搁上一两日。我们打算做个小木车，这样大家行动起来要方便一点。另外也让羊儿歇息歇息，不能累着牲口。”大囡和母亲交待着。
“这样是好。我到附近去找些浆果吧。”大囡的母亲就预备要走。
大囡马上喊：“让二囡和你一起去吧。二妹，你和娘去周围转转。记得不要走太远。“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她那个最大的妹妹，大概七八岁，已经和母亲走进周围的林子。她担心地又交代地喊了一句：”就在我们能看到你们的地方吧。“也不知道两人听到了没有。
说完大囡给母羊挤了点奶，给几个弟弟妹妹分分，四个娃娃排排地坐在他们俩的身边。而他们俩便开始找木头，削木头。好在林子里木材十分丰富。他们做了三个轮子支成一个t形的滚轮，再在上面架了一段比较粗的树干。树干的中间被挖了一个大的槽。几个娃娃便可以坐在里面，一次可以坐下三个，尽管是这么小的车，但是已经可以帮他们几个大人省不少力。
天快黑的时候，车终于做好了。两人舒了口气，可是大囡母亲还没有回。大囡忧虑起来：“娘亲怎么还没有见回。去了一天了。”
他们不得不轮流地钻进林子去找。毕竟这四个孩子不能这样被带着，在林子里寸步不离地带着几个孩子，若不是赶路，而是到处转悠，那太没有必要。但是他们俩又不能同时离开，这些孩子待在这里，需要有人看着。
经过商议，先是大囡去周围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她不敢大声地喊，只是不停地吹着哨子，模拟着鸟叫。但是最终无功而返。“怎么办，他们不会被熊被狼给背走了吧。“
“我去找一圈，你在这里，不要着急。“嗷嗷向林子深处走去。
同样的，没有任何的线索指示，那两人到底是去了哪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难道我们这一趟来又白跑吗？“
想到这里，他伸手进胸膛，用力挤了两滴眼泪，先回到了异世界，然后再抓了把草，念了次经文再心里默念着，“去到大囡母亲在林子里找浆果的那一天，地点就在她经过的某个节点。”
时空转换。他站在一片密林中，他先看看天上的太阳，和周围的环境，完全看不出那间林间破茅屋在哪个方向了。“这可是迷路了呀，大囡母亲和二妹两人干什么要走这么远。不管它，先找到两人再说。刚刚经文没有念错，时空转换应该也不会错，我怎么没有看到两人的身影呢。”
嗷嗷左右张望确实没有看到人影。应该不会错的。他稍一沉吟，“难道……”想到这里，他抬头向上望去。“那些树上难道有东西？或者是这地下。地下的可能 性比较小了。”他爬上身边的一棵树。这些树的树冠长得太密，无法看到上面的视野，只有站得高一点看看情况。
爬了离地七八米处，他正想再往上到那横着的一个枝丫上。突然眼前什么东西动了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定睛看去：“哎呀！妈呀！”他惊得差点没从树上直直地掉下去。
“蛇啊！”那在慢慢地蠕动的，是一条蛇的后面半节了。通体绿黑相间的环状花纹，看得嗷嗷一阵阵地晕来。他正想快速地下树，不经意间又瞥了一眼，这一瞥不得了。那蛇的身体的主干正盘在嗷嗷刚刚想上到的那根长长的树丫上。
蛇的整个身长看上去特别的巨大。“是条大蟒蛇！！”嗷嗷不敢作声，在心里暗暗地叫苦。看那蛇几乎是一动不动。“你睡着了吗？睡着了，容我全身而退好不好。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他心里默念。
但是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又闪了出来。“时空把我转到这里，而四处又看不到她们两人，难道，这蛇把她们两人给吃了？”
想到这里，尽管自己已经吓得冷汗涔涔，但是出于责任他不能下树。而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观察着蛇的腹部，那腹部正好是坠在树丫的下方。鼓鼓的，比蛇的头尾都粗得太多去了。那体积的大小，差不多有一个人那么长。
看到这里，嗷嗷基本确定了他自己的想法。“不管你吃了还是没吃，碰到我算是你运气不好。哪怕你没吃人，也得给我留下几两肉来保我们活个命。”
想到这里，他咽了一口口水。默默地用一只手臂紧紧地抱住树的另一个旁枝，另一只手则抽出腰间边的那砍柴刀，用力一劈。从在他面前的蛇的后半段处下手，把蛇劈成了两半。
那巨物吃痛在树丫上挣扎着拧得两拧，缠不住树丫。从树上掉了下去。
嗷嗷也赶紧三并二步地下得树来。那蛇头还在挣扎，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他，嗷嗷没有躲，用力又是一柴刀，把那巨物的头劈掉了一块肉。自己同时闪到一边。
那巨蟒估计知道自己将不敌，向着嗷嗷的反方向，打算逃离。嗷嗷没有给它机会，从它的身后横过刀子，把蛇身中间横着拉了一个巨长的大口，一直延伸到蛇的嘴边。
这条巨怪被嗷嗷切了腹，在地上翻转得几转，便在那里抽搐，而不再能大地动弹。那森森的蛇口大张，长长的牙竖向半空。
嗷嗷火速，把自己切出来的那条口子再往深剖进去。手脚并用地把蛇腹掰开，两团被黄色浓又臭的液体包裹着的人，一前一后滚了出来。
“大囡妈！二囡啊！你们如果能听到我说话就动一动！”他探察了两人的心跳和气息。明明还活着啊。
“这些是胃酸液吧。怎么样才能给它抹干净。”他实在无奈地帮两人把外衣脱下，再把自己的外衣也脱下给两人皮肤在外的部分擦拭着那些恶心的蛇内脏分泌的液体。这附近没有河水，嗷嗷无比焦急，拔了些青草给两人盖在身上，试图这样来稀释身上那些腐蚀浓液。
这时候，突然林间下起了一阵大雨。嗷嗷突然感觉到老天上面大概是真有神仙。“哈哈哈哈，谢谢老天爷，谢谢雷神爷爷。”
雨水把两人的身体很快地冲刷了个干净，露出了干净的皮肤的颜色。终于二囡动了动，能双手支撑着身体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是比较靠近蛇头的方向出来的，所以她被吞的时间应该较短。“你没事吧。”嗷嗷上去拍拍她的脸。
嗷嗷也没有闲着，他把蛇皮撕了下来，披在二囡的身上，把蛇身去头去尾打个了结拖在地上。再把大囡妈的身体端在上面，拖着这蛇身说道：“二囡，你看看方向，还能不能记得你们是怎么来的，回去的方向在哪边。”
二囡惊魂未定。但是好在意识还算清醒：“从那边坡上下来的。”她的眼里的惊恐的很大，若不是雨水的影响，嗷嗷估计她应该是在大哭。
“别哭，妈妈还有心跳，你不信可以去听一听。现在我们要赶紧把她带回到你姐姐那里，到那里的溪边洗洗。你现在如果想妈妈活下去，就不要哭，起来帮帮我好吗？“
“好！我能做什么。“二囡的话里还带着哭腔。
“你先看看能不能掰开妈妈的口，把她的口鼻里的液体和脏东西吸出来？“嗷嗷是在教她给妈妈做这些， 以保证妈妈的呼吸。事实上他已经再次确认过这个女人的呼吸 和心跳，都是正常的，但是她还不醒，也是不明原因。
小家伙非常懂事听话，也很聪明，没有嗷嗷的指示，她就趴下去吸，再吐出来，掰开妈妈的嘴，用手挖。
“真是聪明的小家伙。你妈妈肯定没事。现在帮我推一推，再帮我指个路好吗？”
就这样，嗷嗷在前面拖着蛇身。蛇身上趴着大囡妈。二囡则在后面推着蛇盘着的大肉身。边不时地给嗷嗷指明方向。
……
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听到了大囡的口哨声。
“大囡，快来帮忙。”
“姐！——”二囡没有忍得住哇地一声哭起来。
嗷嗷拖到这里，放下手里的死蛇。将大囡妈一把抱起，到得山溪边，放到溪水边。这时候大囡跑过来。嗷嗷说到：“没有办法，她们被蛇吞了，你帮妈妈洗洗身上的和口鼻的粘液，这些是蛇的胃液，对人有腐蚀性。“
“二囡，别哭了，再哭会引来另一条蛇。“嗷嗷说道。这一句出去，那孩子马上就生硬硬地把哭给止住了，嗷嗷看到她可怜的小表情，马上又说：“也来洗一洗。”
那娃娃边拭着泪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