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寻往真相
于映雪第二天来得早，到楼府门口正巧碰上出门的楼伈。
于映雪朝着楼伈恭敬道：“楼伯父。”
楼伈看着他，半天过后却是一笑：“映雪来了，”说着楼伈在他肩上拍了拍：“舟风在后院，你去找他吧。”
于映雪笑着点头和楼伈道了再见往后院去了。
踏进院门于映雪就看见了在院中等他的楼舟风，两人一同进屋，于映雪看见了还在蒙被酣睡的沈青朝，笑道：“他这几天随我们四处奔波，倒是累坏了。”
楼舟风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停顿不过一刻又落回于映雪身上：“可要谈谈盛颐的事？”
于映雪点头应好。
两人一同在桌前坐下。
楼舟风说道：“我已让人去查盛颐常去哪家赌场。”湖山城赌场不少，楼家势力不小也不能大张旗鼓去查，真要这么做怕是耗时不少。
闻言于映雪冲他眨眨眼：“何须如此麻烦。”
楼舟风不解地看他，于映雪接着说道：“沈家一事还有官府在追查，大哥与他们交好，这些事不算什么隐秘内情，问起来不难，昨日我已悄悄派人打听过。”
楼舟风问道：“是何处？”
于映雪应道：“盛颐去的赌场不少，最常光顾的只有一个。”
湖山城赌场多设在城中心处，规模大小不一，湖山城重商，各处赌场热闹非凡。
于映雪看着楼舟风，略一歪头：“一起去探探虚实。”
楼舟风看了一眼梦中未醒的沈青朝，临行之前留下听枫在家。
于映雪出门带了个随侍，名叫荷寻，楼舟风见过他几次，他在楼府外面等候，等两人出来就迎了上去。
白日里的湖山城处处热闹，楼舟风与于映雪走在街上，人往如潮。
越往城中心走人就越多，赌场不在乎什么三教九流之分，只要身上有银子都能进去。
几人一路往里走，看见形形色色的人，赌场边上就是酒馆，每走上几步就能遇上一个酒气醺醺的人。
荷寻在前面引路，到一赌场入口时正巧有一群人出来，面上神色各异，有的垂头丧气走了，一些往旁边酒馆去了。
赌场之内人分开又群聚，一踏进去喧嚣就迎面冲来，内部并不明亮，各大赌桌前挤满了人都满脸兴奋兴致高昂地等着桌上的人下注，推挤又吵嚷。
他们进来也没人在意，楼舟风眼睛在屋内扫了扫，发现每张赌桌旁都有几人徘徊，眼睛紧紧盯着人群每个人的动作。
里面实在太过吵闹。于映雪贴在楼舟风耳边说道：“怕是难在这里问出什么。”
楼舟风点点头，一抬头眼神和一个人对上，那人凶神恶煞地走上前来，说道：“我看了你们好久了，来这里不赌钱四处乱看什么？”
赌场自然是忌讳这个。
楼舟风凉凉看了他一眼，那壮汉不知怎么气势弱了下去，楼舟风问道：“这里管事的在何处？”
那壮汉定定看了他们良久，像摸不清他们的来历，好一会儿才说：“在这儿等着。”说完转身进了一道暗门。
于映雪随意四处看了看，刚刚他也留心看了，此处不是什么大赌场，这里的人赌注下得不大，不像余青缅说的，在这儿赢的钱既不能供盛颐花天酒地肆意挥霍，也不能把他拖入深渊一蹶不振。
除非……余青缅说谎，或者他得的情报有误，盛颐根本不曾来过这里。
这般想着，刚才那个壮汉去而复返，朝他们说：“正巧我家老板今日在这里，你们进来吧。”
楼舟风与于映雪对视一眼，几人跟在他后面一同进了暗门。
暗门之后竟然别有洞天，是一个雅间。
他们走进去看见一个人懒懒靠在摇椅上，背对着他们，听见脚步声问了一句：“黄四，人进来了？”
那壮汉应了一声。
那人转过身来，楼舟风看清他面容的时候心里一惊，那人看见楼舟风的那一刻也是一愣。
楼舟风看着那日在人市与听枫竞拍沈青朝与桃蓁的那位黄老板，不动声色地将他仔细看了一遍。
那人原来慵懒的神色在看清楼舟风一行人时也迅速冷了下来，说道：“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没见过几位来过这里。”
这话说得不客气，于映雪也不在乎，他开门见山问道：“老板，盛颐可来过这里？”
黄老板微不可察的一顿，随即恢复如常：“这里每天来这么多人，我怎么会记得盛颐是谁？几位公子怕是来错地方了，找人应该去官府，怎么来我一个小赌场问呢？”
于映雪还要再说，楼舟风轻轻拦了他一下，他看着那黄老板，慢慢说道：“既然老板不认识盛颐，那就不打扰了。”
于映雪疑惑地看他一眼，心知楼舟风应该另有打算，也就没再多说。
见几人从赌场出去了，那黄老板眼神一变，分外凶狠，他面色阴寒地说道：“黄四，日后那几人再来，记住拦住了不许放进来。”
黄四点头应是。
从赌场大门出去，外面空气都好了不少，于映雪轻呼了一口气，向楼舟风问道：“舟风，刚才你为何拦我？”
楼舟风沉默了一瞬，说道：“他不会与我们说实话的，当日我把沈青朝从人市带回来时他见过我。”那老板听到盛颐名字的反应分明说明他认识盛颐。
于映雪眼睛霎时睁大了：“竟这样巧合。”
楼舟风轻轻点头说道：“就算盛颐真在这里赌过钱，他也不会将实情告诉我们，我们走后他多半也嘱咐了手下之人不准透露给我们。”
于映雪眉头皱了起来，的确，方才走之前他看见那个黄老板对着他们的脸色阴得厉害，的确不像能对他们坦言的样子。