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归途
夏季的夜风里，兰博基尼gallardo奔驰在神奈川6号川崎线上。
这趟奔途的终点站是成田机场。
“小老板，说实在的，我有点不懂。”苏恩曦甩了甩没洗的头发，发丝打在副驾驶坐着的路明非脸上。
“讲。”
“你找他，这个逃离了家族的影皇干什么？”
“我总不能真不去卡塞尔学院吧？”
“上衫越跟你去卡塞尔学院有直接关系嘛？”
路明非有点意外，他挠了挠头。在他印象里苏恩曦好像没有这么笨。
思考再三，路明非还是说了：“肯定有啊，不然我找他干嘛。”
“你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苏恩曦用力拍着方向盘上的牛头标志。
令人意外地，喇叭没响。苏恩曦呆呆地看着前面的雷克萨斯is300c成功蹭了她的etc。“操！老娘的钱！”
苏恩曦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开的车和她之前代步开的大众甲壳虫20at6不一样，这逼车喇叭居然在方向盘侧面！
借着高速收费站收费的空档，车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沉默，无言地蔓延着。
“你今天是不是忘吃药了？”路明非无语地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智商都变低了？你胸也不大啊？”
苏恩曦没有说话，她直起身子。兰博基尼gallardo缓缓驶出收费站，她突然一脚踩向油门。
“我草！”路明非惊呼一声，强大的加速度把他压在副驾驶的座位上，让他体验了一把极其强烈的“推背感”。
恼羞成怒的苏恩曦张狂地咧开嘴，那是看上去就十分健康的笑容。
她露出小小的虎牙，表情阴狠。她打开远光灯，眼睛里只有那辆越来越近的is300c。
“老娘创死你个狗娘养的！”
听着这充满危险与恶意的话，路明非看着猛踩油门的苏恩曦。他感觉她再使使劲都能把油门踩进油箱里了！
52l 560马力 v10发动机在咆哮，前面的雷克萨斯is300c也越来越清晰。看样子苏恩曦这个婆娘真的要撞上去。路明非面色惊恐，一个劲大喊：“停停姐不就是一个破etc吗不至于不至于！”
但他没有害怕，他睁大眼睛，世界在他视界里纤毫毕现。无论身旁失了智的苏恩曦选择创上去还是不创上去，他都有能力保障对方与自己的安全。
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芝加哥的街头，那个活了一百五十岁的老骚包开着辆爆改的玛莎拉蒂也是这样带着他狂飙的。
苏恩曦对着车窗对面的油腻大叔竖起中指，“吃屎吧傻杯！”
陆地巡航飞弹般的兰博基gallardo箭一样掠过雷克萨斯is300c，扬长而去。
真好啊，那时是他们开向死亡；可现在，她们重获新生。
“呼，舒服了。”苏恩曦把自己摔进座位里。皮质的座椅包裹住她美好的身材，虽然有些微胖。
她迎着路明非的眼睛吐了吐舌头，“我也不能真撞上去啊。”
“100日元的etc，也就八块钱你至于吗？”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人吃马嚼的咱们一年要多少钱…”苏恩曦抱怨起来，“再说了，解气嘛。”
“你就不怕死？”
“死？”苏恩曦这下终于找到这辆车的喇叭按键了，她啪啪地摁着，像摁解压的气泡纸。“我要不怕死可不会上你们兄弟的贼船。”
“那你还开那么猛，我以为你真要和它，”路明非指了指后视镜里的雷克萨斯is300c，“同归于尽呢。”
那辆车像蜗牛一样在后视镜里面爬呀爬呀爬，一会儿就看不见了。
“解气嘛。”她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去中控台摸索薯片，却摸了个空，她嗜酒的老毛病又犯了。
“你是小老板，”没摸到薯片的苏恩曦慢悠悠地说，语气很慵懒。“我想解气又不能骂你。我多希望现在旁边坐着的是长腿啊。”
“这样的话，刚才那个大叔超我车的时候我就可以像放狗一样对长腿说“去，下车把那个肥猪给我干掉”，或者说把她弄娇羞了，解解气；然后她把我摁在方向盘上打。”
“讨厌我？”
“哪能呢。”苏恩曦咂咂嘴，没有熟悉的樱桃味，“淦！忘记涂口红了！”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苏恩曦也是人，这只华尔街的黑天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完美。甚至于可以说是有点丢三落四。
她嗜酒，她不喜欢打扮自己；可她又会用各式各样的薯片压制自己的欲望，可以在各种场合为了小魔鬼的意志变成各种得体的样子。
他又想起酒德麻衣在办公室对他的那个吻。虽然被他用一种强硬的方式拒绝了。但他依然能看清酒德麻衣的眼神，虚假，却又带着真情。
他们兄弟重生，她们计划有变。可能当时小魔鬼想效仿东京爱情故事吧？可惜他并不是那个乖宝宝版的“路明非”了。
他是重生的绝望之人，理应行绝望故事…至于她们，一周目的交集并不多。不过没关系，现在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
苏恩曦看着不知道怎么越来越深情的路明非，头皮发麻。
她用一只手抱住肩膀，“我告诉你别过来啊！我有喜欢的人了！”
“…谁会喜欢一个整天吃薯片的老阿姨啊！”一秒破功的路明非闭着眼睛吼，看起来确实很有气势，听着却有点中气不足。“你比我大多少？你都能当我妈了！老！阿！姨！”
“那就好那就好。”苏恩曦拍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儿，她自动忽视了对方后面的话，“我还以为你真要小孩儿开大车。”
路明非号，大破。
“开也不开你，你老老实实开你的车。”
路明非赌气似的把自己摔进座位里跟苏恩曦对话让他有一种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无力感。
真奇怪，他明明已经是槽王了，没想到苏恩曦比他还能说烂话。
在路明非看不到的角度，苏恩曦得意洋洋地咧着嘴。小样，和我斗？老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还有多长时间到机场？”路明非瓮声瓮气地问。
“快了快了。小老板，这么晚了你是要飞那儿啊，你也没让我买飞机票啊？”
“我要回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