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十节 色不迷人
“爸爸，你是不要宝宝了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从那里传来。这个声音一听见就会让心里特别轻快和柔软。
“儿子，听到了吗？“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也是他吴梦生最喜欢听到的声音，这个声音一出现就会让他有安全感。
……
那是梦里来的奇怪的人声。嗷嗷迷迷糊糊地再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单色的地面。“我刚刚是在干嘛？”嗷嗷揉揉眼又揉脸揉头，全身没有痛感，揉搓全身帮自己快速地清醒过来。“刚刚的声音是什么？她们是谁？为什么总是能听到一些人声，看到一些人影，明明在这个世界没有遇到过除大囡和红姑以外的第三个人。”
他缓缓地坐起来，并最后站起身。往四周看看，什么人也没有。他再抬头向天空环顾。“那个山上。对，我刚刚好像是从那上面滚落下来的。”他看到山壁上还有一条他用尖刺划出来 的又深又长直的深痕。
他又低头看看自己躺着位置不远处的地面上，摆着的一根长刺。还有一面盾。那刺的一头的尖形结构已经不复存在，而是圆钝的形状，尖刺身表面粗糙。证明刚刚这一路下来，它承受了不少。
嗷嗷走过去，仍然把它捡起来，插进自己的腰间。还有那面盾，它什么时候脱离了自己的身体，嗷嗷也过去把它捡起，抚掉灰尘，再背回到自己的背上系好。这时盾下面的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嗷嗷弯腰下去查看，他扫开表面的一些尘土，竟然是大囡的银刀。
“不对，大囡在哪里？刀应该是和大囡一起先落下来的，却为什么没见到大囡人在哪里。说来也真是巧合，我的盾正好落在这银刀的上面，不然的话，可以自己都可能没有发现。可能 是沙土太松软，这柄刀锋利，落下来时刀刃先接触地，直直地插进了沙土，并被掩盖。“嗷嗷对眼前的情况终于有点大概。
大囡比他先下来才对，却没有见到踪影。嗷嗷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大面积比较平坦的地势，极度荒芜，没有什么遮挡视线的山石或植被。
“大囡——；主人——”嗷嗷急走几步，大声呼唤着队友。但是没有回音。
他再往前走了几步， 又继续喊了两声，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回应的声音。他循着声音去。才发现这个小小的山包的后面，有一个大坑。坑外上方地面散落着大囡的盾。嗷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把那装备放到一起，再趴到洞口往里面看。
洞底有一个绿荧荧的光点在动。“主人，你是不是在下面——？！”嗷嗷对着洞内大声地叫着。他稍一动弹，就发现洞口边的沙土，并不硬实，被他的动作影响，都在不停地向洞内流沙。
“是我，我在——”大囡的声音远远地由洞底传上来。
她的声音传到嗷嗷的耳朵里时，已经比较微弱了。伴随着阵阵地回声。看样子洞很深。
“主人——”嗷嗷感觉到洞比他想象的深了。“你为什么不飞上来呀？”
“没有办法飞。我能量不够了！之前试着飞了几次，摔了下来。现在完全没有力气飞上来了，太深了这个洞。”大囡喊着说道。
“你怎么会到洞里的，这里离落点比较远的？”嗷嗷不解 地问。
“是红姑表姐吧。我下来快要落地的时候，她借力撞我一把，到这个山丘上的时候我就失足落了下来。”
“那现在怎么办，我把这些沙土推下去，你不停地踩到上面，就可以上来了。”嗷嗷大喊着传达自己的想法。
“那样太慢了。况且刚刚我们在上面取得的几个大螃蟹都在这洞里，我没有办法把所有这些大家伙都不停地搬到沙土的上面。”嗷嗷的想法被否定的。
“那怎么办，我跳下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挖个斜向下的地道。”嗷嗷感觉这办法也不行。
“这不是更慢。这样吧，你听我的，你看一下我的刀是不是在上面？”
“是的，就在我的身边，我刚刚捡到了。我要怎么做？”嗷嗷认真地等待着大囡的吩咐，遇到情况，她总是更有办法。
“你拿着刀，沙胆们有可能也会听你的号令。好在没有落到红姑的手里。你拿刀先回到沙胆洞里。带上它们来救我。告诉它们食物在这里。它们会不会不够吃，赶不到这里？”大囡的声音小了下去，听得出来，她也有些没有把握，没有信心。
“它们真的会听我的吗？”嗷嗷很无法相信大囡说的这种可能性，之前他还是它们的敌人来着。
“把刀拿好。就都看你的了。”
“把你留在这里，真的没有问题吗，红姑会不会再来害你？”嗷嗷十分不舍，万分担忧。
“没有关系，你忘记了，这个世界我们不会疼，还有再生的功能。我们大概率在这里是死不了。她再来不过是与我纠缠，但是绝对害不了我。”大囡的声音铿锵有力。
“那，我走了，哦对了，你的盾，你还需要吗？”嗷嗷大声地问着。“我可能带不走。”
“那个东西接下来可能作用不大了，随你处置吧。”
“好吧，你自己小心，我走了。我一定会来救你。“
嗷嗷站起身，在沙丘洞口的一边不远处，掘了一个浅的沙洞，然后把大囡的那面盾，埋进去，再用沙掩盖好。
那个 红姑人是凶猛，但是仔细不够。之前没有发现刀，这样刀就幸运没有被她拿走。现在这面盾虽然大囡说用途可能不大了。但是以备不时之需，也不要便宜了对头。
嗷嗷整装待发前，又看了一眼那个深洞，和洞里那个小得快和萤火虫一样大的红色光点。便头也不回地出发了。
……
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当初他们来到山顶湖时是用飞的，现在虽然 大概的方向明确，但是具体方位完全没有概念。这要怎么样判断方向才好。
胡乱地不知道走了多久。虽然身体不累，但是心里累了。没有方向，可不能再这样没头没脑地走下去。怕是错过了，走偏了，耽误了虫子饥饿的周期，也延误了救大囡的时间。还有救妈妈的事情，那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嗷嗷内心着急，终于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到地面上，不知道如何是好。一筹莫展。
……
嗷嗷坐下来，就迷糊了头脑起来，他晃晃头，但是没有效果，人还是很糊，想想红姑可能就在某个地方，伺机来抢刀。鉴于之前红姑没有发现埋在土里的银刀。他想想不能就这样暴露着自己和刀。
思来想去，反正自己的身体能够随时愈合，他用刀用力地划开自己的另一条手臂，划出大概比银刀的刀身全长稍长一些的距离，再把刀放进自己的手臂中，再用手把掀开的皮肉合着按到一起，不出所料，嗷嗷的手臂马上又恢复如初，完好无损。
“头越来越糊，这样不行。我得睡一下。但是得找个地方。“他也不能暴露自己，三种事情背在身上，他不能出问题。
四周都很荒芜，只是现在所处的位置还有一些小型的山体和不平坦的地貌，他找了一个凹陷的大坑，在坑檐下的一个洞中躺了下去。躺好后利用自己最后一点意识，把周围的沙土往自己的身上盖。终于支撑不住了。
嗷嗷又进入了沉睡。
……
“院长，我看过有关您 的一些报导，上面说您有一个雅号叫，‘一把刀’，那文章说您在，您 的手术刀在，这里的心脑血管病人就没有下不了手术台的。“从前那个令人安全感倍增 的声音又响起来。
“那些都是患者家属的抬爱，报导也有夸张的成分。我们只说病人的情况吧……“
“好的好的。他已经睡 了这么久了。上次手术很成功的不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之前他已经断断续续地醒过几次，但是很快又回到深度睡眠状态中。随着这样的情况，发生的间隔越来越短……我想是……”
……
嗷嗷没有听到接下来的话。他一点也不想听那些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讨论一些不明所以的内容，他不想做梦，他不停地对自己说，他要救大囡，救妈妈，救海胆们，还要躲避红姑的各种为难。他还没有找到方向。
“什么一把刀？人在，刀在。人在！刀在！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想到这里，嗷嗷大脑的刺激达到了峰值。
他在梦里大笑起来，他有了很好的想法，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起来。他先是四周围看看，没有红姑的身影，自己身周也没有异常，看来没有危险。红姑不曾来过，或者来过但没有发现他。这太好了。
他重新站回到地表。将他藏着刀的手，向各个方向划拉着，果然，在某个方向，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内源性地振动。他又跑到不同的位置，用同样的办法测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手臂只在朝着某一个方向，才会振动。
“这银刀不知道是怎么被制造出来的。居然会和沙胆的巢穴发生共鸣。大囡让我一定守护好刀。刀就是最大的关键。“嗷嗷为自己的发现自豪得意地半晌。脚步轻快地朝刀指着的方向走去。
……
所经过之处似乎都长得大同小异。要不是有刀的指引，真分不清方向。嗷嗷向来认路的本领也不是特别强，有轻微的路痴。在城市里，还有路标和不同的建筑物作为参照。现在这样的荒郊野外，如果有些动物在身边恐怕才能活得下去吧。
走了感觉不少的路，最后出现在嗷嗷面前的一些山体终于有了点熟悉的感觉。嗷嗷的手臂也时不时地剧烈地振动一下。
嗷嗷感觉到一阵兴奋。脚下的步子越走越急起来。
“这位帅气的小哥哥，什么事走得这么急呀？“红姑的声音从哪个位置蹦了出来。
嗷嗷头皮一阵发麻，抬头猛看。才发现红姑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某个位置。嗷嗷不应她的话，只是警惕地站在原地。
“小哥哥，你觉得是我漂亮还是我表妹漂亮？“红姑拨弄着她长长的卷曲的头发，眼神闪烁着吊诡的光亮。她边说，边扭动着纤柔的腰肢，款款地向嗷嗷靠近来。
嗷嗷还是不动声色，心里想着这个女人确实迷人，但是这样的女人也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见到我说不出话来了，被我迷住了？“红姑的气息对着嗷嗷的颈项吐来。令到嗷嗷开始有点控制不住气息。
嗷嗷的气越喘越越急，心里在进行着对自己的大量严正警告：“美女误事。美女误事！千万不要想歪了。大囡还有危险，她还在洞里等我，就是这个女人！明明我们可以更加顺利。”
想到这里嗷嗷的一股怒气冲了上来，他用力地把女人推开。红姑的身体在他一推的力道下，飞出去七八米远，倒到地上。“哟，这位小哥哥，心如此狠，把我一个弱女人推倒在地，也不过来扶我一下。”
红姑侧着身体，斜睥着嗷嗷的表情。
嗷嗷瞪了她一眼，说：“你最好不要来打我们的主意。我不会理你的。如果再来勾三搭四，我把你摧心剖肝，让你永远无法复元。”说完，转身便决定继续走自己的路。
“别走呀。大囡的能不能复元你不想知道了？你不怕我已经把她掏肝挖心，你再见不到她了吗？“
听到她嘴里讲出大囡的名字，嗷嗷心里紧了一紧，心想，如果真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恐怕情况就不妙了。先听听她说什么也好。她的目的可能不在我们两人的性命上，而在那把银刀上。
“你把她怎么样了？”他大大声地质问着红姑。尽管他知道她是不会那么好心和他讲任何实事实话。
“不管她现在怎么样，只要把心脏给她安回去，她一定又可以活。但是心脏现在都在我这里。说到这里，红姑手里也拿着一根大囡的尖刺，把自己的胸膛划开，瞬时，红姑的内膛也展现在嗷嗷的面前。
嗷嗷看到这个情景的一瞬间，顿时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